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天災沒來，找食安辦或衛生局都可以，可現在這些部門都沒了，居委會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哪里管得了這些。
兩人商量著，楊杰突然開口，“要不找警局？他們先是打掉了屠龍社，后來又端掉了兩個私人基地，還把繳獲的物資歸還于民，這需要很多部門的配合。
即使不歸他們管，但只要他們告訴我們，該找哪個部門，或是跟相關部門打個招呼，總比我們像無頭蒼蠅亂撞強。”
兩人也覺得這辦法可行，“還是你小子聰明。”
何天明道，“老楊啊，要不明天我們去一趟？這事要真的，指不定能救很多人，咱們都是從盛年光景過來的，前不久還領了市政的福利，要捂著不說我怕心里有愧。”
“行，明天我們帶上魷魚去一趟。”
拍板之后，楊偉民問何天明，“姜寧救了我的命，你說送點什么當謝禮好？”
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楊家頂多五分飽，父子倆瘦成麻桿，家里能有啥好東西當謝禮。
兩年的老伙計，何天明沒藏著掖著，說出心里的直觀想法，“我瞧姜寧不是愛計較的人，比起你拿謝禮登門道謝，她可能更不愿意別人來打擾。
你準備些紅薯，要是在路上碰見就給，她要不收你也別強送，心意到了就行。
哪天她需要幫忙，你再還恩情也不遲。”
楊偉民也覺得，霍翊深跟姜寧似乎挺不合群的，不，準確點來說，是想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
天災末世，要是沒有老交情，誰敢跟誰走得太近，他們的做法也沒有錯。
……
連著幾天沒休息好，凌局快到中午才到辦公室。
助理進來匯報工作，離開時想起件事，“凌局，今天來了兩個挺奇怪的男人，他們拿了半塊魷魚過來，說是可能感染了遠古病毒，差點吃死人了。
這事不歸警局管，但自從連續兩次接到神秘信件，凌局對這種事上心了，交代以后要是碰上跟“預言”有關的事，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遠古病毒就是預言，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人呢？”
“他們一早來的，已經就走了。”
“告訴他們該找哪個部門了嗎？”
“告訴了。”助理回話，“自從收到第一次舉報，成功端掉屠龍社后，對于我們第二次上交的信件，相關部門都很重視，其實科研部門前幾天就發現了異常，已經在取樣研究，只是最終結果還沒有出來。”
說著，他自己還嘀咕起來，“這兩個送信人還真是神秘，不但舉報信前手腳送到，連預言信都一樣，不過為什么其中一個人只預言到地震就沒消息了？”
而另外一個則長達十年。
怪，如果真能預言，為什么冰雹跟開水雨沒說？
太多的謎團，讓人弄不明白。
而且為什么都喜歡找警局呢？他們自己都事都忙不過來。
“抱怨什么？”凌局瞟了他一眼，“宣傳語不都說了，有事情找警察，老百姓不找咱們找誰？”
助理連忙道，“是是是。”
剛要溜，誰知又被領導叫住，“治安巡邏員招得怎么樣？”
“還行，最近有不少人來報名。”知道繳獲了私人涉黑基地的硬家伙，最近報名的多了。
“咱們嚴重缺人，從治安巡邏隊選拔一批身手好的，破格提升為警員。”
……
到了約定時間，姜寧到交易街找尖嘴猴。
交易街，海水賣得依舊火爆，也有不少兜售海產干貨的。
姜寧瞧了好幾家，大部分海產干貨體形是正常，但也有超乎尋常的。
都有人買，但來交易街的幾乎是底層幸存者，買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少。
至于吃了會不會死，真沒人說得清楚。
姜寧心頭沉重，但也沒蠢到上前阻止，除非不要命了。
哪怕真不要命，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往人堆站，哪怕戴著口罩，尖嘴猴都能成功找到她，“姐。”
姜寧有些好奇，“你們不賣海水跟干貨了？”
尖嘴猴左顧右盼，然后將她拉到旁邊，“姐，自從湯氏集團的海產業沒了，老大就不做這行生意了。”
其實不是不做，而是要重新搭線鋪橋不容易，老大跑了香山跟伶仃，這兩個地方都不缺海產品，就是路程遠了些，而且需要時間考察對方人品，省得被吃黑了。
“還沒合作呢，就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海貨分三六九等，伶仃那邊過度捕撈海產枯竭，誰知海嘯以后，海產突然豐富起來了，體大肥美的，自然是先供給上流社會，結果出事了，富人區連著死了幾個……”
老大嗅覺敏銳，感覺是海產出了問題，于是自斷財路。
“姐，我們倒買倒賣不假，但從來不賺昧心錢，老大自己不干，也不讓我們私下干。”
尖嘴猴不忘提醒姜寧，“現在哪哪都出問題了，海產不能吃，下冰雹下開水的，地震還不知哪天來，姐可得注意啊，我還想跟你繼續交易呢。”
唉，活著太難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哪天找不到姐，或是姐找不著他了。
“行，就沖你這句話，以后有生意第一個找你。”
姜寧言歸正傳，“我要的種子找到了沒？”
“姐要的，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得給你找到。”
尖嘴猴從包里拎出兩袋種子，“費老鼻子勁了，但都是兩年前的種，五斤水稻種，五斤糯米種，你拿回去看能不能發芽？”
要不是水稻種植要大量的水，種子還真留不下來。
他有些期待，姐拿什么來換？
姜寧掂量了下，分量還是可以的，種子沒有被蟲蛀。
她從包里掏出十斤東西，“不讓你吃虧。”
尖嘴猴一看，頓時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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