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盛凱集團很厲害。
在三晉，乃至在全國都能站得穩。
從現在的勢頭來看，房地產肯定是要漲的。等以后我去了京城，就算不開發房地產，我也打算多買點房。
“那么今天的酒局和牌局，你爸到底怎么想的？”
“想法很復雜，很可能是客人都來了，他還沒想明白。但想法也很簡單，先把過去一年里輸掉的八千多萬贏回來再說。”
董小娜敞開了心扉，非常的真誠。
如果把我換成是董啟航，我應該也是這種心態。自己心里有了目標，可是還沒看到別人的態度，當然想不明白。
“小娜，你家里到底有多少錢？”我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我怎么知道，我也沒有數過家里的存折、產業和貴重物品，可是能看到的不少于5個億。”
“債務呢？”
有家底，有產業不等于沒債務，所以我才這么問。
“我家里肯定欠著銀行錢，具體欠了多少，我爸沒給我說過，恐怕就連林晚晴都不一定知道。”
讓董小娜這么一說，我就有種感覺，很江湖也很好客的董啟航，快要資不抵債了。
就算盛凱集團允許董啟航投資，他能拿出多少錢？難怪這么著急想把之前輸掉的八千多萬贏回來。
門開了。
董啟航走了進來，關上書房門時，董啟航滿臉的凝重。
“魏端公和鄭大年要到了，你們兩個表現自然點兒，可不能讓魏端公看出了問題。”
董啟航點燃了煙斗，“小娜，如果你有了男朋友，魏家也就不難為你了，可能今年內，他們就給小風找到媳婦了。如果讓魏端公現場揭穿了你，然后訓斥我耍滑，那一切就都毀了。”
一切都毀了，這種說法太嚴重。
董小娜急得跺腳，想哭卻哭不出來。
我心里更煩亂了，我本來是局外人，可現在就好像董家的命運都寄托在了我和董小娜身上。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了。
我恨不得自己有一雙翅膀，瞬間飛回大源縣，躲在家里，誰都找不到我。
可我就在這里，我將要展現。
“爸，你說怎么才算自然？”
“如果酒局有人起哄，讓你們跳舞，你們就跳舞，讓你們喝交杯酒，你們就喝交杯酒……”
“如果讓我和武松睡覺呢？”
“小娜，你這孩子，就算到場的都是愛玩的人，也不敢這么羞辱董家。”
董啟航很是凝重的看了我們三秒鐘，然后離開了書房。
……
魏端公來了。
魏端公五十多歲了，容貌俊朗，身材魁梧。
如果和董啟航比起來，魏端公更有大老板和企業家的氣場。
可是看起來很正派的人，未必真的正派。看起來很有正義感的人，內心可能很邪惡。
在了解到董家的現狀之后，我不是很敢把魏端公想象成好人。
讓人很意外的是，王玉珍和魏小風居然也來了。
魏小風身邊有個約莫25歲，很漂亮，身材很妖嬈的女人。
這女人，我也認識，舞蹈家衛舒穎，上過電視。
在網上也很容易找到衛舒穎的視頻和消息。人美，跳舞也那么好，容易勾起網友的幻想。
此刻。
董啟航和魏端公打招呼的方式變成了，大眼瞪大眼。
別墅前院的氛圍愈發凝重，魏端公的坐騎勞斯萊斯似乎都在釋放著烈焰。
“小娜，呵呵哦。”
本來很帥的魏小風，笑起來就露餡了，一看就是個傻子。
魏小風晃著屁股，小步子朝著董小娜走來。
“小娜，我又買了兩個變形金剛，還有一個小汽車。”
這時候，魏端公說話了。
“小風，不要碰小娜的手，你媳婦在那邊。”
我們都明白了，舞蹈家衛舒穎，已經是魏小風的媳婦。
董啟航終于開口了：“老魏，這是……”
“老董，當年你剛走進煤炭圈子，遇到了困境，我當你是朋友所以在幫了你。至于當年你給的承諾，我就從沒放在心上。”
魏端公微笑說著，“小娜長大了，出落成了大美人，看不上我家小風這樣的傻子，這很正常，魏家最不喜歡做強人所難的事。”
走進樓房，到了客廳里。
剛坐下，王玉珍就從挎包里拿出了結婚證，展開了。
上面有魏小風和衛舒穎的合影。
看起來一個帥氣，一個嬌美，很般配。
現實卻是，一個是傻子，一個是舞蹈家，今后的日子很荒誕。
衛舒穎嫁入了魏家，可能有著花不完的錢，可夫妻生活會是什么狀態，就很難說了。
“恭喜啊。”
董小娜應該被震撼了，說話輕飄飄的。
“小娜，我希望駕駛證上的女孩是你。”
“小風，這不是駕駛證，這是結婚證。”
“呵呵哦，結婚證，我先買了變形金剛，然后結婚了。”
魏小風站了起來，像幾歲的小男孩那樣蹦跳著，在地上轉圈圈。
豪華的客廳里一片沉寂，只有魏小風一個人在表演。
“親愛的，你別跳了。”
衛舒穎的聲音很生硬。
魏家肯定提醒過她，到了董家以后，你的表現要自然。
可是，衛舒穎沒法自然，魏小風也根本不在乎衛舒穎說了什么。
“小風。”
董小娜輕微的聲音，像是把魏小風的魂兒勾走了。
魏小風看著她：“小娜，變形金剛我想送給你一個，可是忘帶了。你一個，我一個，生小孩……”
“小風，現在你和衛舒穎領證了，以后她是你的媳婦了，你和她生小孩。”
“領證了，衛舒穎也不是我的媳婦，你才是我的媳婦。”
魏小風跑過來，要拉住董小娜的手，王玉珍及時攔住了他。
王玉珍對著魏小風的耳朵小聲說話，但我聽到了。
“小風，你不乖，拉了粑粑不給你擦屁股。”
魏小風立馬就乖了。
大概是不止一次吃過屎，知道那東西很臭，不好吃。
“玉珍，你帶著小風和小衛走吧，別影響了朋友們的心情。”
“好吧，我家小風也是可憐，來了董家就連一口飯都吃不到。”
王玉珍帶著兒子和兒媳婦離開了，開走了勞斯萊斯。
魏端公點燃了雪茄，嘆息道：“對不起朋友們，讓大家心里難受了，但我不是故意的。不管見了誰，我都敢于說出來，魏家的兒子小時候得過嚴重的腦膜炎，變成了傻子。”
大家都開始安慰魏端公。
其中董啟航和林晚晴的言語最感人。
從這個細節我發現，林晚晴很懂得為董家考慮。
“大家來餐廳。”
董啟航和林晚晴熱情的招呼。
這座別墅至少有兩個餐廳，我們去了大餐廳。
大圓餐桌和所有的椅子，應該都是大紅酸枝木。
酒水有老白汾，竹葉青，核桃露。
別墅里的傭人陸續上菜，幾十道菜包括幾個菜系，川菜、魯菜、潮汕菜。
從場面來看，董啟航對朋友們的招待很到位。
可暫時還說不清楚，到底請客的人有問題，還是做客的人有問題。
我和董小娜負責給大家倒酒。
我很在狀態的冒充董小娜的男朋友，心里的感覺很怪。
氛圍越來越熱鬧。
觥籌交錯，談笑風生，誰都不像是誰的仇人。
魏端公又在高談闊論：“最有分量的牌局就是斗地主，斗地主的玩法全都是人世間的大道理。如果沒有大牌帶路，小牌只能吃屎。一旦小王冒頭，就會被大王給拍了。就算雙王都在一個人手里，也未必穩贏，如果牌面太差，不但炸不出去，拆開了也逃不掉啊！”
眾人都說有道理。
恐怕在場的人都很清楚，魏端公這些話就是說給董啟航聽的。
可是在我看來，魏端公喜歡斗地主，那也是真的。
沒有一起玩過，我不能肯定，魏端公是不是老千。
在場的人，我也不是很了解，暫時不能肯定誰是董啟航的真朋友，誰會給他使絆子，誰又會是看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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