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麗景小區合租房,已是下午三點多。
阿木也在,躺在客廳沙發上看一檔綜藝節目。
幾個女嘉賓都是膚白貌美大長腿,阿木癡迷的看著,手里的煙都快燒到過濾嘴了。
阿木的反應也算快,剛聞到了燒焦的味道,就把煙給滅了,好奇的看著我:“武松,你去哪里了,你美滋滋的,遇到了什么好事說出來讓哥們也高興一下。”
我坐到了沙發上,漫不經心說道:“去了一趟大豐收家具城,給銀杏小區的房子選了家具,明天就上家具。”
阿木像是受到了刺激,忽地坐直了:“明天上家具,后天是不是就要搬家了?如果你搬走了,我住在這里就太沒意思了。”
短期內我不可能搬家,再說了,過段時間我就回大源了。
我打算2006年第一天,讓花初夏見到我,然后在大源多待一段時間,等過了春節和元宵節再考慮來京城。
但我先順著阿木的意思說:“等我搬走了,指不定新來的房客是美女,你去了洗手間,剛好她也在。”
“嘿嘿,我不怎么喜歡看美女拉屎,以前和白姍在一起,她上洗手間,我也不會推開門看她,除非她喊我送手紙。”
阿木的表情像是腦積水,因為他又在眷戀白姍。
“白姍在大風歌會所做女公關,接待起來大概就是二八二五六的速度,也許她累了,需要你給她捶捶腿,捏捏肩,如果你碰到了別的男人經常碰的地方,她會讓你滾開。因為她屬于所有的男人,可就不屬于你。”
我故意氣阿木。
效果真好,阿木氣得面色慘白,似乎就剩下一口氣了。
“我想賺100萬!”
“不管在京城,還是在你老家哈爾冰,100萬都不算什么。我還是之前的想法,不管你做調酒師還是賣燒烤,都很容易賺到100萬。”
“我想研究千術和賭局,雜志上的小廣告,我去過電話了,有人接聽,態度很熱情,讓我這兩天就過去。”
阿木很執著,但我永遠都不可能教他千術。
“不去一趟,你就不會死心,你可以過去看看,估計他們不敢綁架了你。”
在我看來,就算阿木找到了常山舊火車站附近,最多就是被騙點錢,不太可能出太大的事。
如果阿木的表現窮酸一點,損失應該會在1千元以內,但也肯定學不到像樣的千術。
對方無非就是給他表演幾手千術,然后告訴他出千最常見的套路,發底鋪的手法,交叉洗牌出好牌,碼牌套路……
后面能不能成為一流甚至頂級老千,要看自己雙手的天賦,以及自我創造手法的悟性。
細節需要一輩子來鞏固,可能夠實戰多少年,得看命。
命不好,沒幾天就被打了甚至砍了。
哪怕輸贏只有幾百元的牌局,都有可能鬧出人命來。
“武松,其實我知道碼牌的套路。”
“哦,既然知道,你真想當老千,自己練習就是了,不用跑那么遠送上門讓人騙你。”
“我了解的方法很簡單,比如炸金花3個人,就是上下一張,上面再來一張,這就是一鋪牌,重復三次就出來一家好牌。”
“就是這么回事,經常賭的人都懂,可你洗牌每次過牌太少,動作太慢,狗都知道你在碼牌。就算大家都累了,困了,你瞅準機會碼一把,別人切牌后,你還有嗎?”
“碼牌就怕切牌。”
“呵呵。”
我很無奈的苦笑。
如果怕切牌,那還是老千嗎?如果需要團隊才能出千,那還是老千嗎?
最頂級的老千,甚至都不屑于做局,都是愿者上鉤,走到哪里,千到哪里。
“武松,我是這么想的,我拿出時間來練千術,等我可以了,咱倆就一起上陣玩牌,你配合我,我用指頭肚做出橋來,你去切牌。”
“首先,我不可能配合你出千,然后我問你,如果有那么一個人愿意配合你,他切牌以后,別人又去切牌,你還有嗎?”
“沒有了。”
阿木有點著急上火,就好像這種事已經發生了,“配合我的人切牌后,我立刻發牌,不給別人切牌的機會。”
“你這么說,我都覺得不自然,如果拿到牌局上,這就太尷尬了。”
如果頂級老千是100分,那么阿木腦子里這點關于千術的理念,以及現階段水準,也就2分。
一流老千可以達到85分,但是85分想提升到90分,可能需要十幾年甚至一輩子。
90分想提升到100分,這就不是時間多久的問題了,要看天賦。
就算千術達到了100分,隨時也可能栽了。
千王猴子砸了,千王地龜栽了,野玫瑰組合栽了……
“就沒見過一個享福的老千。”
我腦海的畫面是,大源偏僻的街上,大迷糊找到了小姐,一前一后走在夜色里。
阿木忽然桀驁:“以后你就見到了,京城三環最貴的豪宅,就是我買的。”
我把沖到嘴邊的話咽到了肚子里,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坐到椅子上開了電腦,就接到了歐陽子豪的電話。
“武松,你最好能在傍晚6點以前到我家,東城區世紀別墅區……”
“行。”
掛斷電話我看了一眼時間,快4點了。
路上就算不堵車,下午車流緩慢也需要一個多小時。
我這就該出發了,可我還是先給花初夏發了視頻請求。
鏡頭里,花初夏嘟著嘴,似乎有點不高興。
“武松,今天茶莊顧客很少,我都著急了。”
“小花不用著急,茶莊有時候顧客多,營業額高,有時候少。”
“我知道啊,顧客買的茶葉不可能一下子喝完。可我希望保順茶莊每天來很多人,給你賺很多錢。”
花初夏這么在乎我,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小花,你真好看。”
“嘻嘻……”
花初夏甜美的笑著,素顏就可以顛倒眾生。
王桂英在鏡頭里晃了一下,又對我有意見了。
“王姨,過來,聊一會兒。”
“不想搭理你。”
王桂英嘴上這么說,可她卻搬了椅子,坐到了花初夏身邊。
“武松,在京城你收斂點,不要讓你的父母太操心。”
“王姨,我知道。”
“你爸媽讓京城秦家幫忙管教你呢,叫燕子的女人說話,你要聽。”
“燕子很過分,有時候冒充我媽,被我打哭了。”
“真不是東西,武松,你要好好的。”
我能看到王桂英的焦慮。
我就是個不讓人省心的賭徒。
如果沒有太多的羈絆,我甚至可以在2006年第一天戒賭。
可現在,我身不由己了。
“小花,有個很厲害的人請我吃飯,我先出門了,明天再和你視頻。”
“武松,如果請你吃飯的是個很漂亮,很有文憑的女孩,如果她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你可以答應。”
花初夏的微笑很暖,眸子有著小女孩的憂傷,“小花的小腦袋里,只有小學的東西。如果大源下雪了,我只會說粉妝玉砌,如果春天到了聚源湖,看到了垂楊柳,我能想到的只有碧玉妝成一樹高。前兩天,有個買茶葉的阿姨說起了初中數學,可我一點都不會,嗚嗚……”
小花哭了,我心碎了。
當年,小花沒參加過培訓,參加中學數學競賽都能拿華北省的大獎。
可現在,小花就連初中數學都不會了。
小花在流淚,我不忍心關閉視頻。
“小花不哭,不會初中數學也不影響在茶莊賣茶,小花用心工作就能幫武松賺錢。武松還有正經事,媽先幫你關閉視頻,玩跑跑卡丁車的時間到了。”
王桂英幫花初夏關閉了視頻。
在路上,我心里除了憂傷就是迷茫。
因為,在幾百里外的大源,名字叫花初夏的女孩因為忘記了初中數學,一直在流淚。
我的視線太模糊了,只能先把車停在了路邊,給自己點燃了煙。
一根煙抽完了,可我卻忘記了時間。
恍惚之間,快傍晚6點了。
我重新上路,去了東城區方向。手機響了,來電是歐陽子豪。
“子豪,有點不好意思,我至少遲到一個小時。”
“武松,你架子是不是太大了,讓我全家人等你一個人,這合適嗎?”
“我陪著小花視頻,耽誤了時間。到了你家里,我罰酒三杯。”
“陪小花視頻,這個可以原諒,路上開車慢點兒。”
歐陽子豪掛斷了電話,我想加快車速,可路況開始堵車了。
夜里七點多,我才趕到了東城區世紀別墅區。
歐陽子豪和林婉,歐陽峰和馮小曼都住世紀別墅區。
歐陽子豪別墅,歐陽家的人對我很是熱情。
“武松,我家還可以吧?”
“東城區富貴,世紀別墅區更富貴,這里的獨棟別墅不是有錢就能買到。”
“其實沒那么夸張,只要舍得花錢,就能在這里買別墅,這里不算多么特殊的住宅區,要不你來一套?”
“我就算了,暫時沒想過買別墅。”
我打算年后和秦致遠合開一家置業公司,然后通過公司多買房,出租和出售。
這么一來,平日里打理那些房產,不用我太操心。
如果我一個人干,照顧不了太多出租房。
歐陽子豪和林婉,帶著我在前院和后院參觀。
“游泳池不錯,很規范。”
“夏天來我家游泳,從今晚開始,咱倆的關系可就變了。”
“聽你說的,就好像今晚你要嫁給我。”
“呵呵,武松,你的性格真不錯,應該說,你是我認識的所有人里,性格最好,也最特別的人。”
“那是因為,你沒看到我膈應人的時候,我的情商一直都不怎么高。”
我很清楚,歐陽家有求于我所以才會看我順眼。
但也不排除一種可能,慢慢的,我家里和京城歐陽家也會變成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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