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心了。
真的是扎心了。
這老頭兒來之前，咱們雖說不是什么真正的朋友。
好歹也算相談甚歡。
現在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八岐大蛇很想這么問一問面前的和尚。
不過最終還是沒能夠問出口。
很明顯，眼前兩個家伙是認識的，而且關系還極為不一般。
八岐大蛇現在是神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面前的和尚，那古怪的小棺槨，擁有著能夠葬滅一切的可怕力量。
就連神靈，在其面前，都不得不避其鋒芒。
再加上對方讓人防不勝防的特殊能力（三世佛法相），搭配起來，太過于致命了！
至少祂是不敢擰其鋒芒的。
所以祂也樂得和唐三葬這么悠閑的慢慢溝通。
可眼前的老頭兒。
則是截然不同。
那股獨特的力量，仿佛專為了克制神靈而生！
明明仍舊是凡人之軀，偏偏給八岐大蛇帶來的威脅，竟然還要在小和尚之上的樣子！
事實上。
這并非感覺，而是一個事實。
唐三葬的慧眼，已經洞悉了張老頭兒身上的異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類似于虛幕，卻又不盡相同。
虛幕存在的意義，唐三葬還未完全摸透。
張執道嘛，唐三葬則是已經看透了。
那種力量。
被他命名為——“人間”。
沒錯，唐三葬將張執道所領悟的力量，冠以了“人間”二字。
足見這種力量，究竟有多的玄妙特殊。
身在人間，神靈無存。
張執道所悟之力，于凡俗生靈無用，專克天外之神！
但凡神靈、仙人分身降世，碰上了張執道的話。
呵呵...祂們就會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痛苦！
超脫凡俗的力量，將在“人間”之力下，全然泯滅消散。
人間無神，現如今這四個字，放在張執道的身上，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只不過...這樣的能力同樣有所缺陷。
既然是針對天外仙佛神靈的力量。
自然，對付人間原本的生靈，自然就是無效的。
在八岐大蛇看來，這種力量恐怖至極。
可在唐三葬與其他的人間修士看來，這股力量溫和至極，毫無破壞力可言。
總而言之，這就是一種專門針對天外仙佛神靈的特殊力量。
對于人間的修士，不會產生半點殺傷力。
也就是說。
張執道，仍舊是那個人間極限的張執道。
就是...如若還有神靈分身降世的話，他大概率可能會屠神如屠狗而已。
唐三葬瞇著眼睛，向著更深處思考了幾分。
張執道的突然頓悟，還領悟到了這獨特的人間之力，專克天外神靈。
這是不是...有些巧合了？
按照唐三葬的推測，人間虛幕的力量，或許已經在逐漸的減弱了。
未來，終究有一天，是要直面那些可怕的家伙們。
人，如何能夠抗衡蛻凡登仙的神呢？
所以，為了讓人間生靈擁有抗衡之力。
張執道這樣的例子，就出現了？
未來，是否會出現越來越多，領悟人間之力的存在？
對于這樣的推斷，唐三葬覺得極有可能。
虛幕，人間之力。
接連發揮出奇效的兩種特殊力量。
一個，能夠令神靈恢復清明，疑似能夠擺脫眾生念的侵蝕，至于是否穩定，那就暫且未知了。
另一個，則是擁有直接強行讓神靈和自己“眾生平等”，磨滅神靈體內的神力，破除對方登仙之軀。
嗯...可以想象。
當神靈從高高在上的天域墜入凡塵之后，會是一副什么樣子。
張執道還沒有真正動殺心，只是借機發揮，嘗試性動用了一下新力量。
效果很可怕，上古邪神的分身在他面前，就如同羊羔一樣輕易可殺！
“風雨欲來啊！”
唐三葬心中默默感慨一聲，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
目光落在八岐大蛇身上，打算壓榨出對方最后的一些價值了。
至于在這之后...怎么處理，那就得看情況了。
對于所謂的神靈。
唐三葬不抱有太大的敵意，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想要讓他當真信任這些家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
張執道還是非常“懂事”的。
見唐三葬還有事情需要盤問，也不多言，默默地收手站在一邊。
只不過，那飽含殺意的眼神。
還是讓八岐大蛇有苦難言。
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堂堂上古邪神，來到人間之后，連生死都無法自己掌控。
還有比這更加憋屈的事情嗎？
誒...還真有！
那就是接下來要是處理不好的話，祂指不定會是什么樣的下場呢。
唐三葬直視著八岐大蛇的眼睛道：“最后一個問題，回答完了之后，咱們再來商量，關于如何安置你的問題。”
聽到這話，八岐大蛇苦著臉默默點頭。
除此之外，祂也是沒有一丁點的辦法啊！
“說說吧，關于...地府破滅，輪回不存的上古秘辛。”
唐三葬語氣幽幽，瞳孔中銳利之色顯現。
話音落下。
八岐大蛇身軀不由自主的輕輕一顫，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對方如果不是地府殘存，如何會對這樣早已經塵封了無數載的秘密，突然提及？
而這樣的秘密，恐怕也只有祂這種真正親身經歷過的。
才能夠給予回答了。
甚至...在那場席卷天地的災劫之下，祂也不過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嘍啰而已。
“那件事情，你確定想要了解嗎？”八岐大蛇神色無比凝重，“雖然你們或許在人間無敵，可要知道，我這樣的邪神，在天外，都不過只是最底層的存在而已。”
“那場可怕的災劫之下，無數的神靈仙佛都隕落了。”
“關乎世界本源的六道輪回，都被崩滅消散，主導輪回的地府諸神，更是被屠戮殆盡。”
“那一日，仙佛血流成河，天地都為之悲鳴哀慟。”
“那一日之后，天地晦暗不明無窮時光，才開始緩緩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可終究...天地有缺，秩序不全了，整個世界都開始產生了某些特殊的變化。”
八岐大蛇不斷的開口，瞳孔之中，倒映出發自內心的恐懼。
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段令無數神靈都震顫惶恐的時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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