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九龍奪嫡:廢材成皇 > 第569章:官場之斗,大夏朝廷的困境
  大夏,上京城朝會。

  夏皇端坐在龍椅上,眼眸微垂,掃視群臣,春節剛過,北方依舊處在風雪中,但白毛風雪明顯少了許多。

  雖然對于大夏的百姓來講是一件好事,貧困饑寒著總算熬過了一年可以期待春暖花開的日子。

  但對于大夏軍方,乃至朝廷來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極為困苦的。

  朝廷前一年的賦稅已經揮霍完畢,新一年的用度還不知從何處去尋?

  世家大族糧倉堆滿,百姓餓殍遍地,外加上去年落川一地郡縣既是天災又是兵災,隴右,隴西各地也是大戰不斷。

  朝廷的賦稅因此少了兩成以上,這兩成看似不多,但實際上,朝廷早就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這少的兩成就是抽調了大夏這棟破房子的承重柱。

  很多以前被隱藏的矛盾,已經開始顯現,各地山匪流民逐漸增多,原本銷聲匿跡的憐生妖人再次出現,甚至有全國開花的跡象。

  這幾日,奏折宛如雪花般從各地飛來,王朝大有搖搖欲墜之象。

  各地郡縣,州府,都請求派兵免稅,以安民心,以除賊寇,當然從朝廷的角度來看,肯定不行。

  稅一分不能少,甚至還要比往年多,不然朝廷如何補足那兩成稅銀的虧空?

  要知道如今大夏的財政收入有五成是用在邊疆和軍事上。

  兩成用在皇室宗親,諸如封地,各種皇子皇孫的定格待遇,最后三成則是大夏龐大官僚所攫取。

  可以這么說,收上來的錢,幾乎沒有一分多余的。

  如今少了兩成,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也知道皇上要落刀子了。

  夏皇緩緩開口道:“眾愛卿,新年好啊,朕看,一個個都是油光滿面。”

  群臣急忙拱手:“全是圣上垂青,拖陛下的福,我大夏才能山河無恙,百姓安居樂意,江山社稷穩固無憂……”

  夏皇擺手輕哼一聲:“夠了,朕不想聽你們說這些空話套話。”

  “徐江!”

  “臣在!”

  徐江站了出來,沈萬三離去后,徐江順利升任戶部尚書,這放眼整個大夏官場,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要知道,徐江曾經可是一個棄用之人,如今卻青衣入廟,一躍成為六部中權利僅次吏部的戶部尚書。

  如此升遷之速,開朝以來實屬罕見,外加上徐江那耿直剛毅的性格。

  從不玩官場那一套虛的,他當戶部尚書,掌握財政大權,多少官員叫苦連天,直呼沒油水可撈了。

  多少奏折,參本如雪花般飛到御書房,甚至還有人大膽子買通了劉謹這條路,詢問陛下的意思。

  但劉謹只給了四個字,讓聞訊的官員瞬間就老實了。

  “簡在帝心”

  對于封建王朝來說,這四個字的含金量,屬實太高,以至于徐江一出場,朝臣們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

  他們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夏皇的眼里,秦云這把刀玩脫手了,他自然需要另外一把刀。

  “徐愛卿,你幾次三番上書,說要改革我大夏稅制,如今正是一年之始,何不當著朕的面向群臣說一說你的想法。”

  群臣神情一凝,他徐江能有什么想法?還不是皇帝的想法。

  群臣下意識掃過百官之首楊安,又看了看太子秦征,這二位如今才是這朝堂上唯一可以改變皇帝想法之人。

  通常情況下,丞相出自吏部,乃是真正的人臣巔峰,其一言一行代表著百官,也代表著天下士族的利益,而凡是變法,無有不觸及過往利益的,但此刻楊安卻是不為所動,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徐江則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他直言道:“陛下,臣以為,大夏官僚機構太過臃腫理應裁撤,臣私下里調查了一下,若是肅清裁撤一些吃空餉和無用之官,可節省財政一成有余。”

  “如此大可補足一些財政虧空。”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這是要把刀直接落在他們頭上啊?

  當然在場之人都是朝中要員,將他們裁掉不大現實,但誰沒個子孫后人,誰沒個親戚門人?

  這些人可都指著朝廷那點兒官餉逍遙快活呢,這要是落實下去了,今晚回去指不定要被吹多少耳旁風,更有甚者跪瓦礫咯!

  此言一出,作為統轄全國官員的吏部尚書李知源自然要站出來表明態度。

  “陛下,萬萬不可!臣以為,這是吏部之事,徐大人一個戶部尚書,來對吏部指手畫腳,實來天大的笑話。”

  “徐大人,你戶部財政不足,不思如何開源節流,反倒是怪別人的不是了,我戶部官員,雖有貪贓枉法之徒,但大夏律法森嚴,上有陛下明察,下有錦衣衛暗訪,你說的吃空餉之事,是何人,徐大人,你只要點出名來,不用徐大人費心,我親自把人綁到戶部衙門去,好讓你徐大人為民除害!”

  李知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誅心,你戶部管吏部的事兒,你這是要干嘛?要一覽朝政不成?

  當然這句話也是說給夏皇聽的,朝廷自有朝廷的規矩,哪怕是皇帝也只是裁判,既是裁判就必須按照規矩來行事。

  否則這規矩就亂了,而沒了規矩,朝廷就不是朝廷。

  徐江出世入世,再度為官也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會去點名是具體哪個官員,不然到時候人家說不定真干得出把人送到戶部的事情來,對于整個官僚體系來說,犧牲一兩個又如何?

  到時候便會有人狠狠為徐江記上一筆,說他逼死一心為民的好官,官場上,民間輿論場上再炒作一下,徐江的名聲自然就臭了。

  徐江沉聲道:“我不是針對某些人,我是針對在場的所有人,不僅是官員裁撤,還有宗室皇族的月俸也要削減,大夏如今已是風雨飄搖,諸位難道就不能為大夏盡一份綿薄之力,君以士待我,我等豈能不知恩圖報?”

  “李知源,我問你,若是不裁,你告訴我,這錢從何而出?”

  李知源拱了拱手:“陛下,臣正好也有本要奏。”

  夏皇擺手道:“說吧!”

  李知源:“臣以為,可再苦一苦百姓,等熬過了今年,再減稅也不遲!”

  徐江勃然大怒:“放屁,李知源,你說的是人話嗎?百姓之疾苦,你這個吏部尚書見過嗎?易子而食,餓殍遍地,縱是江南魚米之鄉也有人一天連一頓飯也吃不起。”

  “在落川,我親眼看見百姓之慘烈,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加稅導致的,朝廷加稅,世族想盡辦法將壓力攤派到佃戶身上,天災一來,世族捂著糧倉,哄抬物價,百姓連果腹都難。”

  “你李知源,你知什么?你吃的飯,傳的衣都是百姓的汗水和辛勤勞動換來的,你加稅你對得起大夏的黎民百姓嗎?”

  李知源道:“那依徐大人所言,就能解決問題?以落川為例,年前落川州府官員建議裁撤一下馬驛,而造成你口中落川百姓易子而食的慘狀的,便是這小小馬驛官柳建功。”

  “他席卷亂民,打著上京討個說法的名義,讓落川不知多少百姓受苦。你徐江遠離廟堂多年,居江湖之遠,以為百姓之苦,皆是廟堂之累?你想得太天真了。”

  “你口中的百姓,諸如柳建功之類,他們也都要靠著朝廷這點兒餉銀養家糊口,你大筆一揮,你當了圣人,得了百姓歌功頌德,可那些被裁掉的底層官吏,他們的生計誰來負責?”

  “怎么,你是要把他們趕去務農,墾荒嗎?”

  “徐江,搞財政,護民生,那是你戶部尚書的事兒,你不要因為戶部沒能力搞錢,就把黑鍋丟到我吏部來。維持大夏的運轉,維系朝廷的權威,能在危難時刻,有人可用,那才是我戶部的責能。”

  “你這樣的人,一身正氣,是清官,是留載史書之流,但這樣做真的是對朝廷好,對百姓好嗎?徐大人,望你三思啊,你若非要裁,那本官就如你所愿,本官回家種田!”

  說著取下官帽,徐江也被激起了脾氣。

  “好啊,還有誰?”

  然而話音未落,群臣盡皆跪下,紛紛取下官帽。

  “請陛下準許臣回鄉務農,以節省這大夏財政。”

  秦征心頭冷笑,徐江小丑一個,他心里面清楚徐江是秦云的人,見他出糗,自然高興。

  徐江面色一沉,自己說錯話了,可事已至此,只要百姓能輕松些,縱粉身碎骨又如何?

  好在此時夏皇緩緩起身,以一副息事寧人的姿態說道:“好了,眾愛卿,徐大人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諸位不必當真。”

  群臣埋首跪著,無一人起身。

  直到夏皇板著臉訓斥了一聲:“徐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諸位大人為朝廷為黎民百姓日夜操持,你一句話就反駁了他們過往所有功績,過了,朕罰你閉門思過三日。”

  “李知源,你作為吏部尚書,你這樣是要帶頭逼宮嗎?”

  李知源嚇了一哆嗦:“臣不敢!”

  “那還不起來!”

  群臣這才起身,一旁的徐江面無表情,環顧四周無一志同道合之人,但他迎向夏皇的目光時,這才明白,自己太急了。

  徐江拱手道:“是臣方才失言,臣甘愿受罰。”

  夏皇笑道:“雖有失言,但徐大人作為戶部尚書為國為民著想情有可原,這樣吧,通知宗室往后所有王侯子爵俸祿削減三成,朕替他們帶個頭,先苦一苦。”

  李知源站了出來:“臣自愿削減九成俸祿,但求給底層官吏們一口飯吃!”

  群臣跟隨:“臣亦是如此!”

  夏皇笑道:“諸位愛卿拳拳愛國之心,朕感受到了,傳內庫,朕往后一日三餐從簡,后宮嬪妃在后花園開墾,隨朕一起種田。”

  “吾皇圣明!”

  秦征也趕緊表態:“兒臣愿追隨父皇,愿意捐出所有家資,削減吃穿用度。”

  “好,太子值得鼓勵!”

  群臣又向秦征拱手:“太子知書達理,愛民如子,大夏有此儲君乃是天幸!”

  但就在群臣和睦之時,一名廷尉急急忙忙上前。

  “報!潮州來信,十萬火急!”

  此言一出,群臣一愣,莫非是那秦云打過來了?

  夏皇面色一沉,這秦云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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