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號稱從未敗訴的盛華法務,他們是有資格飄的,從各個方面、各個角度,全方位無死角的飄。
而早已經習慣了他們各種完美操作的網友們,竟沒有一個人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
“完咯完咯,碰瓷不成反被告咯!”
“冷知識:盛華說告你,那未必真的會告,但盛華法務說告你,你死了他都能把你的骨灰刨出來送進監獄。”
“盛華法務:來活了!”
聶寶兒看著網上漫天的謾罵,臉色差到了極致。
說好的當代網友很容易被帶節奏呢?說好的人都會對弱者有同情心呢?
她見過無數次顛倒黑白的輿論戰,怎么輪到她就變了味了?
她咽了口口水,顫抖著撥通了褚浩宇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后被接通。
聶寶兒不等對面的人說話就立即說:“浩宇哥哥,沈梵音打我,她還顛倒是非操縱輿論,我該怎么辦吶?”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片刻,回道:“聶小姐,小褚總此刻正在應酬,這件事我會在合適的時機轉達給他的,請你不必著急,如果需要醫生的話,您可以直接打酒店前臺的電話,他們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
這個說話語氣和音調,明顯是曲帆。
聶寶兒愣了,她可還沒忘記昨天曲帆對自己的態度!
她說:“你讓浩宇哥哥接一下電話不行嗎?”
“抱歉,聶小姐,小褚總此刻正和褚總在一起,他們正在與李家夫人和李小姐共進午餐,并不方便接電話。”
聶寶兒緩緩瞪大了眼睛。
手機從她的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
曲帆話語中刻意強調的“李小姐”她聽出來了弦外之音。
她一直以為,褚浩宇對她是尊重,是發乎情止乎禮,是要與她正常的、不摻雜金錢和利益的談一場戀愛。
可現實卻是,在她被全網攻擊之際,褚浩宇正在和其他女人共進午餐,甚至還允許他的秘書來通知自己這個消息。
聶寶兒咬著嘴唇,感覺自己的手腳都開始冰冷了。
時間一分一秒靜靜溜走。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聶寶兒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回過神,拿起手機一瞧,是她的媽媽。
忍了許久的眼淚唰的掉了下來,她拿起手機,接通后喊了一聲“媽”,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只顧得上哭。
“寶兒,寶兒……”女人喊著她的名字,語調里滿是心疼,“別哭了我的乖寶兒,聽話,咱想想辦法,一定能有辦法的,聽媽的。”
聶寶兒哭得累了,好一會兒后,她終于在母親的柔聲安慰中止住了哭泣。
“媽,我該怎么辦啊?”她問。
聶媽聽她不哭了,終于松了口氣,卻先問她:“我看網上說沈梵音打你了?打哪兒了?看醫生上藥了沒有?疼不疼?”
聶寶兒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是很在意自己的這張臉的,回到酒店后就要了冰袋和藥,如今紅腫已經消了大半,只是還會疼。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說:“上過藥了,不疼了……媽,我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乖、乖寶兒,不哭了、不哭了,”聶媽心疼得不行,不管別人怎么說,聶寶兒都是她的寶,她哄道,“寶兒你別怕,媽和你爸買了最近的火車票,馬上就過去陪你。”
聶寶兒重重點頭:“嗯!”似乎是感覺靠山要到了,聶寶兒的下巴再次揚了起來。
聶媽聽出她情緒的變化,這才問她:“寶兒,你昨兒不是說遇到個富二代嗎?他太忙了還不知道這件事?”
聶媽問得委婉又小心,其實她想問,是不是那個富二代不要聶寶兒了。
聶寶兒想起褚浩宇,眼淚又一次掉下來了,她說:“他還不知道,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的秘書接的,說、說……說他在相親……”
聶媽顯然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就這事兒啊,相親而已,你哭什么?”
聶寶兒:“……?”
他都要相親了,都準備要結婚了,難道自己還不應該哭?
聶媽嗤笑一聲說道:“寶兒,你真是傻了,他們那樣的豪門聯姻哪有什么感情?你只要抓住他的心,一時的名分算得了什么?該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聶媽每多說一句,聶寶兒的眼睛就亮一分。
是啊,她媽媽不也是忍辱負重這么多年才苦盡甘來的么?
現在,爸爸是她的,家里的錢也都歸她管,強勢如沈欣,當年不還是像死狗似的被趕出了家門?
聶寶兒心里郁堵著的一口氣終于散了。
她的眼神暗了暗,對聶媽說:“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辦了。”
“行,我寶兒最聰明了,”聶媽笑呵呵的夸贊,“別怕啊寶兒,明天中午我和你爸就到了。”
“嗯!”
……
褚浩宇心不在焉的聽母親和人談生意,煩得要命。
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們今兒演的是商戰大戲,于褚浩宇看來,她們這就是牝雞司晨,女人么,不就應該演個家庭倫理劇么?
這三個女人大概也嫌他煩人,從開始到現在,除了最初與他客套的打了個招呼后,就再沒人搭理他了。
褚浩宇一直忍著,好不容易熬到了談判結束,他跟著褚書培走到車邊,他這才不耐煩的問:“媽,你帶我來這兒到底是想干什么?”
褚書培瞥了他一眼,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褚浩宇在車邊站著,擰著眉頭又問:“還有,現在可以把手機還給我了吧?”
褚書培已經翻開了文件夾,淡淡的說:“不行,還有個應酬,你得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
褚浩宇梗著脖子無能狂怒。
褚書培連頭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的說:“請大少爺上車。”
話音落下,她的美女秘書立即走上前來,朝褚浩宇說了句“得罪”,然后一個小擒拿就把他控制住,直接塞進了車里。
車門落鎖,褚浩宇想跳車都做不到。
他漲紅著臉,咬牙切齒的瞪著褚書培:“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像控制我爸似的控制我?”
“第一,我沒有控制你父親,是他自己不爭氣,我沒與他離婚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第二,從現在開始,我會帶著你處理所有工作,重頭開始教你如何管理公司和處理項目。”
第三,她得看著這混蛋小子,免得把他放出去了又惹禍,以及讓他離那個小明星遠點兒。
最后一條,褚書培沒說,但褚浩宇已經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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