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潮現在已經徹底的明白,這個傅國生派來的家伙,是一個扮豬吃虎的超級高手。
別看面相清秀,仿佛文弱書生似的,卻有令人瞠目結舌的力氣,還有一雙極靈活的手,在你不知不覺當中把手槍和手表偷過來。
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樣的人?
這完全直接顛覆了鄭潮的固有認知。
再看自己的頭號馬仔老彪臉色慘白的樣子,就知道剛才差點沒緩過勁來。。
雖然那天開會的時候,見過谷雨單手提尸體的樣子,但鄭潮和老彪都沒放在心上,還以為對方玩的戲法呢。
在知道傅國生把谷雨派過來之后,鄭潮還想讓老彪好好地給這個新人上一課。
卻沒想到他倆被人上課了。
動手不是對手。
動槍,也沒人手快。
面對這么厲害的家伙,那還能說什么?
“谷雨兄弟,喝口水喝口水。解釋開了就好了。”鄭潮一臉微笑著,指使手下到了一杯水,送到谷雨面前。
“潮哥,水不著急喝。”谷雨一臉真誠的將杯子放到桌子上,對鄭潮道:“潮哥不是說新人得有個入會儀式嗎?事不宜遲,咱們立刻舉行吧!我很想體驗一下放血、封口、斷指。”
鄭潮:“……”
“潮哥,我們快開始吧!事不宜遲嘛,我十分渴望加入咱們這個大家庭。”
鄭潮:“……”
谷雨指著幾個小弟:“快點快點,還不趕快去準備,難道還要等潮哥說出來才干啊?”
鄭潮:“……”
不過事已至此,鄭潮就算滿心的退貨之心,在谷雨的潑天神力面前也不敢說出來。
且不說谷雨可是傅國生在眾老大面前親口承認的兄弟,又有這么凌厲的身手,真要是撕破臉,事情鬧大了。
他鄭潮老大在業內的日子,怕是要結束了。
所以鄭潮只能有氣無力的揮揮手,任小弟們擺好香案,然后和谷雨一起誓血為盟。
“同血同脈,同心同德!守口如瓶,防意如城!”
這么響亮的口號,鄭潮和老彪喊起來卻是一點氣勢也沒有。
割破手指滴血入酒,這叫歃血為盟。
以前是諸侯帝王結盟訂約的儀式,后來流傳到江湖上,成為幫會分子加盟的流程。
應該有數千年的歷史了。
至于封口、斷指,那是鄭潮自己幫會搞的玩意。
往常其他小弟上門入會,老彪會真的掰折人家的手指。
網劇中余罪入會,手指就被掰折了,遭了好大的罪。
但現在是入會的是谷雨,鄭潮只好將“斷指”的儀式給精簡化了。
只是用彈簧刀切掉一點指甲。
谷雨對此十分滿意。
所以他拍了拍鄭潮的肩膀,笑著說道:“潮哥你放心,咱們都歃血為盟了。我以后就拿你當大哥了!”
“潮哥,我得向你道歉。我這個人就這樣,脾氣有點直,剛才有點沖動,你別在意啊。”
我敢在意嗎?
鄭潮心里嘆了一口氣,道:“不在意不在意,我要是知道你身手這么了得,對吧……”
就這樣,谷雨在新華玩具廠安頓下來。
他住的是鄭潮親自安排的單間。
五六十平米的房間,席夢思床,有沙發有書桌,還有冰箱電視。
簡直堪比四星級酒店。
美其名曰是副經理待遇。
直接預支了一個月的薪水。
當然,谷雨心里也明白,這是鄭潮的對策。
將他高高掛起,每月薪水供著。
至于具體的運輸工作?
谷兄弟先好好歇著吧。
你是新華玩具廠的副經理,具體工作由下面小弟做就行。
……
幾天后,老彪終于探聽清楚了谷雨的來路,急忙匯報給了鄭潮。
鄭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好家伙,果然不是猛龍不過江啊!
這個谷雨,簡直是條霸王龍。
短短三五天就基本統一了那一片。
在監倉里第一天就連打了包括焦濤在內的兩個壯漢。
這身手,這手段,當真不是善茬啊!
“哥,這個谷雨這么橫!傅老大在號子里也只能和他平起平坐,更何況他還救過傅老大。兩人是過命的交情。依我看,傅老大把這個谷雨安排過來,就試試存心給我們添堵的。要不我找個機會做了他?”
“做了他?”鄭潮收回欣賞魚缸里那條成吉思汗魚的目光,看向老彪:“阿彪啊,谷雨這個人極不好對付,他不會給你機會的。”
老彪兀自不信:“哥,他再厲害,也得有疏忽的時候。”
鄭潮擺擺手:“他那手和楚留香似的,怕是你沒反應過來,他就把槍順走了,你見他卸子彈干脆利索的樣子嗎?他不但能打,還懂槍。”
“可是我看過他的手,不像是玩槍的啊?”老彪面露疑惑。
“這不重要。阿彪啊,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養成吉思汗嗎?”
鄭潮不等老彪回答,自顧自的解釋道:“成吉思汗啊,是吃的進去也吃,吃不進去也吃。這個谷雨到底是過江龍還是什么的,現在這里待著再說唄,就當養一個吃閑飯的。”
大哥這是怕了。
老彪心里想,嘴上道:“你說他這么能打,還會三只手,傅國生為啥把他派咱這兒?”
“不是懷疑我,就是懷疑他唄。”
“或者你和他,都懷疑。”
“呵呵。”鄭潮早就看穿了:“誰不想看魚互咬啊。對了,咱們谷副經理呢?”
“出去溜達了,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老彪回答。
要不是確定谷雨不在,他還不敢說谷雨的不是呢。
“想出去就出去吧!”鄭潮不在意的說道。
這樣的人得像伺候一尊大佛一樣供著,鄭潮自然不待見他,能眼不見心不煩當然最好。
老彪說的沒錯,谷雨確實出去溜達了。
他直接溜達到市區,在一家咖啡館的角落,見到了許平秋。
“谷副經理真是優哉游哉啊。”許平秋看著一身名牌,愈發貴氣逼人的谷雨,不由得點評道。
“呵呵,多謝許處夸獎。我提供的數據有什么問題嗎?”
“你發回來的車號,經過排查一個也沒對得上,而且那幾輛車也不是廂貨車。”許平秋很平靜的說道。
“那許處有什么判斷嗎?”谷雨問道。
“以我判斷,很可能是這個團伙用于作案的車輛牌照,我會讓交管部門嚴格監控的。”許平秋說完,看著谷雨慢條斯理的品咖啡,苦笑道:“家里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倒,而你卻一身悠閑啊。”
谷雨放下咖啡:“那可不,我是新人,又是副經理待遇,他們肯定不會讓我這么早接觸機密,所以著急也沒用。更何況,我看過這段時間的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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