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沈梵音預料的那樣,聶寶兒根本就沒想過與沈梵音當兩條互不干擾的平行線。
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到大都與沈梵音爭習慣了,也可能是因為她心底的自卑在作祟。
在聶寶兒人生中的前十幾年中,她從來都沒有光明正大的叫過一聲“爸爸”,也因為她“沒有”爸爸,所有的老師、同學、鄰居……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們總是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她。
她被欺負了,別人會說:沒有爸爸的孩子真可憐。
她成績不好,別人會說:沒有爸爸教,也正常。
她穿了好看的裙子,別人會說:寶兒你要懂事呀,你媽拉扯你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些話,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年幼的心里。
而這所有的一切,她所有的不幸,全部的來源都是搶走了她爸爸的沈梵音。
她就是要和沈梵音比,她就是要和沈梵音爭。
她已經把爸爸爭到自己身邊了,而其他的,沈梵音有的一切,也必須屬于她。
對現在的聶寶兒來說,褚浩宇就是能助她一臂之力的最佳隊友。
所以,當褚浩宇再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說:“浩宇哥哥,你終于回來了。”
裹著浴袍的姑娘可憐巴巴的紅著眼眶,滿眼依賴的看著他,仿佛他是自己的救世主。
褚浩宇剛被當眾落了面子,哪受得了這個?
他立即走到聶寶兒身前,抹去她眼角的一點濕潤安慰道:“寶兒別怕,我回來了。”
他說著話,轉身去看曲帆。
溫和的目光瞬間收起,他滿眼冰寒的問:“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給寶兒準備衣服?”
曲帆自覺的地垂著頭,不去看聶寶兒裸露在外的白潤肩頭。
他說:“抱歉,小褚總,這間休息室不是我準備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沒有衣服。”
聶寶兒都快恨死眼前的這個男人了,就是這個家伙,不由分說的把自己從沈梵音的面前拖走讓她丟盡了臉面。
而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這里沒有衣服?明明是他把自己關到這間屋子里的!
可她偏偏不能說,不能給褚浩宇留下個撥弄是非的壞印象。
她只能咬著牙,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
等著吧!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曲帆從褚浩宇在國外上大學起就一直跟在他身邊,他說話,褚浩宇還是相信的。
聞言,褚浩宇雖然依舊沒有好臉色,卻也沒再多問。他只說:“那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給寶兒買衣服?”
“好的,小褚總。”
曲帆應了一聲,立即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曲帆走后,褚浩宇也朝聶寶兒微微一笑,說:“寶兒,那你再在這里等一會兒,等一下我找個女服務生進來給你送衣服。”
“嗯?”聶寶兒有些懵,“你不陪我一會兒嗎?”
她穿得這么少,他還走得了?
褚浩宇突然嚴肅,他看著聶寶兒,一本正經的說:“寶兒,你是女藝人,要注意影響,不能隨便跟男人共處一室,這對你的事業影響很大。”
聶寶兒茫然的眨巴兩下眼睛,看他那嚴肅的表情,她的心漸漸暖了起來。
自己都這樣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了他卻不碰,是真的很值得信賴啊。
她紅著臉,輕輕點頭,小聲辯解道:“對不起,我沒考慮那么多,我就是被關在這兒……我太害怕了……”
示弱,是聶寶兒的拿手好戲。
褚浩宇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頭說:“沒事的,都過去了,我在外邊守著,你有事就喊我。”
“好。”
聶寶兒朝他露出了個燦爛的微笑。
褚浩宇出了門,靠在墻上站著。
宴會已經散了,走廊里只有來往路過的酒店工作人員,他們都忙著手里的活兒,沒人有空多看他。
褚浩宇四下看看,拿出手機,給一個保密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完成了,接下來怎么做?】
短信發出去后的第十二秒,對話框里多了一條回復:
【等。】
褚浩宇有些煩躁的打字:“你到底有什么計劃,我必須要知道……”
輸入了一半,他的手指頓住。
想了想,又把所有的字盡數刪除。
他放下手機,煩躁的按了按眉心。
不多時,曲帆回來了,手里拎著一個紙袋子。
“小褚總,衣服買回來了。”曲帆把紙袋遞向褚浩宇。
褚浩宇“嗯”了一聲,隨口說:“找個女人給她送衣服。”
曲帆微怔,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很快收斂好情緒,垂眸應道:“好的。”
曲帆找了一個路過的女服務員給聶寶兒送衣服,不多時,聶寶兒就收拾好自己走了出來。
她穿著身黑色的運動服,衣服有些大了,松松垮垮的掛在她的身上。
褚浩宇看著她,又恢復了溫柔的笑臉:“寶兒,我讓人送你回酒店,這幾天我會有些忙,工作的事情安排妥了我會給你打電話,你有事就直接打給我。還有,你若是自己想要出去的話記得戴好墨鏡口罩。”
說著,他拿出一張卡遞給她:“你去買些衣服,以后用得著的。”
聶寶兒看著送到眼前的卡,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手已經很誠實的接了過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等我掙了錢一定還給你。”
褚浩宇不甚在意的笑笑,讓曲帆安排車送聶寶兒回去。
他看著聶寶兒離開,眼底閃爍著虎狼似的精光。
……
沈梵音與景澤珩吃完飯后直接回了景家。
雖然景澤珩說這件事無需她道歉,可她還是覺得,她有必要與長輩們說明,畢竟事情是她親自搞砸的么。
可等他倆到了家,王叔卻說:“大少爺、小姐,先生們和夫人們去旅行了,不在家。”
沈梵音:“……”
景澤珩:“……”
這是聽了消息,連夜跑出去躲麻煩的?
王叔像是看穿了他們倆的想法,又說:“他們是下午四點半離開的。”
沈梵音:“……”
景澤珩:“……”
事情發生后離開還可以勉強解釋為不想直接沖突,矛盾還沒發生他們就先走一步這要怎么圓?
只能說,他們是過分謹慎了啊。
景澤珩順勢說:“梵音,太晚了,你就在這邊休息吧。”
他近日深受相思苦,他們走了倒是方便他了。
原則上講,王叔是不會干涉他們的行為的。
可王叔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大少爺,我聽小張說,老夫人今天得了一個研究獎項,小姐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
景澤珩:“……”
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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