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救世秦皇 > 第204章 呂不韋的隱秘
  待趙高重復完了旨意,嬴政揮了揮手。

  呂不韋抬手將自己的官帽摘下,交給了其中一個禁衛。

  “文信侯,請吧。”接過官帽的禁衛做了個請勢。

  呂不韋轉過身,步伐穩健地走出了大殿。

  直到呂不韋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嬴政才長舒了一口氣,回到了自己的王座。

  “如今叛賊已誅殺,奸佞已伏法,接下來,便是大秦重整旗鼓的時候,眾卿有何提議,不妨都說一說吧。”嬴政環視著大殿上的眾臣子,說道。

  話音剛落,主管糧田,戶籍,軍械,戰馬,路橋的幾位大人紛紛上前來陳述各自所掌握的整體情況。

  嬴政瞇著眼,仔細地聽著,同時心中也不停地盤算著。

  不為別的,只為這些人中,有半數以上與呂不韋有所瓜葛,不過,嬴政暫時還不會輕舉妄動。

  朝議結束后,嬴政帶著蒙恬和蒙毅火速趕往呂府。

  呂府的外府一片嘈雜,本就被圍困住的賓客們這幾天都是人心惶惶,而又聽說秦王要頒布《逐客令》,更是心神動蕩間亂了方寸,三五成群的議論起來。

  “聽說沒有,秦王剛剛將呂相囚禁起來了。”一個賓客壓低了聲音,對身旁的幾個同鄉說道。

  “鄭兄,你可別亂說啊。”另一個賓客怯怯地說道。

  “怎么是亂說,廟堂上的人可都是親眼所見。”鄭姓賓客說道。

  “的確如此,這呂府已經被圍了幾天了,秦王已然表明了回來便要動手。”

  “那咱們豈不是也要跟著遭殃?”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想必那秦王不會如此不辨是非吧,呂相他要做什么,咱們怎么管的了,那主意又不是咱們出的。”

  “你們都別亂猜疑了,聽說秦王已經頒布了一道《逐客令》,從現在開始驅逐所有列國的人,咱們啊,快些準備收拾鋪蓋走人吧!”

  “啊?”

  旁邊的幾個賓客都張大了嘴巴。

  “怎么,舍不得走?難道還等著去牢里陪伴呂相不成?”

  消息傳的飛快,沒多久,整個呂府就都是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就在這時,外府的大門呼啦啦涌進了數十名軍士,為首的,赫然是蒙恬。

  走到了庭院的中間,蒙恬高聲喊道:“眾賓客聽著,今日的朝議之上,呂不韋已經被王上革去了官職,關進了天牢,呂府亦會被全面查封!”

  所有賓客全都愣在那里,場面頓時冰冷如霜,落針可聞。

  “王上也已經頒布了《逐客令》,命所有呂府的賓客,是秦籍的,返還鄉野,非秦籍的,遣出秦國,不得再踏入大秦半步,身在其他府邸,但與呂府有瓜葛者,亦在此列,限期三日,三日后不離秦者,與呂不韋同罪。”蒙恬正氣凜然,其言語只覺得讓人不可爭辯。

  說罷,蒙恬命人將《逐客令》張貼在了榜墻之上,然后轉身離去。

  眾賓客紛紛涌上前來觀看告示,直擠得腳不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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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側的呂府內府,呂文、呂武,還有管家呂安被叫到了嬴政的跟前。

  讓嬴政頗感意外的是,在蒙毅說出了朝議上發生的事之后,眼前的這三個呂家的人卻出奇的平靜。

  似乎是早就想到了這種結果,也或者是呂不韋早就有所交待。

  “你們……不能住在這里了。”本對呂家兄弟印象不錯的嬴政平緩地說道。

  “吾等明白。”呂文開口說道,“叔父他沒什么家眷,一干府兵,侍婢,家丁,遣散了便是。”

  呂安雖說是管家,但畢竟也屬于家丁的范疇,聽聞此言,拱手說道:“呂安雖然不濟,但愿意侍奉在兩位公子左右,不離不棄。”

  嬴政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寡人再給你們寬限幾日,等到寡人查明了一切,明確了仲父的歸處,你們再搬離呂府,若是暫無去處,可以暫且去往景窯旁邊空出來的行宮。”

  論及實際的家眷,其實就是呂文和呂武的妻室和子女,算上呂安也沒幾個人。

  至于其他人,都是樹倒猢猻散。

  “吾等遵王命。”呂文頷首道。

  “走吧,帶寡人去藏寶閣看看。”嬴政說道。

  “是。”呂文應了一聲,走到前面為嬴政引路。

  來到藏寶閣,呂文喝退了這里的府兵。

  蒙毅帶人上前接管了這里。

  呂文拿出鑰匙,打開大門,帶著嬴政走了進去。

  除了蒙毅跟了進去,其他人都留在了外面。

  “王上想必是要看一看九鼎吧?”見身邊再無旁人,呂文看向嬴政問道。

  “呵呵,自然是這樣。”嬴政笑道。

  “它們都安穩地放在密室,沒有任何異常。”呂文說道。

  嬴政點點頭,但本以為呂文會借這個機會問他關于呂不韋的事,卻不想呂文再無他話,徑直走進了密道,打開了密室的暗門。

  來到了位于地下的那個巨大密室,華夏九鼎赫然呈現在眼前,就連擺放的次序和位置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看到久違的九鼎,嬴政的心中還真是五味雜陳。

  第一次見到九鼎的場景猶在昨日,但那時的嬴政,還沒有遇見白衣老者,也就沒有接受天承之命,更沒有那些離奇的經歷,回想當初,是那樣的青澀、無邪,除了纏著趙姬索要王權,竟是半點其它的辦法都沒有。

  而現在的自己,勵精圖治,又有高人指點,終于拿回了屬于自己的王權,也終將華夏的至寶掌握在手中。

  只是這中間的過程,的確是復雜了些。

  手指輕撫著其中一個的鼎身,嬴政輕吐了口氣,說道:“蒙毅,派人將這里封存,保護好,不要挪動這九鼎,更不要讓外人知曉。”

  “微臣明白。”蒙毅應道。

  “走吧,看看王宮搬好了沒有。”嬴政拍了拍鼎身,轉身離去。

  頭午在大殿之上,呂不韋的泰然自若就讓人心生懷疑,如今看到呂文也如此淡定,嬴政不由得心中頗為好奇。

  回到王宮,見王宮收拾的差不多了,嬴政也沒停腳,直接前往天牢,去見呂不韋。

  關押呂不韋的天牢,正是去年關押成蟜的那一間,還未走到門前,嬴政就感到莫名的傷感。

  聽見腳步聲,呂不韋似乎知道是嬴政來了,于是站起身,走到了天牢的門前。

  “王上,你來啦?”呂不韋突然問道。

  “嗯,是寡人。”嬴政回應了之后,命獄卒打開了牢門。

  嬴政回頭看了看趙高,說道:“你們都退出去吧,寡人要和仲父單獨說說話。”

  趙高應了一聲,又特意看了呂不韋一眼,便帶著獄卒出去了。

  “王上,進來坐吧。”門里傳來呂不韋的聲音。

  嬴政應了一聲,走了進去,卻見到呂不韋正面帶微笑地站在那里看著他。

  “仲父,什么事這么開心?”嬴政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

  “呵呵,你還喚老夫為仲父,難道不該開心嗎?”呂不韋的笑容更盛。

  “仲父教導寡人讀書寫字,明辨事理,若是寡人因為仲父犯了錯,便不認仲父,那豈不是與仲父一樣在犯錯?”嬴政反問道。

  “哈哈哈……”呂不韋大笑了起來,“老夫犯的錯,其結果,難道不是對王上更為有利?”

  嬴政眉頭一皺,說道:“仲父,寡人怎么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呂不韋的笑意逐漸轉變為了苦笑:“二十多年了,這個包袱……終于放下了。”

  “仲父……”嬴政越聽越糊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呂不韋低下頭,深呼著氣,似乎是在回憶以前的種種過往,又好像是在做著什么決定。

  “王上。”沉默了幾息之后,呂不韋終于抬起頭,目光似乎比任何一刻都要清亮,“老夫知道有很多事情你都在很努力地進行著,而老夫深埋在心里的許多事,或許應該讓你知曉,也或者說,你早晚都會知曉。”

  “仲父請講。”嬴政的好奇心被呂不韋調動了起來。

  “王上可知為何,老夫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帶兵滅了大周,又劫回了九鼎嗎?”呂不韋問道,“當時大秦人才濟濟,老夫為何不讓蒙驁去率軍出征,而是偏要自行帶兵呢?那可是老夫唯一的一次在疆場上沖殺啊!”

  看著呂不韋頗為動容的表情,嬴政緩緩地搖了搖頭。

  “冒著舉國被圍攻的危險,老夫帶回了九鼎,卻又怕被人知道,于是封鎖了所有消息,而后又找來世上最頂尖的工匠。”呂不韋繼續說道,“可如此費盡心機的舉動,王上只是一開口,老夫卻是全部拱手奉上。”

  的確,在九鼎的問題上,呂不韋并沒有對嬴政有什么保留,還將自己的所有工匠送給嬴政,組成了現在的景家班。而若是沒有景家班,又哪里來的飛弩,“我器”,又如何去驪山建造王陵。

  就基于這一點,呂不韋的功過相抵了都不為過。

  嬴政愣在那里,沒法作出回應。

  呂不韋卻頗為感懷地說道:“王上再想一想,這段時間以來,老夫是不是對王上所說的話,有求必應,有問必答,要錢出錢,要人派人呢?”

  嬴政不可否定地點了點頭。

  “就連李斯,老夫也是直接派到王宮,時刻陪伴在王上左右。”呂不韋說道。

  嬴政眉頭一緊,心中不禁疑惑,李斯的事情,難道被呂不韋察覺了?

  看著嬴政的表情,呂不韋又是笑了笑,說道:“王上,想必你還不知道,李斯在第一次找到老夫的時候,給老夫看了一樣東西,而看到此物的時候,老夫便知道,接替老夫的人,終于出現了。”

  呂不韋的話,讓嬴政的頭皮一陣發麻,他越來越覺得呂不韋背后的隱秘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他給了你……什么東西?”嬴政問道。

  “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一副圖畫。”呂不韋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袋,然后打開來,從里面取出一副錦帛遞給嬴政。

  嬴政展開錦帛,見里面果然是一幅畫,畫的似乎是一塊令牌,通體黑色,形狀還有些奇怪。

  這時,只見呂不韋又將手放進了懷中,再次掏出了一個錦袋。

  這個錦袋比剛才的要大了一些,似乎里面放的也是一個硬物。

  呂不韋打開錦袋,將里面的東西交給嬴政。

  嬴政接過來一看,頓時愣住了。

  這東西,居然與那圖畫上的畫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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