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還沒起床就接到了孫奎的電話。
“下午三點，在朝陽區紫霞別墅區洪少的別墅玩牌，你至少帶100萬。這是洪少的命令，如果你沒來，后果很可怕。”
孫奎這老小子在有人撐腰之后，說話很硬氣，也很深沉。
該來的終于還是躲不過，我用搞怪的笑聲鄙視了孫奎，然后說道：“如果洪浩辰友好的邀請我玩牌，我會去的，可他命令我，我就有點不舒服，今天肚子疼，不打牌。”
我掛斷電話之后，立馬給秦致遠撥了電話。
“秦少，洪浩辰邀請我去他家里玩牌，你怎么看？”
“千萬別去，如果去了，贏了錢帶不走，輸了錢損失的是自己。”
“躲是躲不過去的，如果我沒露面，他會上門找我麻煩。”
“我去找你，商量對策。”
秦致遠的態度我基本滿意，如果他退縮了，我不會怪罪他，但是會在心里鄙視他。
片刻后，我的手機又響了。
看到是歸屬地京城的陌生號碼，我猜到了是洪浩辰。
可是接起電話，我還是很好奇的問道：“哪位？”
“我是洪浩辰，讓你來家里玩牌是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如果下午你沒來，兩天內就打了你，然后給你嘴里放點很惡心的東西。”
“洪少，如果你態度好點兒，我可能會去你家里看看，可你這么狂，我都想給你放血了，還怎么玩牌？”
“呵呵，名字叫武松，有點血性，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我現在很友好的邀請你來家里玩牌。帶100萬過來，斗地主。”
“洪少，你可能快窮瘋了，很想贏我的錢，可我手頭沒100萬，最多帶10萬。下午三點，會讓你看到我的。”
結束通話之后，我更想暴打洪浩辰了。
可我是老千，就算要修理洪浩辰，也應該選擇更恰當的方式。
如果我把洪鐘的兒子干成了殘廢，我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聰明的做法是，讓洪浩辰損失慘重，而我沒受到多少影響。
我換了一身衣服，坐到了椅子上。
門開了，阿木睡眼惺忪走了進來。
“剛才誰給你打電話了，在哪里玩牌？”
“紅顏酒吧的洪少，在他的別墅，你不用參與。”
“我想去看個熱鬧，你贏了，我為你高興，如果打起來了，我豁出命也幫你。如果洪浩辰死了，殺他那個人一定是我。”
“因為白姍，你心里痛苦，這能夠理解，但你不要琢磨著殺了誰，你應該琢磨怎么賺錢。怎么對付洪浩辰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沒關系。”
我這么說了，阿木很不高興。
“如果不是我讓你參與紅顏酒吧的牌局，你就不會得罪孫奎，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了。我連累了你，我必須跟你一起戰斗，今天我要么弄死孫奎，要么弄死洪浩辰。然后，我就跑了！”
“如果真弄死了誰，你跑得了嗎？”
“夜里我想了很多，我就連逃跑路線都想好了。”
“一個人如果夜里睡不著，免不了去想不切實際的東西。出去吹吹秋風，吃點早飯，你可能就不這么想了。”
一起走到街上，吹著秋風，阿木滿臉苦澀，嘴角有著莫名的微笑。
我知道，他的思維在慢慢回歸正常。
吃過豆腐腦和油條，從小飯館走出來，肚子暖了，阿木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冷了。
“就當我什么都沒說，武松，你可不能沖動。如果你廢了洪浩辰，肯定會坐牢。我蹲過監，知道里面的滋味不好受。”
阿木開始唱鐵窗淚，表情很到位。
我勾腿踢了他一腳，阿木一個趔趄，嘴里的歌也停了下來。
“阿木，我怎么對付洪浩辰和孫奎，你不用參與，你也不要用自己的經歷來衡量我的生活。一套房里住著，我當你是朋友，但你不要讓我心煩。”
“好吧。”
阿木的表現足以說明，他是一個本質不壞的人。
這樣的人只要勤勞一點，少一些惡習，就能過上殷實的生活。
可現在看起來，阿木的命運并沒有他的秉性那么好。
走進合租房，阿木回了房間。
我一個人從客廳的玻璃窗看外面的風景，看到的是生活很平凡，但是不缺少煙火氣息的小區居民。
“老劉，今晚打麻將。”
“前天剛輸了一百多，今天不敢玩了，要不然老婆罰我睡客廳。”
“一把年紀了，那點事就那么重要啊？”
把打牌當成娛樂的人太多了，成年人從來沒玩過錢的幾乎沒有。
哪怕輸贏不超過20元，也是玩了錢，享受到了這種游戲帶來的刺激。
可這些人，和賭徒不是一個概念。從層面上來講，是不是賭錢，也有個金額界定。
秦致遠趕來了，就他一個人。
秦致遠的臉色很冷酷，似乎隨時都可能做出狠辣的事。
走進我的房間，我說道：“你姐怎么沒來？”
“今天我姐去宋莊我姐夫的畫室了，你電話里對我說的事，我還沒告訴她。”
秦致遠點燃了煙，人也變得惆悵了，“我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也不用考慮面子問題了。夜里聯系了關璐，一起看了場電影，我對關璐還有感情，很欣賞她的才華。”
我安靜的聽著。
之前聊天，秦雨燕對我說過關璐的情況，京城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很有才華。
關璐的父母也都是京城音樂學院的教授，父親教聲樂，母親是鋼琴家。
不能說音樂世家出來的女孩子就一定很有修養，也有可能很頹廢，甚至很變態。
可是從關璐的表現看，她應該是個好女孩，那個夜里醉酒后被洪浩辰撿走，相當于命運跟她開了一個可怕的玩笑。
此刻。
可能是因為太痛苦了，秦致遠的手摁在了我的肩上，沉重道，“可能是我的心理有問題，和關璐坐在電影院放映廳，我還在琢磨那個夜里，洪浩辰都是怎么玩關璐的，各種畫面……”
“所以從電影院出來，你和關璐吵架了？”
“吵起來了，我罵她騷貨！嘲諷她醉酒后被人玩了一夜，甚至懷孕了。”
“她怎么說的？”
“她說，當初如果我不是出于忠誠，告訴了你真相，你一輩子都不知道我經歷過什么。秦致遠，我們永遠絕交，永遠做陌生人。”
秦致遠摁在我肩上的手更用力了，我的身體甚至有點傾斜。
“秦少，你力氣不小，再結合你走路的身法，你肯定練過。如果在街頭，你一個能打幾個沒練過的普通人？”
“我小時候就對功夫很感興趣，超級喜歡李小龍和李連杰的功夫片，等我小學畢業，家里就從什剎海體校給我找了個教練，從那時候起，就開始練功夫了。目前的話，我一個打五個沒問題。”
“這么說來，格斗技術你不在我之下，你和你姐都很能打。如果單挑，洪浩辰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說著。
“如果單挑，我能把洪浩辰打出屎來。之前那兩場械斗，第一次雙方都找了幾十個人，第二次雙方都找了上百人。鬧出了很大的動靜，誰都沒賺到便宜。”
秦致遠冷笑著，“今天，如果不給洪浩辰來點狠的，我會被氣死了。”
“就因為夜里你和關璐吵起來了，她對你提出了絕交？”
我這么反問，秦致遠沉默了。
我很頭疼，就秦致遠的心態，我怎么敢讓他參與今天的事？
“武松，下午我陪著你去洪浩辰家，如果他不難為你，牌局很規矩，我只管看著，如果他刁難你，甚至羞辱你，我給他一刀。”
秦致遠打開了包，從里面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刀身15公分，如果都刺入了洪浩辰的身體，能不能給洪浩辰換個住的地方？”
“這把刀子足以把洪浩辰送入盒子。”
我話音未落，就奪走了秦致遠的刀子。
“你行啊，速度這么快？”
秦致遠想奪回刀子，我躲開了，站到了兩米外，笑道，“你隨身帶的利器，我沒收了，如果想帶點防身的東西，可以選甩棍和噴霧。”
“你……”
“如果你還不冷靜，我給你姐打電話。”
片刻后，秦致遠冷靜多了。
“洪浩辰開始針對你，你是躲不過去的，這人很難纏。如果下午你一個人去了洪浩辰家，最好的結果是破財，很可能被打，被羞辱。”
秦致遠臉色愈發寒冷，“武松，如果以后你還想跟我打交道，下午必須讓我參與。如果洪浩辰玩狠的，我們不能妥協，必須給他一點鮮艷的顏色。”
“如果你要參與，那就必須讓你姐和劉采妮參與。一起設計個套路，整了洪浩辰。”
“也行。”
秦致遠道，“劉采妮背后有神秘靠山，其實她一個人就能把洪浩辰給弄了。之前的沖突，劉采妮要幫忙，可我家里拒絕了，我父母不想把事情鬧大。”
秦致遠微微喘息，“現在我非常痛苦，如果不整了洪浩辰，我自己會氣出病來。”
“氣大傷身，秦少，我就當配合你了，整了洪浩辰。但是要一步一步來，就像是看一部電影，名字叫悲慘人生，男一號叫洪浩辰。”
一旦我決定摧毀一個人，那么這個人基本就進地獄了。
認識這個人的所有人，都會被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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