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風等人，朝著我和劉采妮走過來。
高淺碧和錢朵都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就好像牧辰風出現了，我就要倒霉。
“武松，據說你玩牌很厲害，經常贏錢？”
“我玩牌還行，總體算下來應該是贏。但也有那么幾次，在龍城和常山，在京城延慶，輸得昏天黑地。”
“會出老千？”牧辰風似笑非笑。
“還真不會，如果牧少會千術，那就沒法玩了。”
面對賭局和玩家，我的演技從來都很過關，就是不知道，牧辰風怎么看。
“我了解千術，但是玩牌，我不喜歡出千。”
牧辰風沒有繼續針對我，說的是他自己。
到了3號貴賓房。
我們坐了下來。
炸金花就用賭場提供的撲克。
驗牌的環節不能少，錢朵看似很懂的端詳撲克牌，嘴唇又開始翕動，仿佛很想吃點東西。
“牧少，你說炸金花是不是很適合出老千？”
“沒錯，老千如果做局，喜歡炸金花。利用千術發對手牌，贏錢。老千不一定自己贏錢，也可以讓同伙贏錢。”
牧辰風的說法很內行。
可是在我和劉采妮面前談千術，牧辰風永遠是外行。
高淺碧說道：“牧少，你坐鎮，封頂多少？”
“我來了，不封頂。”
牧辰風云淡風輕的表現，卻給了我不小的壓力。
如果真不封頂，今晚的牌局容易出事。
我可以克制，但是背負30億債務的劉采妮，可能很瘋狂。
“如果不封頂，我不玩了。”
“武松，我照顧你的情緒，你來說，怎么玩？”
“輪底1萬，封頂10萬，不能再大了。”我讓自己的表現很無奈。
牧辰風很不屑的笑著：“這么玩太小了，沒意思，不如這樣，不輪底，每把牌每個人都下底1萬元，封頂30萬？”
牧辰風不到三十歲，但他喜歡煙斗。
他緩慢的給煙斗放煙絲，說道，“我和朋友們也經常炸金花，我的圈子里好賭的人很多。其實我們炸金花也會封頂，要么50萬要么100萬。不少牌局都是一局定輸贏，不會糾纏很久，但輸贏金額很高。”
“牧少，你是大富豪，不能比。”
我似乎很懼怕牧辰風。
這讓錢朵和高淺碧很開心。
劉采妮比較安靜，我希望今晚她不要語出驚人，也不要利用千術制造很嚇人的局面。
高淺碧一臉的討好：“牧少先發牌，誰有意見？”
我和劉采妮都沒意見，錢朵更不會反對。
每個人下底1萬元。
牧辰風洗牌時，我看似不經意，可他的動作都在我眼里。
洗牌很嫻熟，但是并沒有碼牌出千。
我在他上家，給他切牌。
高淺碧和錢朵沒有二次切牌的意思，都是嘴巴嘟嘟看著牧辰風的手。
仿佛，牧少的雙手，有著特殊的魔力。
能讓她們很爽，也能讓她們贏錢。
牧辰風發牌完畢。
下家的錢朵悠然道：“給牧少助興，悶10萬。哎呀，我們應該繼續用賭場的籌碼，現金好麻煩。”
高淺碧說道：“如果輸光了，找賭場借錢，借來的是籌碼，還錢則需要現金和利息。”
一圈暗牌之后，鍋里的錢就達到了55萬。
收底都能贏不少錢。
又輪到錢朵說話，她笑盈盈看著牧辰風。
“要不我悶個20萬，提注？”
“封頂30萬，你最多悶15萬。”
提醒錢朵的人不是牧辰風，而是我。
我似乎又被嚇到了，這讓錢朵很鄙視。
“多嘴，我問的是牧少。”
面對錢朵的訓斥，我抿了抿嘴巴。
錢朵看牌了。
“真臭！”
錢朵嬌嗔瞪了牧辰風一眼，飛了。
牧辰風似乎有點不爽：“錢朵，你自己玩，不用看我的眼色，也不用咨詢我。你贏了那是你自己的，你輸了，我也不會送錢給你。”
“知道啦。”
錢朵委屈而幽怨。
高淺碧看牌之后，跟了20萬。
劉采妮飛了。
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牌，可還是從上而下，很緩慢的搓牌。
“武松，你稍微麻利點兒，不管你怎么搓，牌面都不會變。”牧辰風慍聲道。
“跟了。”
我給鍋里扔了20萬。
牧辰風不動聲色，又悶了10萬。
高淺碧糾結了，牌面不大不小，扔了可惜，繼續跟容易輸大了。
“幾圈之后能比？”
“三家以上，幾圈都不能比。”牧辰風道。
“那怎么玩啊，牧少，求你了，改一下規矩，就當照顧武松和劉采妮的情緒，他們玩都是明牌五圈之后就能比。”
“真想比牌，十圈之后，這才有點炸金花的樣子。”牧辰風略微低頭，品味著煙斗。
“跟了。”
高淺碧咬牙跟上。
我及時提到了封頂30萬。
牧辰風看牌了，然后飛了。
“開了你！”
高淺碧給鍋里放了30萬，開了我的牌。
她的對A帶3，輸給了我的順子JQK。
“我草，你真大！”
“也不算大，隨便一個小金花都能贏我。”
我開始收錢。
劉采妮嘴角有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開局我就贏了一把，她也很開心。
“我一共就帶了200萬，在大廳百家樂輸掉了幾十萬，剛才一把輸了上百萬，就剩幾十萬了。”
高淺碧可憐兮兮看著牧辰風。
牧辰風不鳥她，于是高淺碧又看向了錢朵。
“小碧，我跟你一樣，也帶了200萬，如果你想借錢，找賭場，你和楷叔有交情。”錢朵說道。
“要不我……，算啦，牧少都來了，我不能提前退場。”
高淺碧舌頭舔著嘴唇，硬著頭皮也要玩下去。
我洗牌出千。
打算讓高淺碧去贏錢朵。
劉采妮切牌之后，錢朵也切了牌。
我發牌的動作不快也不慢，幾位都在看著我的手。
等我把沒發完的牌放到牌桌上，牧辰風忽而說：“這就對了，玩牌要規矩。”
“牧少放心，雖然我玩牌容易上頭，但是牌品沒的說。不耍花招，輸了錢也不鬧騰。”
“來日方長，以后再評價你的牌品。”
牧辰風看似很有城府。
可他給我的第一印象，水平不高。
牧辰風起手就悶了15萬。
一圈暗牌必須要走，其他家只能跟上。
又輪到了牧辰風，他看牌之后飛了，似乎不是那么愣頭青？很富貴，但是牌桌上也知道把錢當錢？
我很想看到，牧辰風上頭之后的樣子。
錢朵提牌看了一眼，跟了30萬。
高淺碧看牌之后，也跟了30萬。
劉采妮和我，都飛了。
“小碧，你不小？”
“我小，可我不得不上。”
“我也不大，我也上。”
錢朵和高淺碧爭風吃醋似的調侃，一直跟錢。
“我沒錢了。”
高淺碧面色潮紅，焦慮的看著眼前的人，生怕自己被淹沒。
“錢小姐，求你比我啊。”
“這把牌太小，比不起，你要么飛了，要么找賭場借錢。”
“好吧，算你狠。”
這兩位，塑料紙似的友誼有了翻船的跡象。
高淺碧一個電話，把阮進叫了過來。
在這里看到了藍道高手阮進，我心里有點不自在。
阮進就沒怎么看我，而是盯著高淺碧。
“怎么個情況？”
“錢不夠用了，如果我從水晶宮的賭場拿200萬，需要借條和利息嗎？”
“楷叔曾經說過，如果小碧從賭場拿錢，不需要借條和利息，但是必須如期還錢。”
“如果還不上呢？”
“媽個比。”
“阮進，這三個字也是楷叔說的？”
“楷叔原話不是這三個字，但意思差不多。其實，楷叔就不想讓你來水晶宮賭錢，楷叔更希望你能戒賭。”
阮進這么說話，高淺碧很不耐煩。
阮進只能吩咐賭場放貸部門，給高淺碧提供了200萬的籌碼。
接下來，牌局上現金和籌碼并存。
“有錢了，30萬不開。”
“我開你。”
錢朵發現勢頭不對，只能開牌。
錢朵是大金花方塊AKJ，高淺碧是同花順黑桃456。
“哈哈，我居然贏了，還以為遇見豹子了！”
高淺碧歡天喜地收錢。
錢朵一臉懵，心里肯定是算術題，算一下這把牌到底輸了多少。
看到高淺碧贏了，阮進打算離開，卻被錢朵叫住了。
“進哥，給我來300萬。”
“好說。”
阮進吩咐人手，給了錢朵300萬籌碼。
錢朵的待遇不如高淺碧，她只能寫了借條，借款期限1個月，利息1毛。
就算一兩天內還錢，也必須支付1個月的利息。
同時。
在水晶宮賭場貴賓房私人組局，需要抽水或者按照小時計費。
我們選擇按照小時計費，一個小時8千元。
和賭資比起來，這樣收費不算高。
牌局繼續。
我和劉采妮，很默契的掌控了牌局玩家的輸贏。
錢朵開啟了瘋狂輸錢模式。
牧辰風榜上有名，輸錢榜第二名。
牌局進行了三個小時，錢朵借來的300萬籌碼也輸光了，算上自己帶來的賭資，一共輸了500萬。
額頭冒汗了。
恐慌了，但也上頭了。
錢朵又要叫阮進過來，贏了錢的高淺碧攔住了她。
“錢朵，牌局不能慪氣，運氣不行就先不要玩了。”
“說好了玩一個通宵的，最起碼給我一個回本的機會！”
錢朵氣急敗壞尖叫著，然后看向了牧辰風。
“別看我，牌局沒人出千，你輸了只怪你運氣不行，今晚你還是別玩了。”
“牧少，你是不是以為，我退場了，你的運氣就好了？”
“我還真不是這么想的。”
牧辰風抬手拍了錢朵的臉，滿臉陰沉說道，“別鬧，不管在哪里，你的行為都要對得起你的咖位。如果你讓我不開心，日后，好朋友集團不會再碰你了。”
“好吧，我不玩了。”
錢朵并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隨之滿是怨念看了高淺碧一眼。
今晚，導致她輸了很多錢的人，又是高淺碧。
接下來。
牧辰風輸錢速度更快了。
輸到600萬的時候，牧辰風焦慮了。
今晚為了擺闊，他才帶了600萬，居然就這么輸完了？
他應該不想找賭場借錢，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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