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幫我說句話，我不想雙倍賠償武松的損失！”
秦雨燕在流淚。
可高淺碧完全不顧及她的心情，抱著她的胳膊，可憐兮兮哀求著。
“被老同學，曾經的好閨蜜欺騙的滋味真痛苦，我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秦雨燕淚流滿面，微微喘息著，“小碧，你聯合幾個姐們誘我入局，看起來，你很同情我離了婚，一邊說安慰人的話，你一邊用千術騙我。打麻將、炸金花、三公，你一共從我手里騙走了580萬，你的心太黑了！”
“我那點手段，根本算不上千術，忽然就被武松這畜生給識破了。”
高淺碧太痛恨我了，又罵了我畜生，但我先不跟她計較。
高淺碧怒聲道，“燕子，明白告訴你，我就是恨你，我恨你一輩子。當年，你打敗了我，得到了高飛，可現在你居然拋棄了高飛，我比你還委屈呢，嗚嗚……”
這就有意思了。
原來當年，秦雨燕和老同學高淺碧，從閨蜜變成了情敵。
很有藝術氣息的高飛，曾經是香餑餑。
“燕子，你和高飛結婚后，我崩潰了，我放棄了愛情，放棄了清高，這才變成了鮑仁楷的情人。楷叔很講江湖道義，從沒有勉強過我，是我自甘墮落！燕子，是你讓我的人生脫軌了，是你毀了我！”
“小碧，看把你委屈的，你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當年我都是高飛的女朋友了，你才開始追他。用某人的話說，你就是嫉妒我，你就是見不得我的好，就算高飛沒娶我，你也不一定會嫁給他！”
或許是秦雨燕的評價太精準了，高淺碧忽而沉默了。
我們只管安靜的看著，聽著。
蘇大少似笑非笑，在他眼里這種糾葛應該很荒誕。
秦雨燕又說道：“我的580萬就當喂狗了，但你必須雙倍賠償武松的損失，他不是好惹的，他家在小縣城，可他和歐陽公子是結拜兄弟。”
涉及到了賠錢，高淺碧顯得很肉疼。
“我給楷叔打電話！”
沒人阻攔她。
高淺碧撥通了鮑仁楷的電話，哭哭啼啼說了自己的處境。
鮑仁楷身體不好，說話都中氣不足，讓高淺碧給一個叫薛陽的人打電話。
高淺碧掛斷了電話，很糾結的遲疑。
劉采妮微笑看著我：“薛陽是楷叔的義子，現在是水晶宮會所名義上的總經理。”
“了解了。”
我揚著眉梢說話，必須讓自己很瀟灑。
劉采妮又道：“多年前，鮑仁楷的結發妻子就死了，后來他沒有再娶，大概是覺得不再婚能夠更風流。鮑仁楷有個兒子名字叫鮑天佑，父子關系很緊張，幾年前，鮑天佑就去星加坡定居了。”
“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
高淺碧苦笑著：“劉采妮，你對楷叔家里的情況太了解了，你是不是也做過楷叔的情人啊？”
“放你媽屁！”
劉采妮抬手又給了高淺碧一個耳光。
“楷叔讓你給薛陽打電話，你怎么不打？”
“這就打，誰怕誰？”
高淺碧要撥電話，可她的手機先響了，來電就是薛陽。
“陽哥，給我做主！”
“情況我都了解了，你啊，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名字叫武松的人，那可是子豪的干兄弟，必須給面子，武松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陽哥，你會怕了歐陽子豪？”
“不是怕，這是處理矛盾的正確方式，江湖不只是打打殺殺，更多的是人情世故。我很忙，先不跟你說了，你學聰明點兒。”
薛陽掛斷了電話。
高淺碧身體一個晃悠，仿佛被閃到了，靠山靠不住的感覺。
高淺碧從我手里贏了18萬，不得不賠給我36萬。
“燕子，你的錢……”
高淺碧很恐懼的看著秦雨燕，生怕自己會有更多的損失。
“我那580萬就當輸掉了，以后我也不會再賭了。”
聽到秦雨燕的話語，高淺碧如釋重負。
而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秦雨燕打算離開，我跟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燕子，希望你能戒賭成功。”
“你不希望，我也能夠戒賭成功，我沒賭癮。”
秦雨燕說自己沒賭癮，我是不相信的。
秦雨燕開車離開了，我呆滯的站在院子里。
蕭琴在樓房門口喊道：“武松，過來，龍虎斗。”
我隨同蕭琴幾人重新回到棋牌室，開始收拾自己的錢。
“今天沒心情，我不玩了。”
“別走啊，武松。”
劉采妮賭癮很大，她肯定想玩，而且希望我就在她身邊。
“今天真不玩了。”
“那你滾吧，我和蕭琴要留下來龍虎斗。”
劉采妮隨之看向了高淺碧，“你不能坐莊，只能當閑家，因為你是老千！”
高淺碧低眉順眼。
不敢得罪劉采妮，而且很想把自己的損失贏回來。
我離開了。
開車在路上，我想到了很多。
高淺碧的出現是個前兆，日后我必須會和鮑家產生交集。
或許等我從香江歸來，水晶宮會所的薛陽，就會闖入我的生活。
……
夜里九點多。
我在銀杏路慢步走著，幻想去了香江以后可能出現的情景。
一輛車擦著我的身體停下，走下車的是秦雨燕。
“大晚上一個人散步多無聊啊，上車。”
我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秦雨燕開車的姿勢很好看，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就剛才，你一定很空虛，賊眉鼠眼來回看著，尋找站街的？”
“燕子，你覺得我的品味有那么低嗎？我幾乎不去風月場所，夜場都不經常玩，更加不會找站街的。”
“說的是呢，你這人太適合當和尚了，用不用我給你介紹個寺院？”
“別鬧了，三年后我要和小花結婚呢，小花孩子氣，但我會告訴她，什么是啪啪，怎么啪啪。”
“哈哈，真你妹……”
秦雨燕雙手扶著方向盤，豐腴的身體抖動著，笑出了淚花，“估計不用你給小花講解，她自己應該知道。那是人的天性，無師自通。”
我把車玻璃摁下來一些，然后點燃了一根煙。
“以后不挑逗你了，我要讓你看到我的高雅，一段時間之后你會發現，燕子是最有品味的女人。”
“以前就發現了，福海茶業的總裁秦雨燕，很高雅，很有品味。你不需要證明給我看，但你需要尋找自我。以后，千萬別賭錢了。”
“不賭了，高淺碧給我上了一課。”
此刻。
我更加相信，秦雨燕說的是真的。
這么看來，燕子被老同學做局騙走580萬，算是因禍得福了。
“武松，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揭穿了高淺碧的嘴臉，我還蒙在鼓里呢。你和劉采妮讓我贏的錢，還有我自己的積蓄，都要送給小碧那賤人。”
秦雨燕說的全對。
可我必須糾正，必須讓標準答案變得不太標準。
“不是我和劉采妮讓你贏的錢，是你自己贏的錢。”
“好吧。”
秦雨燕嘴巴的弧度有點那啥。
似乎想吃東西，似乎想大笑起來。
一路兜風，從朝陽到通州。
就剛才，都看到水晶宮國際會所的大樓了。
這是極為高檔的娛樂場所，比大風歌會所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這里的不只是有錢的男人，也有不少富婆。
車在飛馳。
看著秦雨燕的淚光，我說：“燕子，要不我來開車，你坐在副駕駛席上，盡情的哭泣，用眼淚緬懷自己的青春，緬懷自己的愛情和婚姻？”
“武松，我最想緬懷的就是你，你他媽的太可惡了，我都想給你送花圈了。”
“燕子，你的情緒很不穩定。”
“抑郁癥患者，就是這個樣子。我可以戒賭，但是戒不掉抑郁。”
車停在了銀杏路。
把我放到路邊，秦雨燕開車走了。
我剛回到家里，就接到了劉采妮的電話。
“龍虎斗散場了，蘇大少輸了600萬，高淺碧輸了500萬。”
“我就知道，小碧不但會輸掉自己的賭資，還會借錢。”
“蘇大少對小碧還是很不錯的，200萬買了你開出來的金絲種綠翡翠送給了小碧，然后又給小碧提供了200多萬的借款，甚至都不用打借條的。”
“為什么？”
“約莫是因為，蘇大少聽說高淺碧是頂級名器，想體驗一番。”
“你這么想，太騷了。你就沒想過，蘇大少試圖通過高淺碧去套路鮑仁楷？”
“楷叔的身體不行了，他不得不將尤物級的小碧邊緣化。如果真要套路楷叔，小碧的利用價值都不如薛陽。”
劉采妮笑聲嫵媚，“蘇大少看起來狡猾，其實腦子不太夠用，面對一個有滋有味的女人，他的想法不會很復雜。”
一番溝通。
今夜，我感受更多的是劉采妮的風騷，而不是智慧。
在我看來，就算高淺碧被鮑仁楷邊緣化了，她依然可以拖累了鮑仁楷。
一旦被設計，鮑仁楷破財都是小事，弄不好會掉入某個局里，被坑害，被狠狠利用。
……
又是一天。
明天就要出發去香江。
早晨和花初夏視頻，得知花初夏夜里的夢境有我，而且是有鮮花，有樹林，有湖面的美夢。
但愿去了香江以后，我的運氣不會太差。
手機響了，來電歸屬地是京城，但是比較陌生。
我接起了電話，對方果然是高淺碧。
“蘇大少家里龍虎斗，我輸掉了500萬，心疼啊！去吃早飯，我都幻覺了，仿佛空氣里飄動的都是鈔票，可我一張都抓不住。”
“你說過的，你很有錢，我也聽燕子說了，你經營公司很有一套，你的一樹高有限公司，這幾年賺了至少5000萬。”
“我自己賺了不少錢，楷書也給了我不少錢，如果你足夠了解我就會發現，我很有才華。如果不嫌棄的話，中午來我家吃飯，嘗嘗我的手藝，欣賞我的琴棋書畫？”
“也行。”
我本來想婉拒的，可我對高淺碧這樣一個女人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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