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司航坐下來，李沐顏略微有些發黃的小手伸了過來，輕輕握住了他的大手。
“我沒事，你別擔心···”
一句話，狠狠的擊中了聶司航的心臟。
她遭了那么大的罪，受了那么大的苦，沒說一句也就罷了，還反過來安慰他？
聶司航鼻子一酸，莫名想落淚。
“我的傻瓜呀。”他抬手摸她的頭頂，聲音略微有些哽咽，眼眶更是紅紅的。
“什么時候你能多為自己想一些啊。”
從來都是這樣，一心為別人著想而忽略自己。
生孩子對女人來說，那就等于是鬼門關里走一遭。
她還能不顧自己，反過來安慰他。
他真的——
要哭死了。
李沐顏彎唇沖他笑了。
此時的她還沒多大的精神，笑容都透著慘白，對聶司航來說，多少有些扎心。
“乖，先休息，等你好了咱們再說。”聶司航忍著心痛，溫溫柔柔的哄著她。
她的確很困很累，沒什么力氣，乖乖點了點頭，合上了眼睛。
——
紀姌兩口子在李沐顏從產房里出來之后，又待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病房里亂糟糟了，她們待在那兒也幫不上什么忙，倒不如先回去。
從醫院出來，紀姌笑著挽上了瞿鶴川的手臂，“聶醫生家的小姑娘可愛吧？”
“是不是又羨慕了？”
她仰著頭，眼眸亮晶晶的，小表情十分可愛。
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卻還跟個小姑娘似的，軟乎乎的，惹人疼惜。
瞿鶴川抬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寵溺道：“我這不是有嗎？羨慕別人做什么？”
紀姌惱羞成怒，“瞿鶴川，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她說的是女兒，他在胡說八道什么啊。
把她比作小姑娘，她都已經是當媽的人了，還能是小姑娘嘛？
這話說著也不害臊！
瞿鶴川低頭，在她紅艷艷的唇瓣上輕輕啄了一下，繼而認真解釋：“我也說正經的呢。”
紀姌給他個白眼。
正經個鬼！
從頭到腳，渾身上下他就沒一處是正經的！
“在我這兒啊，你就是我的寶貝，我的小姑娘，我疼一輩子都疼不夠的人！”
“又怎么可能惹得讓你再遭一次罪，受一次苦？”
紀姌安靜聽著，不爭氣的眼淚在眼底打轉。
瞿鶴川察覺到她情緒的不對勁，低頭看她，“哭啦？”
“還說自己不是小姑娘？”
“有點兒什么事情就愛哭鼻子，比小姑娘還小姑娘呢。”
紀姌推他，不讓他看她的哭紅眼睛的丑樣子。
可他偏偏要看，還掰過了她的肩頭。
紀姌又氣又惱，氣咻咻嘟囔一句：“你可真討厭！”
瞿鶴川一把將哭鼻子的小姑娘攬進了懷里，“好好好，不說了，老公不說了，乖，答應老公不哭了···”
“你一哭啊，老公的心都碎了。”
紀姌在他懷里吸了吸鼻子，不服氣的反駁，“誰讓你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