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上，白道然呵呵一笑。
“柳文旭，上一個像你這般自傲之人，已成老夫的手下亡魂！”
“哦？你是說催魂刀張義？此等土雞瓦狗，在吾面前撐不過三劍！”青衣男子柳文旭說道。
“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了。”白道然負手而立。
“沒有勝過你的把握，老夫可不會輕易向你下戰帖！”柳文旭持劍與白道然遙遙相望。
“……”
二人不斷放狠話，遲遲不開打，眨眼便過去半炷香。
底下的江湖俠客們，等的抓耳撓腮，心急如焚，卻不敢高聲催促，擔心沖撞了兩位武林至尊。
只有陸香凝無法無天，沖二人高喊道：“要打快點打，別磨磨唧唧。”
此言一出，崖頂上的白道然與柳文旭頓時一愣，轉頭望向陸香凝，面色不善。
“原來是千絲閣的陸閣主，外界傳言陸閣主容顏傾城，冷傲無雙，沒想到卻是如此言語輕浮！”柳文旭冷言道。
陸香凝方才被趙生蓮訓斥，還有拍頭，被眾多江湖俠客看在眼里，高冷閣主的臉面早就丟光了，此刻倒有幾分破罐子破摔。
“反正你們到底打不打？不打趕緊從上邊下來，崖頂風大。”陸香凝仰著頭說道。
“你！簡直目無尊長！”柳文旭一道劍氣甩過來，就要給陸香凝一個教訓。
白道然揮手散去柳文旭的劍氣，“和一個晚輩較真什么……”
陸香凝的年紀算起來，也就比白道然小幾歲，還真算不上晚輩，只是修仙者駐顏有術，看不出真實年齡罷了。
“那本尊便先領教一番白盟主的高招！看是白盟主的掌硬，還是本尊的劍快！”柳文旭道。
少頃，二人混戰到一起，劍影與掌風齊飛，靈活如猿猴般在陡峭的崖壁閃轉騰挪……
“劍氣千幻！”
“八荒入海！”
“風神腿！”
“回光一劍！”
“……”
一道道武林秘傳絕學，在二人手中嫻熟使出，讓底下觀戰的江湖俠客，無不驚呼不已。
“這便是當今的兩尊武林神話嗎？好強！”年輕的武者驚呼道。
“此等浩瀚的內力，真是恐怖至極！”一名中年男子面露敬意。
“白道然的盟主之位，可非浪得虛名。”一名門派之主淡淡道。
“柳文旭劍法精妙，隱隱壓制白道然一籌，此番獲勝幾率不低！”
“這可說不定，白盟主氣息綿長，并未明顯的頹勢。”
“……”
其余的江湖名宿也紛紛議論，發表各自的高見。
…………
不起眼的角落。
趙生蓮觀摩兩人施展的武功，臉色出現幾分凝重，“夫君，你有沒有察覺到，這二人所學的武功，竟頗有幾分精妙之處？”
沒等陸天鴻回答，陸香凝便插話道：“奶奶，凝兒混跡江湖這些年，收集到不少高深武學。確實從一部分武學中，得到一些啟發。有些武功秘籍，甚至堪稱神來之筆，我都懷疑是修仙者所創。”
“但應該不會有修仙者，閑著無聊創造武林秘籍，還大費周折的去江湖傳播吧？”陸香凝道。
陸天鴻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他們二人施展的武功絕學，有幾部是我年輕時隨意傳下。”
此話一出，陸香凝臉色古怪，“爺爺，沒想到這位閑著沒事的修仙者，竟然是你！”
趙生蓮捂嘴笑道：“夫君，沒想到你年輕時，還有這番閑情雅致……”
“隨手而為罷了。”陸天鴻道。
一名武林名宿轉過頭，走向陸天鴻，拱手抱拳。
“三位前輩是仙師？”
陸天鴻交談時并未刻意壓低聲音，所以不少人都聽見了，此刻紛紛朝三人投來視線。
陸天鴻平平無奇，氣息內斂，看上去不像仙人，不像武者，反倒像讀書人，或是在朝為官的文臣。
“哪能這么好見到傳說中的仙師？多半是幾句玩笑話罷了。”一名抱著酒葫蘆的老者，醉醺醺的走過來，打了個酒嗝。
“三位仙師，我曾聽聞修仙者，境界分為一鼎境至九鼎境，敢問三位仙師修煉到了幾鼎境界？”一名老嫗恭敬的抱拳問道。
陸香凝笑嘻嘻的回答道：“這位婆婆，我們的境界早就超過九鼎境了……我是一百鼎，我奶奶是一千鼎，我爺爺則是一萬鼎。”
“哈哈哈！”
周圍豎起耳朵的江湖俠客們，一時間發出暢快的笑聲。
…………
崖頂上，一輪飽滿的圓月緩緩升起，掛在峰頂，灑下皎白的月光。
白道然與柳文旭還在戰斗，二者身上都掛彩，流了不少血，大口喘息著，氣息已然出現紊亂的跡象。
陸天鴻全程觀看兩人的戰斗。
‘看來我百年前，一時興起傳下的武功秘訣，明顯提升了整個武林的戰斗力上限。’陸天鴻暗嘆一聲。
‘此前的武林至尊，也就堪比一鼎境修士。如今三鼎境修士若無底牌，還真不是二者的對手。’
‘武道的上限明顯不會低，不知可否存在某個世界，那里的武道被鉆研到極致，武者可碾壓修仙者，移山填海不在話下……那樣的話，那方世界的武道秘籍，想必一定十分的精彩吧？’陸天鴻心想道。
…………
清晨，第一縷朝陽升起。
鏖戰多時的白道然，終于抓住破綻，一掌印在柳文旭的胸前。
柳文旭以劍橫在胸前，倒飛數百米遠，撞斷一顆百年青松，大口吐血。
“我敗了……”
柳文旭一臉黯然，捧著手中斷成兩截的佩劍，向白道然低下頭。
“柳文旭，你很強。”白道然負手而立，輕撫長須，“等二十年后老夫仙逝，武林盟主之位非你莫屬。”
柳文旭已無再戰之力，白道然以為勝負已分，稍稍放下警惕。
可下一刻，柳文旭忽然欺身上前，從懷中掏出一張古舊的黃紙。
“可是老家伙，我等不到那一天！”柳文旭語氣陰冷。
“修仙之人的符咒！”白道然瞳孔一縮，只見黃紙驟然爆發出一團巨大的火球，朝他迎面砸了下來。
洶涌的溫度比之武林絕學“火焚掌”，還要恐怖數倍。
“柳文旭，你太卑鄙！”白道然歷喝一聲，卻不禁目露絕望，“吾命休矣……”
可下一刻。
白道然卻是驚愕的發現，一名白衫青年突然就站在他面前。
白衫青年袖口一揮，兩人高的火球直接消散于無形，只余那熾熱的溫度，還證明火球存在過。
“柳文旭，你該死！”
白道然回神過來，毫不留情一掌印在柳文旭的天靈蓋，柳文旭整個身體直接爆開，化為一地血沫。
白道然躬身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白道然沒齒難忘！”
陸天鴻打量著白道然，臉色平淡道：“小乞丐，你的九轉混元功修煉的如何？”
聽到這話，白道然瞳孔驟然一縮，無數記憶涌向心頭，蒼老的眼眸忽然蓄滿了淚水。這位武林至尊身體顫抖的朝陸天鴻跪下，哭著道：“晚輩資質駑鈍，困在混元功第五轉已二十余載，辜負前輩栽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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