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資深夫子的特招,三個哥哥入學辦得極為順利,便是大伯那邊都未弄出什么幺蛾子。
其實想想也能知,大伯剛進學堂,根基未穩,若明面跟名響威重的阮夫子作對,才真的是社死。
三個哥哥的事一了,蘇朵朵就趕緊選了拜師禮,隆重地向王掌柜拜師。
“我還以為等不到你的拜師禮呢?”王掌柜冷嘲熱諷的聲音,與火靈芝有得一拼。
蘇朵朵哪里聽不出他的諷刺,軟里帶針地回,“這不是讓大家都知道我在濟世堂聽差了么!”
王掌柜拆開拜師禮,嘴角剛揚起,一聽這就耷拉起來。
“你是不是不服師父?”這話問的是意味深長。
“那倒沒有,只是您別忌憚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就行!”蘇朵朵端的眉眼恭順。
王掌柜深吸了口氣,“我現在是真后悔了!”
這話聽著有八分真,蘇朵朵也不羞惱,笑呵呵回,“不晚,祖師爺都沒拜呢!”
王掌柜聞言,狠狠地瞪了了她一眼,放下禮物,起身領她入了內堂。
堂內正中間,正掛著藥王孫思邈的畫像。
蘇朵朵前世是中藥世家出身,但都是祖上流傳下的藥方,還真沒拜師祖這一說。
但穿越一回,知道有些事不能不信,當下收了嬉笑,一本正經地跟著他。
王掌柜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她行完拜師禮。
等到從內堂出來,蘇朵朵才長喘了口氣,惹得師父對她側目。
“還以為你百無禁忌呢?”
如今畢竟行完禮了,王掌柜已是她正兒八經的師父了,蘇朵朵面上正經,口中回,“師父說笑了。”
師父卻不相信她易改秉性,只隨手揮了揮,像是趕只蒼蠅似的。
“去藥材庫,整理晾曬藥材,養養性子。”
蘇朵朵深知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絲毫沒埋怨,“是,師父。”
反正她有藥墨的收成,也不急于露白,只是總缺個氣機,將藥材轉到明路來。
如此她在庫房任勞任怨的養性三日,師父才把她提溜出來。
“為師要去洪安縣看診,你隨我去吧。”
店里就剩一個有點上了年紀的伙計看店,蘇朵朵自然而然成了跑腿打雜的。
藥箱有她半身高,不過到底是為人弟子,師父也都近花甲之年,她自然得接棒。
師父也沒推搪,直接把藥箱給她了。
好在半路遇上熟人的馬車,不然等他們攀山越嶺地走到,病人還不得嗝屁了。
蘇朵朵放下藥箱,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師父卻老僧入定,一派悠閑。
車夫聽說他們要給縣里富商的母親看病后,很是同情,“恐怕你們這次要白跑了。”
蘇朵朵瞧師父眼皮動了動,她就佯裝好奇地問車夫,“哦,這是為何?”
車夫也沒介意她是一個小孩,熱絡地回道:“不讓人看,可不會讓人白跑么!”
“那楊福早年倒賣東西,很是賺了一筆錢,老子早死,就一個老娘。跟供菩薩一樣供著,可是孝順得很。就是老人家上了年紀,越發任性,看不順眼,就不讓人看病。”
合著還得看樣貌?
蘇朵朵越聽越樂,那這車夫不是變著法損她師父長得不順眼么?
師父大概也沒想到會有這出,十分不在然地半側了臉,看得她歪過頭直樂。
估計縣里的大夫都請去了,都行不通,才開始找他們縣的。
蘇朵朵轉了轉眼珠,靠近師父,小聲道:“師父,你會懸絲診脈么?”
師父這才睜眼看她,沒說話,搖了搖頭。
蘇朵朵這才附耳上去,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
末了,就見師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但好在沒反駁,顯然默許了。
蘇朵朵心花怒放地坐回去,這與富商打交道,那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若是治好了他的老娘,那她的難題就都解決了。
她心里盤算著,不由恨牛車行得慢,這里的交通還真耽誤事啊!
清水縣與洪安縣相隔四十里地,道路崎嶇難行,顛得她屁屁都八瓣,才到了地方。
這要是人走著,那還不得走到天黑?
蘇朵朵揉著屁屁,拎著藥箱下車,跟著師父一起向車夫道謝,問好了路,直奔楊府。
端的是好氣派,紅磚綠瓦,高墻大院的。
他們敲了幾下門,就有伙計來開門,表明身份后請他們進去。
內里小橋流水的,一看就是殷實人家。
蘇朵朵心里忍不住埋怨,看這家也不像出不起車錢,怎么就光讓他們走路來呢。
等到了內宅,看到門外候著的幾個背著藥箱的郎中,她才悟了。
原來不是出不起車錢,而是把他們當成備胎。
他們到時,伙計讓他們排到隊尾,那幾位郎中回過頭看了看,就轉回了身,明顯大家都不認識。
蘇朵朵斂眉收目,捂著肚子,佯裝三急。
伙計立刻領了她去茅房,蘇朵朵等走出眾人視線,立刻拿出一塊碎銀,塞給伙計。
“小哥不用怕,我家師父,就是想問問病癥,心里有個底。”
那伙計聽后倒沒再推拒,收好放回懷里,“我家老夫人,得的什么病,我不知道,但是常常洗澡,灶上也一直備著熱水。”
蘇朵朵又問了生平起居,得知老夫人守寡多年,一直足不出戶,恪守婦道。
“我家師父,習得祖傳的懸絲診脈之術,若是老夫人不喜見陌生人,可縛于腕間。”
開了口子,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小哥答應她把話傳到。
她歸隊不久,恰逢一個郎中被趕了出來,就見小哥走上前低聲與一個一身錦緞的中年男子低聲說了幾句。
然后小哥就沖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上前。
前面尚在排隊的幾位郎中發出不滿之聲,等他們走到最前,聽富商詢問是否會懸絲診脈,才消停下來。
蘇朵朵緊跟在后,微不可察的見到師父頓了頓,才回答會。
富商沒再多問,引著他們進去。
果然就見中間隔著一架屏風,有兩個侍婢立在旁邊。
里面的老夫人聽到兒子說有人會懸絲診脈,便命婢女來拿線。
蘇朵朵早有準備,將從書屋扯下的線頭取出,但是沒給婢女。
“我家師父,須得祖傳特殊綁法,不知可否由我近前?”
她故意嗲著嗓子,奶聲奶氣地說,讓人一聽就知她是個小女娃。
果然里邊傳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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