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去往同樣位于朝陽區的云頂公寓。
我想到了小鮮肉歌星楊少禹,曾經他住在云頂公寓,而現在人在看守所,即將面臨起訴和判刑。
紅顏酒吧的洪浩辰躲到國外去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露面,洪浩辰有錢而且擅長輸錢,是一個適合用來收割的賭狗。
幾公里外就是云頂公寓,我斟酌之后,還是給歐陽公子撥了電話。
“武松,忙什么呢?明天早晨的飛機飛香江,今天你可不能出什么亂子。”
“高淺碧邀請我去她家里做客,我都快到云頂公寓了,可我忽然擔心高淺碧會給我來個仙人跳。”
“明天就要去辦大事了,今天你還挺忙的。既然你對高淺碧很好奇,那就去深入了解她。如果因為歐陽家族的事影響了你的私生活,我會內疚的。如果感覺到苗頭不對,你給我打電話或者發消息,如果高淺碧敢給你玩仙人跳,我讓她跳樓!”
結束了通話。
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我沒打算深入了解高淺碧的身體,只是很想了解她的意圖。
我趕到了云頂公寓。
高淺碧在外面等我,我走下車的瞬間,她的嘴角就露出了很女人的微笑。
不只是火辣。
一個女人這樣的表情,像是花費心思訓練出來的。
這種微笑很迷人,但不一定是發自內心的,而是一種技能。
“武松,來吧。”
高淺碧的友好充滿了甜糯。
走進公寓,乘坐電梯上樓,高淺碧柔聲道:“我住18樓。”
我微笑點頭。
“你會不會覺得,我住在18樓,就像是住在十八層地獄?”
高淺碧很俏皮的幽默。
我的反應不是很強烈,只是揚了揚眉梢。
走出電梯,到了高淺碧家里。
三百多平米的空間,布局很合理,裝潢和陳設很高檔。
“打虎英雄,請坐。”
高淺碧搖曳著軟腰,展現姿色的同時,又開始幽默了。
我剛坐下,高淺碧就從茶幾的煙盒里拿了根煙,要放我嘴里。
我輕輕撥開了那根煙,拿出了自己的煙。
“最近,我喜歡抽這個牌子。”
“你也太謹慎了,怕我家里的香煙加了料?我很鄙視吸D的人,自己不碰,也不會坑害自己的朋友。”
高淺碧笑盈盈看著我,“武松,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暫,可我對你的感覺很特別。我出老千被你抓了,可我一點都不恨你。女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對她好的,她不一定感激,對她不好的,卻可能惦記。”
“你本來也不該痛恨我,我抓了你出老千,那是在幫你。喜歡玩可以,但是出老千容易被人給廢了,會沒朋友的,我他媽的最痛恨的就是老千!”
我對自己的發揮很滿意,又說道,“從你家里的布局來看,你是一個很懂生活也很懂時尚的女人。如果心里能夠少一些陰暗,多一些明媚,你能活更久。”
“什么意思?你恐嚇我?”
高淺碧忽而陰冷,幾乎要翻臉。
“并沒有恐嚇你,說的都是大實話。”
我吹出了一口煙氣,低沉道,“請我來家里,你想干點什么?”
“家里就我一個人,我甚至沒請保姆,一個女人把你一個男人約到家里,你說我想干什么?”
高淺碧朝著我的方向傾斜。
裙子比較短,露出了曼妙的長腿,細嫩的肌膚。
頎長的脖頸,深V的領口,她的色相仿若白天鵝。
可就在她即將倒在我懷里的瞬間,我忽而起身退后了兩步。
“好騷啊你,嚇到老子了。我是那種正經到了難以形容的男人,你敢施展美人計,我就敢打腫你的臉,門牙都給你干掉了!”
“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解風情的男人,看到了你,我讀懂了水滸。難道名字叫武松的人都很冷血,小說里殺了潘金蓮,現實里也要殺了高淺碧?”
“你很無聊,我走了。”
我朝著房門走去,腳步不是那么快,但也不能夠緩慢。
“你是燕子的朋友,你不想了解我、燕子、高飛的糾葛?”
我的腳步停住了,轉身看著她。
“坐下,我不騷了還不行嗎?”高淺碧惹火的笑著。
我又坐到了她身邊,等著她開口。
“當年,在高飛和燕子變成戀人之后,并不是我主動勾引了高飛,而是高飛勾引了我。當年,高飛給我發的消息,我還留著呢,你看。”
高淺碧拿出了一部有點陳舊的手機,讓我看到了高飛發給她的幾條短信——
“小碧,求你了,給我做模特好嗎,不用光,你可以穿奔馳車標似的庫叉子。”
“小碧,你的身材比燕子都好,如果你能展現自己,讓我畫一畫,我的藝術會得到質的飛躍。”
“小碧,我在畫室里沒有靈感,我想你了。我不碰你,就畫一下行嗎?”
我的目光從手機上移開了,高淺碧露出了凄苦的笑。
“你可能以為,高飛撩我只是為了藝術。他說不碰我,就畫一下,你信嗎?”
“如果是別人給你發這種消息,可能是為了別的,可高飛給你發這種消息,還真就是為了藝術。”
“可我當真了,因為當年我就是很崇拜,很喜歡高飛。我學歷不高,職業技術學院出來的,我沒有錢,也沒有家庭背景,不管面對誰,我的談資只能是自己的色相。所以我渴望自己的男朋友有學歷,有才華,有理想,結合之后能夠改變我的命運……”
高淺碧說了很多。
我仔細分析后,意識到她的話半真半假。
“然后你開始主動追求高飛?”
“是。”
高淺碧說道,“我狂熱了,可高飛卻冷卻了。后來,高飛和燕子領證了,我和燕子絕交了。我很失落,很絕望,那段時間,哪里荒涼我就去哪里旅行,哪里紙醉金迷,我就在哪里醉生夢死。再然后,我答應了楷叔……”
“如果你不是楷叔的情人,你的公司也不會起飛。你代理服飾和化妝品,路子都是楷叔給你鋪的。”
我這么說,高淺碧倒是不否認。
“沒錯,我開公司,楷叔幫了我很多。如果沒有楷叔的人脈,我不可能賺到幾千萬。可我為楷叔付出了很多,我用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滿足楷叔各種重口味,我難道不該得到回報嗎?”
高淺碧越是說,格調就越是低,但也越是接近真相。
“我恨燕子,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燕子也不需要你原諒,之前幾年,你們的生活像是平行線,以后也是。”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說法,平行線也能相交?”
“你說的不是高級動物和低級動物生活的空間,哦,我忽然想起一個人,你和水晶宮會所的薛陽,關系怎么樣?”
“一般般,薛陽很倔強,眼里只有楷叔。楷叔說什么都對,楷叔讓他做什么,他都會執行。”
“薛陽就沒有像楷叔那樣對待過你,去掉你奔馳車標庫叉子?”
“你媽!”
高淺碧笑罵著,伸手擰了我的臉,“武松,你就一邊裝正經,一邊琢磨我。這種狀態最煎熬,小心前列腺出問題。”
此刻。
可能是我的表情給高淺碧帶來了錯覺,她忽而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推開了她。
“別鬧了,如果你不打算請我吃飯,我走了。”
“我穿的,就是你說的款式,奔馳車標。”
“說說看,你擅長做什么菜,下飯的還是下酒的?”
“都會,別以為我沒誠意,你在路上時,我就買好菜了。”
高淺碧朝著廚房走去,我跟了過去。
看到不少蔬菜,肉菜和海鮮。
上面有標簽,就是今天早晨買的。
“我做菜,你不用幫忙,但你可以在一旁陪我說話。”
高淺碧做菜很麻利。
看起來不怎么懂人間煙火的女人,廚藝居然這么好?
“楷叔應該很喜歡吃你做的菜。”與人聊天,我很擅長見縫插針。
“曾經,楷叔是美食家,也是美酒和美人鑒賞家,可這兩年楷叔的身體不行了,心肺病帶三高,面對女人,他完全變成了賢者模式,面對美食和美酒,也只能看著咽唾沫,多吃點排骨都會嘌呤高,中風,腿腫……”
高淺碧言語戲謔。
可是從她的神情能看出對鮑仁楷的心疼。
或許,在賜予她財富的過程中,江湖上的楷叔已經變成她心里的大英雄了。
高淺碧又提到了高飛。
“當年,我很迷戀高飛,甚至想好了結婚以后孩子的名字,我和他都姓高,孩子就叫高高。”
“高高,聽起來有點像羔羔,容易引出很多外號,比如羊羔,狼羔,王八羔……”
我盡情的發揮。
高淺碧面色從清冷到陰沉,勾起腿來踢了我一腳:“真不招人待見,撕裂了別人的浪漫能讓你擁有什么?難怪你和燕子談得來,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你這么激動,我都不好意思留下來吃飯了。”
“好啦,怪我,剛才態度不太好。哦,我家里經常有牌局,來我家里玩牌的都是有錢人,比如云頂公寓住著的明星大咖,以及多金的老板,以后有牌局我叫你。”
“行。”
我不怎么反對來高淺碧家里玩牌。
“水晶宮六樓的賭場,項目和奧門有一拼,你可以去玩一玩。”
“不敢去,怕有老千。如果百家樂荷官就是老千,我壓莊壓閑都不對啊。”
“水晶宮的賭場有會千術的明燈和暗燈,但是荷官不出千。楷叔將道義,要的就是一個公正。當然啦,公正的前提下,抽水也只能對賭場有利。”
“讓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想去玩玩,明天外出,等我回來了,去水晶宮會所走一走。”
幾道菜端上了餐桌。
有大龍蝦和鮑魚,有黃花魚和帝王蟹,還有魚香肉絲和紅燒獅子頭,香菇西藍花。
味道很棒,但我不能夠大快朵頤。
面對的是高淺碧,我必須在乎風度與吃相。
“武松,你看這鮑魚。”
“鮑魚不好看,但是好吃。”
我品嘗鮑魚,高淺碧卻用深邃的眸子看著我。
她的容貌很立體,容易讓人想到狂野。
就在這時,秦雨燕給我打來了電話。
“武松,吃飯了嗎,我一點胃口都沒有,找個地方,陪我喝幾杯。”
“有點抱歉,燕子,我在小碧家里,她請我吃飯,說點事。”
“好吧,祝你玩的開心。”
秦雨燕不高興了,隨之掛斷了電話。
高淺碧冷笑著:“燕子的容貌和身材都不如我,人品也不如我,以后,你離她遠點兒。”
“高小姐,背地里損自己的老同學,曾經的閨蜜,很好玩嗎?”
在我看來,燕子的身材絕不比高淺碧遜色。
燕子偏豐腴,小碧更骨感。
如果比人品,燕子不知道比小碧好了多少。
但是從視覺的角度看容貌,燕子確實是不如小碧。
此刻,我不需要用言語來懟高淺碧,只需要面帶微笑品嘗菜肴,時而贊美她的廚藝。
“武松,你說一個人通過賭博,最多能贏多少錢,有沒有可能贏十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
“有可能。”
我說出來的三個字,簡直太毒了。
一瞬間,高淺碧中毒至深,一雙深邃的眸子仿佛看到了遼闊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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