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霾死了不少人，姜寧還擔心房子不好賣出去，特意來交易中心咨詢。
給房管組的小姐姐送了半包糖，可把對方高興壞了，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你的房子位置非常好，我建議你翻三倍掛出去，如果有想買房的，我也會幫優先幫你推薦。”
翻三倍？病毒干倒這么多人，房子應該沒之前搶手才對。
見她神情詫異，小姐姐微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鳳城可是福澤之地，很多其他城市的幸存者都慕名而來，房子搶手得很。”
姜寧有點懵，她每天都聽收音機，沒跟社會脫節啊。
“災難預警是鳳城發出的，抗病毒的藥也是鳳城捐贈的，又跟粵城同城分治，但是房價卻遠比粵城便宜，不是上天眷顧的福澤之地還能是什么？”
小姐姐是鳳城人，真心為鳳城驕傲，“住在鳳城，存活率都比別的地方高，很多以前去了官方基地的人都回來了。”
要不是對方會做人，看在半包糖的份上，她才不會告訴最合理的房價。
有些人傻得很，非但不往上漲，還往低里報，割大腿肉都不知道。
姜寧聽出味兒來了，連忙又塞了半包糖過去，“麻煩美女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小姐姐笑得見牙不見眼，“對了，賣房的話，你是想要積分還是物資？積分可以自行消費，物資如果有要求的話，可以事先提要求。”
姜寧想了下，“有什么物資可以換？”
小姐姐遞了給她最新的清單。
其實姜寧還真沒什么想要的物資，但要積分也沒什么用，反復看了幾遍，然后要了種子跟書籍。
經過農科院的不懈努力，搶救了很多自留種子，水稻，青菜蘿卜涼葛之類，不過就是產量很低，但在天災末世卻是珍貴無比，更是賣到天價。
姜寧選的都是自己沒有的。
書籍同樣如此，沒想到官方居然會置換幸存者手里書，整理好后再出售給有需要的。
只是面對三餐不斷的天災，書籍對底層幸存者來說就是引火紙，又有誰會出錢花物資置換了？
所以，幾乎沒有賣出去的。
這倒是便宜了姜寧，物理，數學，化學，科技，生物，各大學術研究等，情感雜志，各類小說，甚至還有書法字畫等。
價格不貴，她拿著筆不停打勾劃圈，只要把房子賣出去，這些都是她的了。
小姐姐傻眼，這人怕不是傻了吧。
要種子還好說的，她居然要這么多書籍，拿回去做引火紙么？有房就是任性！
辦完手續，姜寧開車繞去科研院。
霧霾能見度不足五米，四個輪駛得特別慢，要不是為了安全考慮，小毛驢反而溜得更快。
幸好兩城挨得很近，哪怕蝸牛爬也能到。
跟上次大門口擠滿烏泱泱的病人相比，科研院終于恢復以往的冷清，跟門口守護的兵哥哥混了個臉熟，做好登記直接進去。
想著霸總魔咒，姜寧沒著拜訪李院士跟馬光年，而是第一時間去確定老胡是否還活著。
推開門，差點嚇了她一跳，“老胡，你這是怎么了？”
胖子沒了，差點沒瘦成骷髏，精神氣被狐妖吸走的那種，臉上五顏六色的。
真的，沒那金剛鉆，千萬別靠近嬌妻。
這哪里失戀，連魂都沒了。
見他萎靡不動彈，姜寧差點探他的鼻息，“要還活著，就喘口氣。”
老胡深深喘氣，“謝謝，還活著。”
師徒有話說，姜寧給霍翊深使了個眼神，讓他在門口稍等。
她拖過把凳子，老胡對面坐下，“要煙還是酒？”
老胡怔了下，“煙、煙吧。”
姜寧從包里掏出包過期煙，親手給他點上，帶著無奈的調侃，“你溫飽都還沒解決，就想風花雪月了？”
還是一廂情愿的那種。
老胡自嘲，“我也沒想到，會在末世里鐵樹開花。”
“忘了她吧，解決三餐溫飽再說。”姜寧不會安慰人，“真要對你有意思，就不會認你為義兄了。”
老胡連抽三根煙，“嗯。”
“自己都吃不飽，就算她愿意跟你，你也養不活她跟孩子是不？”
老胡倒吸口冷氣，“我好歹也是你老師，能別往老師傷口撒鹽嗎？”
姜寧似笑非笑，“師徒一場，我不建議犧牲自己多捅你幾刀。”
連續被捅刀的老胡，“……”
“你臉上的傷。”姜寧眼睛瞇起來，“霸總打的？”
霸總？老胡錯愕，半晌才意識過來，“嗯。”
“你真弱，他兩條胳膊都斷過，你四肢健全竟然打不過？”
“誰說打不過。”老胡不服氣，“他的胳膊又斷了，還是我幫忙接上的。”
“你真是醫者仁心，干嗎不趁機弄死他，指不定雨瞳就會留在你身邊呢？”
老胡也想，但心里也清楚，雨瞳對他并不是愛。
感情這種事，只能自己想通才行，旁人說再多都沒有。
姜寧給他留了瓶白酒，拍拍肩膀離開。
馬光年身體恢復了些，跟李院士及團隊進行霧霾病毒的收尾工作。
來了科研院，姜寧才知道藥源不足的事解決了。
李院士不顧自己的年紀，持續優化藥方，終于另外開發出新的藥方，在原有的藥方上多添了幾味藥，如此一來能降低龍節草跟五散梓的用量，但是效果一樣的。
這就是中醫的魅力，哪怕治同一樣種，藥方都有無數種組合。
藥方一改，多了很大一批救命藥。
姜寧對李院士肅然起敬，多少幸存者因他而得救。
來一趟不容易，在馬光年的介紹下，姜寧到中醫古法制藥組深入學習。
擔心狗子在家不安全，還是要驅車回去。
回到小區已經是傍晚，當姜寧看到院門前的一幕時，差點沒厥過去。
這兩只狗東西，到底是把自己當人，還是不把人當人？
竟然把盜賊的衣服撕咬成碎布，正玩得不亦樂乎呢，像老鼠逗貓那樣。
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帶它們這樣侮辱的，這是要逆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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