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安靜！！！”
“所有人站好，不要胡鬧，那是哪個班的？快回去站好！”
“都不要吵了，肅靜下來！”
“……”
主席臺上。
好不容易從陳澈手中搶過話筒的領導們，此時也全都亂成了一團。
張主任想趁機罵陳澈幾句確定責任。
老王卻大聲喊安靜，配合著維持秩序的幾個老師，把他的聲音給遮蓋了下去。
又背對著陳澈揮了揮手。
讓他先逃。
陳澈哪還能不明白，他這是要死保自己，表白也弄完了，自然從善如流地偷偷溜了下去。
等到現場安靜下來以后。
高考百日誓師大會，也是終于在喧鬧聲中開始。
高三學生發誓。
即將臨近高考的百天，一定會怎么怎么努力，不負老師家長期望云云。
高一高二的學生們，則是在一旁圍觀著。
說實話。
二城高中師資實力不錯，學生整體也算優秀，這誓言一發竟然還真有股子震天響的模樣。
可惜。
等到宣誓結束，眾學生們的議論話題，立即就又回到了剛剛的告白上面。
聽說連校花秦詩旋都在不停詢問著艾幼羽是誰。
算是徹底蓋過了百日宣誓的熱度。
片刻后。
年級主任辦公室外。
按照老王指示，主動誠懇道歉的陳澈靠著墻，百無聊賴地叼著根草站著。
里面則傳來了極為激烈的爭吵聲。
“校長！這樣的學生一定要開除，不然學校的紀律跟校規豈不是成了笑話？”
“校長，年輕人比較氣盛嘛，他也知道錯了，我看警告處分就好了。”
“一錯再錯，這哪是警告能解決的？”
“學校不就是給學生糾錯的嘛！”
“可……”
一通互相駁斥后，陳澈聽到了遠在別處的校長，掛斷電話的聲音。
然后門被推了開來。
禿頭的死胖子老張瞪了陳澈一樣，氣呼呼地摔了下門，踩著重重的腳步聲離去。
陳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吹響口哨，知道老王贏了。
別看老王平日里看起來不溫不火沒多大脾氣。
但他知道。
真爭辯起來，怎么說那也是教了自己三年的老師，肯定從自己這學到過不少東西！
過了會兒。
老王同樣推門走了出來，看了眼陳澈，長嘆口氣掏出根煙來。
陳澈連忙上前，隨手從口袋里拿了個打火機出來，幫老王點上煙。
老王抽了口，點點頭，吐出白煙，然后又愣住。
目光有些懵地看著他手上的打火機。
“方強的！”
陳澈臉不紅心不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脫口而出：“那家伙最近竟然敢抽煙，我為了幫他戒煙搶來的！”
“……”
老王翻了個白眼，能信才有鬼。
陳澈果斷轉移話題道：“怎么說？”
“怕了？”
老王抬了抬眼，仔細觀察他表情。
“不是。”
陳澈搖了搖頭：“要是開除處理的話，我就先去揍那死胖子一頓，免得有些吃虧。”
老王又是一陣沉默。
以他對陳澈的了解，這小子真的敢這么做！
過了一會兒，他對著陳澈擺了擺手，如實相告道：“我勸下來了，沒開除，只是警告處理。”
“算那死禿子運氣好。”
“……”
老王重新打量起陳澈，雖然這小子往日里就特別皮，可今天皮得格外氣人。
想了想。
老王加重語氣警告道：
“警告是計入檔案的，對你以后會有影響，很嚴重，別嘻皮笑臉地！”
“可以理解。”
見老王有些生氣，陳澈也是莊重起來：
“罵那死禿子我一點不后悔，但畢竟是在這種場合告白，浪費公眾資源造成惡劣影響，有處罰才對。”
“而且我以后是想開公司的，這種警告問題不大。”
老王有些恍惚地看著陳澈。
莫名地覺得，他似乎長大了很多。
今天這小子看起來皮上了天，但到了現在又說得頭頭是道，估計做事前都已經想過結果了。
不由又抽了口煙，語氣重新放松下來：
“竟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原本還想著再打幾個電話給校長，幫你懇求一下的……”
“我忽然覺得勞動最光榮！”
陳澈見老王這語氣，似乎是有運作空間的模樣，話風直接一轉：
“開公司那都是該掛路燈的資本蛀蟲干的事，要不您還是幫我打幾個電話吧，免得掛了處分我以后不好找工作。”
剛剛還覺得陳澈長大了的老王，嘴角抽搐起來。
這小子！
怎么能做到這么沒臉沒皮的？
可望著陳澈那討好的模樣，再想起他叼張主任那個死胖子時，一點比臉都不留的對比，也沒法拒絕，只能長嘆口氣認栽：
“十萬字檢討！”
“沒人會仔細數字數，但是肯定得看起來頁數差不多，我總得拿上證據，才能跟校長說一下你多么有誠心地檢討認錯吧？”
“行！”
陳澈一口答應。
“回教室吧。”
老王揮了揮手，終于是準備放行。
陳澈見狀點了點頭，隨手把他放一旁的煙拿起來，朝他搖了搖后放進口袋：
“少抽點，你以后因為肺癌差點出事！”
老王愣住。
然后嘴唇顫抖，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住，沒有說臟話。
媽的。
被學生沒收煙，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看著陳澈那懶散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對方所說的話不像瞎扯。
最后拍了拍空蕩蕩，沒煙了的口袋，想了想，決定以后還是少抽點吧。
教室。
當陳澈跨過門，走進來的那一刻。
在方強的帶頭下。
整個教室里，都是響起了喧嘩的歡呼，一堆同學們仰慕地看著他。
“牛叉啊！”
“帥氣我澈哥，人狠話不多，張主任那個老禿頭都敢當眾懟！”
“那番罵聽得我是真的爽！”
“話說澈哥您告白的那個艾幼羽是誰啊？該不會是我們班的……”
陳澈見他們這模樣，也是有些懷戀這些老同學，隨手便揮了揮道：
“低調低調！”
頓時教室里的喧鬧聲更大了，眾人一陣嬉笑。
唯獨坐在前面的秦詩旋臉色有些難看，以前陳澈進教室前都會先偷看她一眼的。
而這次。
陳澈幾乎是完全將她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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