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話的時候,于仞一直在旁侍立著,此時說:“為首的,叫衛蠡。”

  “衛蠡,衛將軍啊!他可是梁王府三千武衛的統領,是梁王的心腹!”蘇裊裊說,“他竟親自來了渝州?”

  白憲嫄:“嗯。”

  “梁王府我只去過一次。”蘇裊裊說,“是他十三歲封王建府之時,樂坊司派我前去獻藝助興。關于梁王,我只知道,他是皇上最疼愛看重的皇子,還有就是……身體似乎不大好。”

  白憲嫄看向桓鈺:“公主對這位兄弟可有了解?”

  桓鈺在旁說:“我從未見過他。我與他雖是姐弟,卻是云泥之別。人家是云,我是泥。”

  于仞看了桓鈺一眼,眼神有些疼惜。

  白憲嫄偏偏就注意到了他的這個眼神。

  心里一刺,她緊緊捏拳,指甲刺痛了掌心,她方才突然驚覺,自己竟如此見不得這個。

  “跟梁王相比,梁王的生母賈貴妃更有傳奇性。”蘇裊裊的話扯回了白憲嫄的注意力,“傳聞這位貴妃曾經沖入火海救過皇上一命,臉被燒傷了,因而常年蒙面示人。可是皇上對她非常寵愛,皇后娘娘和六宮妃嬪都形同虛設呢!”

  白憲嫄:“是嗎?毀容了還如此寵愛?那皇上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蘇裊裊看了桓鈺一眼,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她這意思是,對那位貴妃而言,是個重情重義的。

  但對桓鈺公主而言,十幾年丟出宮去不管不問,何來情義?

  白憲嫄有些抱歉地看向桓鈺,說:“公主,對不起,我——”

  “我無所謂的!雖然他可能連我這個人的存在都忘了,但是我依然感激他給我生命,還給了我公主的身份,讓我可以隨心所欲地活著!這樣挺好的!”桓鈺的語氣,半是嘲諷半是真實。

  白憲嫄說:“公主的心性真是豁達,要換了我,我或許做不到如此不計較。”

  桓鈺笑道:“誰說我不計較?我也計較的。只不過,時間長了,也就淡了。”

  白憲嫄點頭,說:“我有一件事,需要蘇娘子幫忙。”

  蘇裊裊:“奴家本就是您的奴婢,幫忙二字折煞我了,您盡管吩咐就是。”

  白憲嫄看向桓鈺,有些抱歉地說:“公主,我想單獨跟蘇娘子說會話,能否勞駕……”

  “行!我去樓下看看那些錦鯉。”桓鈺起身離開了。

  本來,白憲嫄并沒有讓于仞也離開的意思。

  畢竟,她的秘密里,除了重生之事,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但是,于仞卻不等她吩咐,也跟著桓鈺下樓了。

  白憲嫄看了于仞一眼,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臉,但是白憲嫄確信,此刻的于仞,注意力是放在她桓鈺身上的。

  他總是對她特別關注……

  “白姑娘,您說吧。”蘇裊裊說。

  白憲嫄點頭,低聲說:“我要派人去京城,從梁王府偷一個人出來,帶來渝州。”

  蘇裊裊詫異:“偷一個人?”

  白憲嫄點頭:“但是,我派去的人,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我擔心很難找到門路,搞不好就會丟了性命,功虧一簣。所以,到時候,可否幫忙指點一二——當然,在保證你自己安全的前提下。”

  蘇裊裊問:“要偷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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