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詩詩冷哼一聲,“不會的,放心吧娘。”
秦鵬一直以為秦慕修酒后犯糊涂,與章詩詩做下好事。
所以才會答應娶她。
現在有了孩子,正好推到秦慕修頭上,秦鵬自不會懷疑。
“那二公子那頭,你到底是個怎么打算?”
秦二云用下巴指了指外頭,“二公子派了這么兩個人來伺候你跟孩子,又給了這么多錢讓咱家蓋大房子,你這一生完,孩子們的金鐲子長命鎖立刻送來了,還給你打了一套沉甸甸的金頭面,娘這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安生,不會出事兒吧……”
章詩詩攢起眉頭,“娘!您怎么就這點出息!跟你說了多少次,我是不會跟秦鵬這樣的泥腿子過一生的,二爺那邊,我自有辦法勾著他,用不多久,他就會來接我跟孩子們回去。”
之前覺得秦慕修那邊有點搞頭,就一心想勾搭秦慕修,現在秦慕修沒指望了,章詩詩又把心思長回邱二公子那頭。
總之,她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嬌嬌女,怎么可能在鄉下糊里糊涂的過一生!
她要金尊玉貴,她要養尊處優,她要奴仆成群,她要讓鄉下這些人,看到她就低頭喊一聲“夫人”!
尤其是趙錦兒那個泥巴腿子,“接你們回去……”秦二云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他家那頭母老虎……娘怕你過去了,在人家手底下,沒有好日子過啊!倒不如在老秦家,你外婆和你舅舅舅母都是厚道人,不會叫你吃虧,秦鵬現在當兵,將來回來了,能拿一筆退伍金,他還有個木工的手藝,帶著你和兩個孩子,日子有奔頭的……”
“夠了!”章詩詩怒目圓睜,“我會去給人做小?誰是母老虎,還不一定呢!”
秦二云一臉懵,“詩詩,你這是什么意思?二公子難不成還能休了他夫人?那可是郡守小姐啊!”
“休?”
章詩詩嘴角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休她也太便宜她了。
她以為自己出生官家,就高她章詩詩一等了?
做夢去吧!
她章詩詩可是自幼跟著二公子,二哥哥長二哥哥短的喊大的,在那么多貌美丫鬟中,能獨得二公子的寵愛,可見她的手腕!
如今,她還有了兩個兒子。
這是天大的福氣啊!
漫說二公子已經樂壞了,將來邱家二老得知的那一刻,只怕也要樂得發癲。
她才不要做小,她要取代少夫人的位子。
或者說,那個位子一直就該屬于她,她只是去拿回來罷了。
……
轉眼又過去十來日。
王鳳英是每日都要去大崗村看她兩個寶貝大孫子,腿都跑細了一圈。
秦老太自打認定了兩個曾孫,隔不三五天的,也要跟著去一趟。
每每前去,雞蛋、豬肉,都是一袋子一袋子的提過去。
可惜,章詩詩并不稀罕她們來,看到她們,只是覺得煩。
泥腿子們可真是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家人,就那么一家泥腿子,能養出這么白白嫩嫩的小少爺嗎?
不是借口要睡覺,就是借口要喂奶,輕易不許她們抱孩子。
秦老太一把年紀,看看也就算了,王鳳英可就饞壞了。
白白胖胖的兩個大孫子,只許看,不許摸,她難受哇!
只盼著孩子們早日滿月,全都接回去。
到時候,她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想怎么親,就怎么親!
她哪里知道,章詩詩壓根就沒打算回去……
立秋當日。
王鳳英正收拾了半扇豬腿,準備送去大崗村,燉了給章詩詩下奶。
走出門,卻見門口站著個高壯的漢子。
漢子一身風霜,臉上胡子拉碴,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乍一眼,怪瘆人的。
再一眼,咦,怎么有點兒眼熟?
又一眼,這不是自家兒子嗎!
“阿鵬!”
王鳳英喜得也顧不得手上的豬腿了,扔到地上,上前一把就抱住秦鵬。
“我的阿鵬啊,你可算回來了,想死娘了!”
秦鵬笑著拍了拍她娘的背,“兒子也想娘得緊。”
王鳳英咋咋呼呼的回身喊道,“他爹,他奶,他大哥!出來看看誰回來了!”
眾人聽著她的聲兒,都跑了出來,“阿鵬!”
一家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秦老太看著秦鵬臉上瘆人的刀疤,心疼得眼淚直掉,“這是怎么弄的?”
秦鵬無所謂道,“戰場上弄的。”
“還疼嗎?”王鳳英也心疼毀了,冒著傻氣問道。
秦鵬哈哈大笑,“早不疼了。”
“我的鵬啊,這得遭了多大罪啊!”秦老太摸著刀疤,心驚肉跳。
秦鵬道,“我不過留個疤,砍我這一刀的敵人,被我一刀結果了。我沒虧,將軍還夸我英勇呢。”
一家人聽著,越發嚇得直抖。
鄉下人,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哪里能想象得出戰場上的情形?
光是聽到這么兩句,膽兒都快嚇破了。
秦老太握著秦鵬的手,“這回回來,還要去嗎?”
秦鵬道,“自然要去,我只是回來辦點事。”
“什么事?辦完了嗎?”
秦鵬這才道,“還沒辦完呢,我這就得走。這是實在想你們得緊,先回來看一眼。”
說罷,抬腳就要轉身。
王鳳英望眼欲穿盼了多少天,才盼回來的寶貝兒子,這都還沒焐熱,居然又要走,急得當場大哭起來。
“怎么又要走!你這參個軍,參成了大禹賢帝嗎?過家門連門都不進!”
見他娘哭,秦鵬笑道,“我不走遠,就去一下包家,等會就回來了。”
“去包家作甚?”一家人都睜大了好奇的眼睛。
秦鵬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春竹,出了點事,我這次,就是送他回來的。”
“啊?春竹咋了?”
“傷了腿。”
“呀!嚴重嗎?老包頭可就這么一個兒子,盼頭都在他身上,怎么就傷了腿。”秦老太驚道。
秦鵬的臉色更難看了,“挺嚴重的。”
整條左大腿都截了。
那場戰役太過激烈,根本不像他對秦老太說得那么輕松。
他不止是臉被砍了,為了救將軍,胸口還挨了一箭,直接射穿肩胛骨。
現在只要陰雨天,肩膀就疼得緊。
不過,他雖然傷得重,好歹全須全尾的恢復過來了,相比下來,還是包春竹更慘——
截了一條腿都是小事兒,最要命的是,傷到了命.根子。
軍醫說,子嗣無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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