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變成一具冰冷尸體的沉香,眾人通體發寒。
他們明眼睛看到,沉香的攻擊被吞沒,隨后又原封不動反射而出。
等于說,他是死在了自己的手段之下。
對于他的死亡,姬無始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隨后對眾人說道:“忘記告訴大家,這石壁之中,似乎有某種陣法,能將人的攻擊原封不動反彈,故而,大家別想著能夠用蠻力開啟,否則……還用得上你們嗎?”
此話一出,眾人怒而不語。
這哪里是忘記,這明明就是明知而不告訴。
但怨得了誰?
這一年一開啟,如果連大概性質都不知道,都沒有充分的準備,死了也活該。
再者正如姬無始所說,如果需要用蠻力的話,還需要他們來做什么,姬家當代族長早就自己動身了。
畢竟,每年一次,都是姬無始這種化神境界的老怪物坐鎮的話,說明姬家對紅崖山秘境中的東西,還是極為在意的。
“什么天山七盜,靠著一把開封斧就想出風頭,愚蠢!”
這時,一名蒼髯老者走出,眾人又是一陣驚呼。
“這人……好像是魯公傳人。”
有人不解:“魯公是誰?”
“這你都不認識?”
那人詫異:“魯公,仙古時代的著名人物,雖未成仙,威望名聲,卻堪比真仙,而其靠的就是出神入化的陣法手段,以及傀儡手段,可以這么說,對方有巧奪天工之妙,出神入化之威,能依靠陣法和傀儡術,縱橫一方屹立不倒,后世稱之為魯公。”
“這么說來,這魯公后人,恐怕也非泛泛之輩。”
“當然!”
那人繼續說道:“魯公每一代只有一個傳人,每個傳人,都極受尊崇,雖不復仙古榮光,但在修行界,也絕對屬于赫赫有名之輩。”
果然,當這老者出現,原本不以為意的姬無始也是一下子鄭重起來,對著老者拱了拱手。
“沒想到,羽申先生竟然能夠親自出山,倒是我姬族榮幸,有勞了!”
“姬長老無需客氣。”
老者說道:“老朽對所謂的道法,并無半點興趣,只是聽說紅崖山秘境難倒世人數萬載,也有我魯術一脈之人在此地失敗,故而老朽興趣大增,前來嘗試,無論結果如何,老朽都不需要姬家任何補償。”
姬無始肅然起敬:“先生大義!”
老者搖搖頭:“些許奇淫巧技罷了,不足掛齒。”
雖然他謙虛說著,但對此,姬無始的內心也有些活躍,畢竟魯術一脈聲名在外,要說天下誰人最有可能打開紅崖山秘境通道,魯術一脈的傳人,絕對是其中之一。
眾人也都期待著,大多人對于紅崖秘境只是抱著湊一湊熱鬧的打算,并沒有真能打開的自信。
要是能夠見證開啟,也算一樁美談。
于是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魯術當代傳人羽申不急不緩,慢慢走到了紅崖石壁面前三丈處。
隨后,只見他身前白光一閃,一只木頭制作的狗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只狗剛一出現,就吐著舌頭,對著羽申搖尾巴。
這很驚人。
要知道,這只是木頭而已,并非是某種有活性,或者軟性功能的金屬。
然而依舊能夠做到如此活靈活現,實在是奇跡。
只見羽申俯下身子,摸了摸木狗的腦袋,好似對方在他的眼中并非傀儡,而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伙伴。
“去吧!”
羽申嘴唇輕啟,小狗發出汪汪兩聲,一溜煙便重進了石壁之中。
這個過程中,羽申也沒閑著,取出幾塊紫色旗幟,插在自己面前,形成一個詭異的形狀。
一陣掐訣過后,陣旗上方,竟然多出一面鏡子。
此刻的鏡子之中,一片黑暗,但漸漸的,有了光亮,一個龐大的陣法在鏡子之中展現出來。
“這……是那木狗的第一視角??!”
眾人大驚。
因為他們發現,這畫面極度不穩定,時而還能傳出幾聲狗叫。
可隨后,眾人就顧不得感慨了。
因為狗的第一視角已經完完整整體現,那是一個圓形半徑超過十丈的大陣。
不知多少年過去了,依舊熠熠生輝,散發著神光,更有著壓迫的威勢,仿佛無論什么東西,一旦接近,就會被直接化作粉末。
“羅天大陣!!”
這時,看清大陣全形的羽申震驚當場,雙眼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震驚。
“竟然是仙古十大陣法排行第三的羅天大陣,怎么可能?”
有人驚呼。
洛陽對于這個陣法也是有所耳聞,所以此刻的他也有些疑惑。
因為這個陣法是用來殺人的,真仙在其中都能被磨滅。
可……
這是姬家遠祖的坐化之地,如果記載準確的話,對方是自愿進入其中坐化,又為何,會布下這樣一個陣法?
這不是給自己下死路嗎,神魂都難以逃出。
可隨后,洛陽瞳孔微微震動。
隨著木狗越來越接近大陣,洛陽發現了一樣熟悉的東西。
黑霧。
有肉眼難以察覺的黑霧從陣法之后彌漫而出,只不過還沒完全出來,就被陣法完全催滅。
這讓洛陽心生一種不祥的預感。
“莫非……這姬家遠祖,已經被詭異同化,故而臨死之前,將自己封殺在羅天大陣之中,只為了……能夠玉石俱焚?”
洛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東西不打開還好,一打開,恐怕就是一場滅頂之災。
畢竟能夠將真仙都同化的獵道者,其恐怖程度,恐怕遠非想象能夠觸及。
眾人驚嘆的功夫,畫面消失了。
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承受不住陣法威壓,破碎了。
這一刻,魯術傳人羽申面色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可有破陣之法?”
姬無始也緊張了起來,雖然他已經知道其中有羅天大陣,但還是期待,羽申能夠給自己帶來意外驚喜。
“很難!”
羽申開口,神情凝重:“羅天大陣,號稱仙古十大陣之一,能屠真仙,故而,就算是真仙都不一定能夠破解,通常只有布陣之人能夠解除,可……”
此話一出,姬無始失望了。
但依舊面不改色:“先生盡力了!”
羅天大陣,世人都知其威名,哪怕魯術聞名于世,但這可是真仙都難以破解的陣法,魯術再如何,只是輔佐之物罷了。
不過隨后,羽申的一句話令姬無始再次心動。
“不過……”
姬無始:“不過什么?”
然而接下來,羽申的話令姬無始不禁高看了起來。
“不過,老朽察覺到,其中……似乎……還有生氣,只不過這個生氣有些特殊……不似尋常。”
這話,他是傳音說的,因為察覺到這點時,他內心的震驚不比別人少多少。
因為世人都知道,姬家真仙遠祖就在紅崖山之中。
如果還有生氣,就只有一個說明,姬家遠祖極有可能還活著。
要知道,這可是一尊真仙境界的神靈。
如果對方還活著,這件事足夠改變當今飛仙大陸的格局。
“先生好眼光。”
見羽申察覺到真相,姬無始目光也深邃起來。
這是他姬家的秘密,至今為止,還沒有外人知道的秘密。
因為一旦世人知道姬家遠祖還活著,恐怕早就對姬家群起而攻之。
畢竟,大家都是文盲玩的好好的,突然來了個秀才賣弄風騷,誰也不愿意。
因此,為了保持這種原有的格局,世人絕對不會希望看到姬家老祖出世。
這也是姬家能夠下血本的原因,只要姬家老祖真的還活著,區區道法,別說送一卷,把整個姬族所有財產送給你,又如何?
真仙之下,終生皆為螻蟻。
到時候,姬家想要什么,就能夠擁有什么。
“羅天大陣之所以能困真仙,是因為能斷絕外界聯系,神識無法窺探出來,就無法發現陣法的漏洞,如果……能有那位前輩的身前法器,運用其中的殘留神識,與里面的相結合,則有可能打開陣法……”
“唉!”
聞言,姬無始不禁嘆氣,這種方法,他姬家怎么不知。
奈何仙古末年一戰,什么都沒了,又何來遺留法器之說,
他姬家現在的道兵,都是多年前,一位渡劫巔峰的老祖,耗盡姬家數代底蘊,才能打造而出。
能有真正從仙古遺留至今的道兵,少之又少。
就這樣,兩人的話語便草草了結。
但二人心知肚明,如今的羽申,恐怕已經離不開姬家了。
姬家也不可能放任他的離開。
但羽申既然說出來,就沒想過要離開,相反,不破紅崖終不還。
這,就是他的修行。
緊接著,又有人繼續實驗了,有了前車之鑒,大家都沒用蠻力,而是施展各種奇葩的手段。
對此,姬無始早就失去了耐心,興趣平平。
“他們破不開的!”
就在這時,許清眼神自信的看著上去嘗試的人群。
“哦?”
洛陽有所察覺,看向這個看上去精煉的少女:“此話怎講?”
許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淡笑道:“因為……開啟的方法,在我這里。”
“嘶!”
洛陽倒吸一口涼氣,腳步更是下意識后退一步。
他的模樣,被兩人看在眼里,眼中有所疑惑:“陸兄這是?!”
“沒什么,站久了,腿有些酸,活動活動……”
二人聞言眼神詫異了起來,結丹境界的武者,就算是原地站上一年半載,恐怕也不會有酸疼之感。
對此,洛陽只是訕訕一笑,心中則是又警惕,又好奇。
警惕是怕對方真打開了,其中出來一尊不可估量的恐怖存在。
好奇是對二人的身份,就連魯術傳人都沒辦法,這二人師出何門,竟然能自信破解這仙古十大陣之一的羅天大陣。
對于洛陽的表情,二人只是淡定觀望著,大有一副拭目以待的神情。
不一會兒,伴隨著上去的人已經接近三分之二,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似乎所有人都已經堅定了結局,包括姬無始在內,只是已經在走一個過場罷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男一女上場了。
兩人年齡不大,皆在十六七左右,正是許清和賈宇。
如同其他人一樣,他兩的上場,大家也就看個稀奇,并不覺得有破解陣法的能力。
直到,少女手中多出一件被金色布匹包裹著的東西。
少女緩緩打開布匹,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仿佛剛從土里挖出來的碗,這個碗,還殘缺了一偶之地。
見到此物,其他人都是面露不屑之色,殊不知,姬無始與羽申二人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姬無始更是直接一個瞬移,出現在許清二人面前,眼睛則是死死盯住那殘缺的碗,眾人都不理解,一個破碗而已,怎么就引得姬家長老如此失態。
唯有洛陽,眉頭越發緊皺,漸漸退至眾人身后。
他不敢傳音提醒二人,因為有姬無始在,一旦傳音被截獲,自己當場就得完蛋。
“罷了,死貧道不死道友,先保證自身安全再說。”
“這東西,你們是從何得來的?”
姬無始看著許清手中的殘碗,神色無比激動。
“家師所給!”許清似乎早有預料對方會有如此神態,氣定神閑。
姬無始:“令師是?”
許清:“天機門,鬼谷!”
“嘶!!”
眾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天機門也派人來摻和了。”
這同樣令姬無始感到意外,天機門一向神秘莫測,鮮有后人行走世間。
然,竟能算到姬家先祖還有可能活著,并且算到了破解之法。
就光靠這份推算,也足以令姬無始感到一陣發寒。
洛陽同樣發寒。
并且他心中有個疑惑,這鬼谷一脈,恐怕是與姬家有仇。
不然,能夠算出破解之法,怎么可能會算不到其中有著怎樣的災難?
只是用兩個弟子作為犧牲,真是好手筆。
“二位小友,請!”
就這樣,許清二人徹底得到了姬無始的鄭重對待。
隨后,許清賈宇二人走到約石壁三丈處,小心翼翼用靈力牽引著殘碗,松進石壁之中。
羽申緊隨其后放進一只傀儡狗,將其中的場景倒映出來。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觀望著,直到殘碗懸浮在陣法面前,不被磨滅,反而熠熠生輝,碗上的泥土紛紛墜落,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波瀾不驚的陣法也光芒大放,竟緩緩運轉了起來。
伴隨而至的,是絲絲縷縷的黑霧,如同流水一般從其中溢出,漸漸朝著殘碗包裹而去。
也就是這一刻,一股莫名的氣機從中散發出來,眾人只覺得心臟都慢了一拍,畫面,也隨之消失。
“諸位,你們該離去了!”
正當眾人看得不過癮時,姬無始卻突然下達了逐客令。
剩下的事情,他不想讓外界的人知道。
若不是現在緊迫,他甚至想直接一個念頭,將這里的人全部殺了。
于是,眾人哪怕不滿,在眾多元嬰修士的壓迫之下,紛紛選擇了退走。
雖然嘴上不說,但誰都知道,姬家遠祖的遺傳,今日恐怕就要重現天日了。
至于離去,洛陽表現的最為積極。
作為回報,他還是下意識叫了一聲許清二人:“許道友,賈道友,你們不隨我一同離開嗎?”
換來的,卻是兩人的不予理睬,以及姬無始的冷眼。
對此,洛陽只能罷了。
于是最后深深的看了紅崖山一眼,轉身便沒入傳送陣,一陣天旋地轉,來到了姬府門外。
這時,他第一念頭,就是遠離此地,遠離神城。
殊不知,剛出來,就碰到了一個熟人,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瞬移上去,將其敲暈,隨后帶著遠離神城,看得周圍人一臉懵逼。
“我方才是不是看到……有人在姬家門前行兇,而且……還是對姬家的子弟??”
“好像是吧……”
身旁人點點了頭,隨后又搖了搖頭:“傳送猛了,應該是幻覺……”
姬子吟很懵,吃著火鍋唱著歌,剛到家門口,突然后腦勺便傳來一陣疼痛感,然后就暈倒了,甚至身上的防御裝備都來不及開啟。
而當他再次醒來時,周圍的環境已經陌生了起來,一名陌生的少年,在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臉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尤其是對方看上去細皮嫩肉的,看上去就像傳說中身懷龍陽之好的人,這讓他情不自禁一個哆嗦,連忙檢查自己的身子。
“還好!”
一番檢查過后,姬子吟拍了拍胸膛,長出了一口氣,自己明顯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可他卻發現,少年的臉逐漸黑了下來,并且朝著自己緩緩走來。
“你不要過來啊,我可告訴你,我身上有著元嬰境界的傀儡,三五個元嬰都近不了我身,我勸你不要自誤。”
說著,就要作勢祭出傀儡,然而,下一刻,手中的表情卻戛然而止。
“洛兄?!!”
他發現,眼前的少年漸漸變成了一個熟悉的模樣。
“臥槽,居然真的是你!!”
再次確認后,姬子吟高興得跳了起來,隨后幽怨道:“想見我直接見便是,何必要用這種手段呢。”
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那里還有一個凸起來的肉包。
然而,洛陽卻沒有心思和他細說,表情凝重的說道:“子吟,姬家就要大難臨頭了,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提前告訴你,乘現在距離神城還不是很遠,趕緊傳信給你的父母,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神城。”
洛陽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確,也說的很認真了。
然而,姬子吟卻是愣了起來。
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洛陽的額頭,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
“也沒瘋啊?”
“我沒開玩笑!”
洛陽看著距離不遠的神城,他隱約察覺到危險的風暴正在爆發。
然而,姬子吟見他如此認真,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洛兄,你莫不是在逗我,你可知,姬家,是怎樣的存在嗎?”
“那是屹立在整個大陸之顛的存在,毫不負責任的說,天下誰人敢對姬家出手,除非真仙在世,否則,姬家就沒有大難臨頭一說。”
看著他的自信,洛陽不禁搖了搖頭。
隨后,施展元嬰境界才能施展的神通,過往俱現之術。
頓時,洛陽在姬家紅崖山廣場所見所聞,皆呈現在姬子吟面前,姬子吟也是越看臉色就越凝重。
因為。
那黑霧他同樣認識,在幽靈船上幾人就曾見到過。
如果姬家遠祖真被那東西所同化,那么……伴隨著紅崖秘境陣法的打開,姬家,恐怕真的就大難臨頭了。
于是乎,他也不敢大意了,連忙傳音回府,沒有那么多時間去發給家族,因為解釋了,對方也不一定聽,他用了別的理由,誆騙自己的父母。
至于其他的,等對方逃離出來再說了。
洛陽見他如此緊張,也不好打聽自己父母下落。
只是警惕的打量著神城的方向,一旦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會第一時間遠離這里。
于是乎,他又重新化作了陸陽的模樣,不想在除了姬子吟面前以外的姬家人,暴露自己的真容。
沒有多久,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遠遠的,一道身影宛如長虹一般,火急火燎朝著二人追來。
“誰?誰敢欺負我兒!”
人還未近,身影就先抵達。
“化神?!”
洛陽眼神微瞇,來人竟然是化神境界。
沒想到,姬子吟母親,竟然還是化神境界的大佬,對方的身份能有這么多個元嬰傀儡,這倒也說得過去了。
來人到了,一身黃色長裙,看上去端莊大方,歲月的痕跡并沒我在對方的臉上留下痕跡,看上去依舊格外驚艷。
她一出現,立刻就上前左右打量著姬子吟,面露擔憂之色,看得洛陽好一陣羨慕。
“兒啊,誰欺負你了,給娘說,娘這就去替你出頭。”
“娘親,我父親呢?”
然而姬子吟卻擔憂的看向神城方向,他的父親還沒出來。
“你父親有事離開神城了,怎么,什么樣的敵人,為娘一人出手還不夠?”
“呼!”
見狀,姬子吟常出一口氣:“走,母親,我帶你去找欺負我的敵人。”
“好!”女人點點頭,神色有些憤怒,她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欺負她的孩子。
可隨后,她注意到了洛陽的存在。
不知為何,只是第一眼,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似乎……有些親切感。
“怎么回事?!”
洛陽突然也有這種感覺,似乎,這個人與自己有一種天生的親近感。
“這是……”
女子看著姬子吟,指了指洛陽。
“對了,母親大人,這是我的朋友,之前沒給你提過,曾在仙古遺跡之中救過孩兒,與孩兒是過命的交情,叫……”
“晚輩名叫陸陽,見過前輩。”未等姬子吟說出自己的名字,洛陽便率先報了陸陽這個假名字。
這讓姬子吟很懵,不明白洛陽為何爆出這個名字,但應該有他自己的原因,于是也只有默不作身。
“陸陽……”女子聞言,倒是微微一怔,隨后輕聲說道:“好名字。”
見她還想說什么,洛陽連忙對姬子吟使眼色,姬子吟秒懂,連忙催促女人上路。
“娘,往北一直飛,到了孩兒會提醒你。”
“好!”
女人點點頭,目光卻不時在洛陽身上打量,她發現自己越看這個少年,就越覺得親切,還問了洛陽的身世為何,洛陽只得編一個假的身份。
但不知為何,洛陽看出了對方的眼中有著一絲失望。
“她怎么會失望呢?而且,我似乎不太愿意看到她失望……”
洛陽有些詫異,不知是什么因素,他的道心似乎受到了某種難以察覺的影響。
就這樣,幾人很快就飛行了千里之地。
這飛的越遠,女人的神色就越不對勁,漸漸的,不懷好意的目光打量著姬子吟。
直到最后,她索性在一座山頭停留了下來,不再飛行。
而是嚴肅的對著姬子吟說道:“沒有人欺負你,對不對。”
“有,就要快到了,還有一千里。”
“你說謊!”
女子看著自己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這接下來的千里之地皆為荒山野林,而你傳音的是,一個化神老怪帶著一個家族追殺你。”
想到這里,女子好氣又好笑,這么漏洞百出的謊言,因為自己心急如焚,竟然是沒有發現。
見謊言已被察覺,姬子吟向洛陽投來求救的目光,但見洛陽轉過身去不予理睬,不得不把洛陽所說的,都對著女子說了一遍。
然后,兩人便見到女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陰冷。
“荒謬!”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什么黑霧,什么不祥,什么遠祖被同化,你是不是瘋了,還是好久沒被你父親收拾了?”
說著,升騰起船只,調頭就要朝著神城飛去。
“娘,你就信我一回,等上半個時辰,不,十分鐘,只要沒事,咋們立刻就回去,如何?”
洛陽也在一旁看著,如果對方執意要回去,他恐怕就要直接跳船了。
“你再胡言亂語,老娘現在就揍你個鼻青臉腫信不信?”
女子不知道自己兒子今天抽的什么風,竟然說出姬家就要覆滅這種大言不慚的話,二話不說,調頭就準備出發。
她心里暗自決定,等回去了,非將對方關個一年半載的,跳脫的性格不改變,就絕不放出來。
然而……就在飛船剛起步時。
三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因為,神城方向,正在上演著恐怖的一幕,只見原本并無異樣的神城,突然之間,被濃郁的黑霧籠罩。
這就是突然的,瞬間的,一時之間,縱使三人相隔勝遠,也能聽到聲聲慘叫之聲從神城方向傳來。
女子看到這一幕,整個人不禁失神,喃喃說道:“這么離譜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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