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言出法隨:我被認成天道之子 > 第1章 拯救魯提轄(上)
  秋風漸起,寒意愈濃。

  大宋秦鳳璐渭州城狀元橋下,有一間賣豬肉的門面。

  兩副肉案,懸掛著三五片豬肉。

  谷雨在門前柜身內坐定,看手下兩三個伙計賣肉。

  同時心里吐槽:“什么破系統,居然讓我一上來穿越成馬上就要挨魯達三拳的鎮關西鄭屠,這完全是地獄開局!”

  沒錯,谷雨是一個有系統的人,第一個任務是“拯救魯提轄”,被要求阻止魯達魯提轄因犯下人命官司而流落江湖。

  就像安裝很多APP一樣,谷雨只是本能的點擊了“接受”,結果就被系統扔到這個世界,附身在是電視劇《水滸傳》里面那個虛錢實契,欺凌金翠蓮父女的豬肉大佬鎮關西鄭屠身上。

  雖然谷雨瞬間懂得了三種宰豬的手藝,掌握五種切肉的技巧,熟悉七種低買高賣的法門,精通九種勾搭胥吏,虛錢實契的勾當,還長得膀大腰圓,一身蠻力,打兩三個伙計都沒問題!

  但對手可是命中克星魯提轄啊!

  而且現在轉身離開都來不及了!你看遠遠從拐角走過來的,一身軍官模樣打扮的絡腮胡子大漢,不正是馬上就要過來找茬的經略府提轄魯達嗎?

  這位打抱不平的好漢,奔著就是將鄭屠狂毆一頓的目的來的。

  你說系統是不是坑人?

  鎮關西鄭屠確實不是東西,投托在小種經略相公門下做個肉鋪戶,卻對流落異鄉的父女倆這般欺凌,這種惡霸確實該收拾。

  無論魯提轄怎么收拾鄭屠,后者都絲毫不值得同情。

  這鄭屠家資富貴,虛錢實契(人家有契),是程序正義的利用者,就算告到官府,他也是無罪釋放的混蛋。

  而且根據小說內容,店小二曾經對魯達魯提轄說過,“須欠鄭大官人典身錢,著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

  從店小二的話可以確定,第一:金翠蓮確實被扣押了。第二:確實有典身錢這回事——娶了對方又被趕出來賣唱掙錢給鄭屠也是真的。

  若是站在觀劇人的角度,谷雨覺得魯提轄除了沾惹官司不值當之外,對他狂毆鎮關西是一萬個贊成。

  問題是,他現在附身的就是鎮關西鄭屠本尊啊!

  別說不要讓魯提轄打自己了,他連魯提轄的一個指頭都不想挨。

  要知道這魯提轄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落腮胡須,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再加上他是經略府的軍官,每日打熬力氣,雙臂說不得有千斤之力。

  這樣的拳頭挨在身上,那可不是一般的受不住啊。

  谷雨就是一個普通人,可沒有以身飼虎的覺悟。

  但現在眼瞅著魯提轄已經走到面前,想跑也來不及了。

  這可怎么辦?

  還沒等谷雨想出萬全之策,魯提轄已經走到門前,叫聲“鄭屠。”

  谷雨深吸一口氣,知道此時已經躲不過,只能發揮急智了,便出柜身來唱喏,道:“提轄恕罪。”

  隨即招呼副手道:“還不給提轄搬條凳子來。”

  等副手把凳子搬過來,谷雨用袖子擦拭了一番,笑道:

  “提轄請坐。”

  魯達坐下,道:“奉著經略相公鈞旨,要十斤精肉,切做臊子,不要見半點肥的在上面。”

  谷雨道:“使得,你們快選好的切十斤去。”

  魯提轄道:“不要那等家伙動手,你自與我切。”

  谷雨道:“說得是,小人自切便了。”又招來平時最機靈的一個伙計道:“因為要切肉,我不得閑,你去賬房提二兩銀子,去客棧里給那金翠蓮及他老父。”

  那伙計平素聰明伶俐,知道東家的脾性,也一眼看出魯提轄來者不善,是以二話不說,唱了一個諾便去了。

  谷雨這一番做派,讓魯達魯提轄微微一怔。

  他心中尋思:這廝既要強逼金氏還錢,又為何送她銀子?莫非這里面有蹊蹺?

  便問:“什么金翠蓮?你為何要給他銀子?”

  谷雨一邊切肉一邊陪笑道:“提轄有所不知,這金翠蓮本是小人納的外室,她本是東京人氏,曾有個相好,是有婦之夫,兩人私通,被大娘子發覺,趕她父女出東京,以致流落渭州,賣唱為生。”

  “小人不合見她有幾分姿色,一時不察,花三千貫納她做了外室。平日里買衣買食,給吃給穿,并無半點不和。然前日忽有她家東京的親戚來此,說那相好家大娘子去世了,愿納她做正室;她又嫌小人容貌丑陋,又無官職,故而每日與我爭吵,只要我休她讓她回東京,小人如何肯應?”

  “她見我不肯,便自己搬出去到那潘家酒樓賣唱,日日說小人正室趕他出去,又說小人催她還典身錢;小人無奈,只吩咐酒樓里伙計隨她唱賣,只休讓她走,又每日封些銀兩送與她,只望她回心轉意,仍回來和小人過日子罷!”

  谷雨這番話,也是針對魯達弱點而言。

  魯達武力高強,一腔熱血,粗中有細,但也粗魯莽撞、勇猛急躁,容易輕信人言,所以在之后的瓦罐寺被崔道成和邱小乙兩人給輕易騙了。

  此時聽了谷雨的一番忽悠,魯達道:“果真如此?不是你家大娘子趕她出去?”

  谷雨道:“提轄明鑒,我渾家并非嫉妒之人,不然當日怎肯讓她進門?若是真要趕她,小人又怎會送銀兩?”

  魯達又道:”那金翠蓮說你虛錢實契,可有此事?”

  谷雨道:“典契上手印俱在,如何作虛?實是那金老兒好堵,得了典身錢都罄盡。提轄可去這附近堵場問問,誰人不知他這毛病?”

  魯達又想起一事,問道:“你是不是自稱鎮關西?”

  谷雨道:“提轄聽岔了,小人原姓陳,雙名冠西,后來過繼給鄭家的。這街上有知我根底的,喚我原名,有耳背聽錯的,以訛傳訛,便傳成鎮關西。提轄細想,這里是邊關重城,我區區一個殺豬賣肉的,既不是調理民生的府尹大老爺,也不是提轄這般殺敵報國的英雄好漢,給自己安一個‘鎮關西’的名頭,不是找不痛快嗎?”

  魯達尋思:這廝所言似乎不假,有經略府在,區區一個殺豬賣肉的,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叫什么“鎮關西”。

  而且這個鄭屠似乎是個有情誼的,否則怎肯送銀子與人?

  想到這里,魯達便說道:“如此倒是那金家人不是了。你先休切臊子,我去趕了那老兒回來。”

  谷雨道:“提轄何必與他們見識?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自家事自家料理就是。雖說傳到街坊耳中有些丟臉,但其實也算不得什么。”

  魯達道:“灑家昨日在酒樓聽他們一面之詞,氣不過便將他二人放了。”

  谷雨道:“既是提轄放的,小人絕不敢言語,提轄切勿生氣,這半日他二人也去得遠了。”

  魯達怒道:“我這便追他們去,便到東京也揪他們回來。”

  谷雨道:“提轄若去,小人亦不敢攔。但若真到東京,恐他那相好厲害,還是不惹的好。”

  魯達道:“什么話?何等人物嚇得倒灑家?”

  谷雨道“提轄勿怒,小人聽說她那相好既好槍棒,又是大官,提轄雖然一身武藝,未必能勝得人家。”

  魯達道:“那人是誰?你快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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