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濤猶豫許久,最終在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召喚下,選擇離開。
上了車之后,他聽到了兩聲槍響。
他眼皮子抽搐了幾下,最終長嘆了一口氣,驅車離開了。
他沒有懷疑谷雨開的是空槍,只是滿心的惱怒。
盡管這次交易確定谷雨不是特勤,但這廝殺性太大,狠起來連交易對象都殺,那今后誰還敢和傅老大做生意?
傅老大在業內豈不是要背上一個“黑吃黑”的名聲?
不行,必須告訴傅老大,一定要干掉這個谷雨!
否則這廝還不知道會捅多大的簍子……
他一邊開車一邊思索,渾然沒有發現經過的一段路口,有大批警車埋伏。
“報告,報告,目標焦濤已經開車離開。重復,目標焦濤已經開車離開!”
“出發,去服務區!”
十幾分鐘后,一大批警車將這座還未建成的服務區團團包圍,無數的緝藍冰JC沖進廳間。
地上七八具尸體,桌子上則并排躺著兩個昏迷的家伙。
谷雨對進來的許平秋介紹道:“這個長毛是他們的老大,聽焦濤說他叫張安如,這個臉上有刀疤的家伙估計是他的頭號馬仔,就是這廝用槍指著我!”
許平秋長舒了一口氣,重重的拍了拍谷雨的肩膀:“你立下大功了!生擒買方頭目,證據鏈補上了關鍵環節。”
“那你為何還要讓我放走焦濤,將傅國生他們一網打盡不行嗎?”
許平秋嘆了一口氣:“這樣當然可以,可這個集團至少還有一半的骨干沒有浮出水面,貿然抓捕傅國生,只會打草驚蛇,上家和下家都會躲起來。”
“明白,那我就繼續往上爬,過兩天把鄭潮再送進來。”
“雖然你放走了焦濤,但畢竟干掉了這個下游分銷的團伙,傅國生肯定對你有所防范,你可要小心啊!”許平秋叮囑道。
“放心!整個集團,沒人比我能打,也沒人比我槍快,傅國生就算懷疑我,防范我,卻絕不敢對付我。”
谷雨微笑著說道。
臉上充滿這從容自信。
林宇婧站在一旁看著谷雨,只覺得越看越好看,感覺他臉上那自信的光芒,幾乎照進了自己的心里。
……
一個小時后,焦濤在別墅里見到了傅國生和沈嘉文,將事情的經過述說了一遍。
“哥,這個谷雨太蠻橫了,完全不按照規矩來!殺生意伙伴的名聲要是傳出去,咱們的名聲可就全完了,以后誰還和我們做生意?”焦濤義憤填膺的說道。
“反過來我們可以確定,這個谷雨絕不會是警方特勤。”傅國生優哉游哉的說道。
焦濤說道:“哥,我知道他不可能是警方特勤,但我們也不能放著他胡來啊!我看鄭潮根本駕馭不了他!這種人趁早踢出去得了。”
傅國生擺擺手:“駕馭不了有駕馭不了的好處。小濤,你要知道,真正的人才都是很驕傲的,你如果連他都掌控不了,等我退下來之后,你又如何能掌握全局呢?”
焦濤沉默片刻,似乎理解了傅國生的話語,但還是開口問道:“可下面的分銷商該怎么安撫?”
傅國生:“只要賺錢,殺頭的買賣有的是搶著做,咱們這些年的信譽也是有的,只要說清楚,他們還是會和我們合作。”
沈嘉文坐在一旁,安靜的聆聽,眼神卻是微微閃動。
雖然平日里聽傅國生說起過好幾次這個谷雨,但這一次卻讓沈嘉文起了興趣。
殺合作伙伴雖然違背了業內規矩,但其實算不上什么大忌。
古往今來黑吃黑的多了去了。
槍走火的也比比皆是。
尤其是交易風險太大,參與對象都是高度緊張,誰也不敢保證有什么事發生。
但傳出去名聲不好聽啊。
按照其他人性子,早就對這個谷雨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以向業內兄弟證明自己清白。
就說谷雨是臨時工嘛!
可看老傅的樣子,似乎對此不以為然。
難道這個和老傅一起坐過監的年輕人,有什么過人之處?
比韓富虎還厲害?
沈嘉文是傅國生頭上的“富佬”,也就是真正的供應商。
傅國生其實只是她的棋子。
她干的是一魚三吃的買賣。
她以富佬的身份,把賣給傅國生,掙一筆錢。再和傅國生將賣給下家,掙一筆錢。
現在她已經勾搭上了韓富虎,在另一處貨源上也參與其中。
就這樣做一趟買賣,她能掙三筆錢。
這條線上的所有人都是給她打工的。
她和韓富虎勾搭在一起,是因為傅國生對韓富虎的評價很高。
但和韓富虎勾搭這么久,沈嘉文也知道這個此人野心勃勃,一心想獨霸這條發財路,因此不好駕馭。
現在傅國生又對這個谷雨點贊,這讓沈嘉文起了好奇心。
如果這個谷雨也能拉攏起勢力的話,那自己可不能在韓富虎一棵樹上吊死了。
所以她緩緩開口道:“小濤,老傅說得對,千金易得,一將難求。咱們做這種生意的,錢是賺不完的,可手底下要是沒有得力的人手,終究為人做嫁衣裳。”
平時的沈嘉文一直做傅國生身邊的好妻子,焦濤的好嫂子,在傅國生和焦濤兩人談生意的時候很少出口。
但偶爾一句話,也是畫龍點睛之筆。
替傅國生待人接物的時候,也盡顯大家風范。
所以焦濤對沈嘉文也是心存尊敬。
聽了他夫婦二人這么說,焦濤雖然還是不理解,但想到兩人都是上過大學,見識閱歷都不低,看問題比自己全面些,便輕輕地松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所以焦濤站起來道:“那好,哥,嫂子,時間不早了,我先下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好。忙了一天了,小濤你好好休息一下。”傅國生道。
焦濤點點頭,往后退了兩步,轉身走到門口,一擰把手,剛打開門,忽然怔住了。
門外暴雨如注,站在門庭里的谷雨一身干凈,滴雨未沾,腳下一件雨衣疊的整整齊齊。顯示出谷雨的從容不迫:“焦濤,我想見老傅。”
“你是怎么來的?”饒是焦濤性格深沉,也不由得駭然。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到燈光了,所以知道你們都沒休息。”谷雨語氣平淡,仿佛一個多小時之前開槍的不是他。
“是谷兄弟嗎?進來吧。”傅國生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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