“陸壓”的神情完全僵硬在了原地。
死死抓著扶桑樹樹干的手,都輕微有些顫抖了起來。
唐三葬的話,讓祂感到惶恐的同時,還有著幾分匪夷所思!
斬仙飛刀,也就是所謂的“誅仙葫蘆”。
早在當初“祂”將其遺留在人間的時候,就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
與地府當初的那一戰,天外仙佛們,可并非沒有付出代價。
陸壓就是其中的典型。
性命相修的至寶,都差點被徹底打崩,僅僅留存下一口斬仙刀意。
也被祂狠辣的用于算計唐三葬。
嗯...成功了,但沒完全成功。
甚至現在,本以為早已經徹底破滅,不復存在的斬仙飛刀。
居然都落入到了敵人的手中?
目光死死地注視著那葫蘆口,若隱若現的一道微弱毫光。
“陸壓”只感覺自己脖頸處的汗毛都豎起如鋼針一般!
黑色的大日真佛法相,已經被神通金鐘罩所鎮散。
眼下的陸壓,生死危機就在眼前。
祂果斷的離開了扶桑樹,身形搖身一變,瞬間化作一只體型龐大無邊的純黑色金烏。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對于本就是私欲之念所化的“陸壓”而言,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唳!!!”
一聲啼鳴,卷起無數黑色的火焰,遮天蔽日,阻人視線。
與大日真火的無窮光熱相比,黑金烏體表所散發出來的黑色火焰。
冰冷、死寂,像是要吞噬掉世間的一切光明。
截然相反的力量,如同引人墮落的無盡深淵。
黑色的火焰,向著唐三葬,以及大威天龍席卷而至。
黑色的火海,像是一層遮天蔽日的帷幕,徹底將他籠罩了進去。
然而。
一切,在那雙能夠洞悉本質的慧眼之下,都是無用。
火海之中,唐三葬的目光,依舊淡然的注視著“陸壓”的本體。
“果然,祂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真正的和我對抗,只是一心想要逃跑而已。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陸壓這顆重要的棋子,也該在此時隕落了。”
殺意熾盛如火,手中那朱紅如血的葫蘆。
輕輕飄起,落在唐三葬的頭頂,葫蘆口對準了極速飛馳而去的黑色金烏。
“斬!”
一線毫光,微不可查。
幾乎只是一閃而逝,像是根本不曾出現過。
然而。
“不!!!”
“二圣救我!!!”
當那葫蘆口對準了“陸壓”道君的時候。
一股子涼意,像是炎炎夏日里的一只麻雀,被猛然轉移到了北極的冰天雪地當中。
刺骨冰寒,滲入骨髓!
做了無數歲月的佛門大能,繼承了陸壓一切記憶的祂。
在此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死亡,是已經被扭曲的仙佛們,最大,也是最為直觀的恐懼源頭。
祂們不斷的苦修掙扎,就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死,不再被隨意的掌控在他人的手中。
可也正是這樣的念頭,過度的欲望。
使得祂們落入到了賊道人的掌心之中。
一心想要掙脫逍遙,可卻從始至終都只能夠被玩弄于股掌之間。
倒是有幾分可笑。
嗡!!!
一聲顫鳴。
天地間都仿佛被一道虛線分成了兩半。
與斬仙飛刀融于一體的殺生戒刀。
再度出鞘,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威力!
僅僅只是那毫光一閃。
瘋狂咆哮著,掙扎著求救的黑色金烏。
身軀直接僵硬在了原地。
緊接著。
如同黑金般的羽毛,如塵埃一般漸漸地消散。
繚繞周身的黑色火焰,更是頃刻間徹底熄滅。
搖搖欲墜的真靈元神,也是在那比之曾經更為可怕的刀意之下,徹底瓦解崩碎。
唐三葬伸手一招。
殺生戒刀收刀入鞘,重新回到了斬仙葫蘆內開始繼續蘊養了起來。
同時,一股獨特的生機,在斬殺了陸壓之后,也被唐三葬吸納入體內。
化作了盛開的大道之花的養分。
陸壓道君,佛門的大日真佛,曾經的妖族太子。
歷經了無數歲月之后,終究走向了覆滅。
......
西方佛門。
靈山深處。
盤膝而坐,似是在參悟天地至理,大道聆音的西方二圣。
猛然睜開了眼睛,似有無窮佛陀盤坐,蓮花生滅的瞳眸深處。
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震怒!
準提與接引都臉色難看無比,宛如金鑄的身軀,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陸壓...死了!”準提的聲音,像是吃了奧利給一樣的憋屈,以及帶著濃烈的質疑和不可思議。
“阿彌陀佛...”接引悲天憫人的臉上,越發凄苦,“佛門大劫,佛門大劫啊!”
“無法推演,無法算計,天道在偏幫那該死的小鬼,師兄吾等該如何是好?”
“阿彌陀佛,為今之計,只有等;道祖不會任由那野和尚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而今太陽太陰謀劃已斷,道祖恐會震怒,吾等還是前往三十三天之外,向道祖請罪吧。”
接引語氣雖然平靜,可瞳孔深處仍舊有過一絲惶恐閃過。
謀劃太陽太陰。
乃是道祖親自定計,并且抽取了不少的眾生念,才使得陸壓有了能夠逐步侵蝕扶桑樹,乃至太陽星的可能。
西方二圣作為執行者。
任務失敗,祂們難辭其咎。
雖說這其中,乃是那小鬼的特殊之處所導致。
祂們卻也沒有什么好說的,失敗就是失敗。
計劃當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崩潰,便會導致接下來的局面,可能會處處受限!
“師兄,莫急,此番吾等失利,未嘗沒有翻盤之機;而且就這么前往三十三天外請罪,恐怕多少有辱圣尊面皮。”準提忍不住開口勸了一聲。
“哦?”接引眼皮微微挑動,“師弟可是有何良策,能夠扳回一盤?”
“冥河。”準提臉上露出幾分意味深長之色,“九州如今的環境,使得那小鬼不敢擅動,冥河手中那幾件至寶,勢必將會成為他勢在必得的東西,吾等可以從冥河這家伙的身上,做做文章!”
接引聞言,眼神微動。
祂當然也不想,就這么毫無建樹的去向道祖請罪。
尤其是兩個圣尊的布局,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那小鬼給破解。
臉皮多少還是有些掛不住。
眼下聽到準提的法子,接引瞬間就動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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