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柔愣了愣，只當自己聽錯了：“音音，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梵音依舊笑著，對她說道：“洛柔姐，我不能和你合作。”
“為什么？”洛柔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現在雖然暫時占據上風，但陳黎絕對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對付，如果她一直纏著你，景澤珩是不可能離開安城的，這就是陳黎想要的，你懂不懂？”
洛柔說到后來已經有些急了，語速都快了許多。
她覺得，依照沈梵音一點就透的機靈程度，不可能看不出來啊。
“我懂。”沈梵音輕笑著點頭，“但我相信他。”
“什么？”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敢這么做一定是已經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既然他沒有告訴我M國的窘狀，就一定是準備好了解決辦法。如果我突然加快進程或劍走偏鋒的做什么事，說不準會給他幫倒忙。”
沈梵音慢條斯理的說著話，唇角微揚著，眼底滿滿的都是對景澤珩的信任。
洛柔突然就沒話說了。
她突然覺得沈梵音與她自己很像。
認定了一件事，就不管誰說什么都不可能改變想法。
一如她永遠相信徐莫言，哪怕一年見不到他，她也照樣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
洛柔沉默半晌，緩緩揚起了嘴角。
她點了點頭：“好，我也只是給你建議，而不是替你做決定。”
沈梵音笑彎了眼睛，她轉開話題說：“洛柔姐，其實我也有事要找你。”
“你說。”
話都說開了，洛柔的心情和語氣都輕松了許多。
“洛凝姐買的那塊粉水晶你們愿意賣嗎？”沈梵音話鋒一轉，“按照她從拍賣會上買下來的價格就好，當然，如果你們很喜歡的話，就當我沒說。”
洛柔一想到那塊過分超出市場價的粉水晶就瞬間想到了她家憨憨，剛提起的好心情瞬間就跌至谷底。
-
M國，帝城。
軒敞的機場里，景慕涵和洛凝肩并肩，昂首闊步自信滿滿。
一副王者降臨、要橫掃金融街的囂張相。
兩人都穿著黑色衣服、戴著漆黑的墨鏡，被牽著的導盲犬都忙著給他倆讓路。
“阿凝啊，我們要一雪前恥！”
“阿涵吶，我們要推翻歧視！”
倆人有著同樣的目標，看彼此的眼中都多了抹惺惺相惜。
他們兩個邁出機場大門，腳步齊刷刷的停頓三秒鐘后，直接沖上了路邊的計程車。
“艾瑪，帝城熱得喪心病狂啊！”
“師傅，勞駕把空調溫度再調低一點兒唄？”
絡腮胡的司機大叔從后視鏡里瞥了這倆人一眼，好奇這倆人的來處。
瞧這打扮，是從南半球回來的吧？
景慕涵抹了把額角的汗水，讓司機帶他們先去凱斯酒店。
從機場到酒店的路并不暢通，由于堵車，他們折騰了近兩個小時才到市區內的凱斯酒店。
等他們辦理好入住、吃了頓大餐、再去到盛華的分公司時，太陽都掛在了西梢上。
電梯里，洛凝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小聲說：“可真是太累了，我還沒倒時差呢。”
景慕涵的精神也不好：“可不唄，困死了，等會兒拿到競標書咱就先回酒店，不休息好怎么可能有能力好好工作？”
“嗯，好噠。”
他們倆努力整理好神情，快步去往項目組會議室。
景慕涵才一推開門便揚起自信的笑臉打招呼：
“你們好，我是景慕涵，我……臥槽？”
景慕涵的笑僵在臉上，他看著會議桌后端坐著的男人，不敢置信的問：“你什么時候來的？哦不對，你為什么會在這兒？”
男人瞥了他一眼，松了松領帶說：“和你們一個航班，比你早到公司三小時。至于我來這里的原因——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景慕涵：“……”
他有預感，他一雪前恥的事兒可能要往后放一放了。
-
第二次看到這塊粉水晶，沈梵音仍舊覺得那倆敗家姑娘是冤大頭。
二十公分高的整塊水晶并不少見，雖然它的品質略高些，也仍舊是個很尷尬的存在——
作擺件太小氣，直接拆分了又有些可惜。
這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東西，除了那倆敗家的，根本不會有人買。
沈梵音定了定神，給洛柔轉賬后說：“那東西我就帶走啦。”
洛柔有些好奇：“我一直想問你，你買它干什么？”
沈梵音“唔”了一聲，含糊說道：“變廢為寶，給陳黎添個堵。”
洛柔：“……？”
她不理解。
沈梵音并沒有給洛柔解釋，提好裝水晶的保險箱走了。
洛柔在辦公室里琢磨了三分鐘，還是選擇把這件事告訴給沈梵音的監護人。
騙小孩的鍋太黑，她背不起。
可打電話的結果就是，那個狗男人愣了一瞬后便輕笑一聲，說了一句“知道了”。
洛柔很確定，景澤珩的輕松語氣絕非不在意這二百六十萬，而是——他也相信她。
他相信她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耐，所以根本懶得問一句。
洛柔琢磨半晌，最終不得不承認，她這幾天殫精竭慮，最后收獲的只有兩把狗糧。
洛柔吃沒吃飽沈梵音不曉得，她甚至都沒有先問景澤珩一句M國的事兒，而是帶著那塊粉水晶直接去了公司。
蘇沐就像門神似的，永遠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門邊，就像專門等著沈梵音似的。
不過這一次，她的身旁多了個羅瑜。
“音音，我跟你說……”
“沈小姐，《繆斯》雜志社的總編想請您吃晚飯。”
蘇沐剛開口就被羅瑜搶話，她白了羅瑜一眼，搶著說：“他是要……”
羅瑜沒注意到蘇沐的哀怨，繼續說：“是因為那篇絲綢文章的事情，現在國內許多家絲綢生產商已經接到大筆訂單，并且有很大的意愿在傳統媒體上做廣告。”
蘇沐：“……？”他沒完了？
她打量著羅瑜，沉默片刻后直接用行動表明親疏——
蘇沐直接挽住了沈梵音的胳膊，然后用挑釁的眼神看向羅瑜。
搶話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搶人啊！
羅瑜總算后知后覺的意識到另一個老板對自己有意見了，他扯了扯嘴角，干笑道：“你們先說，我等著。”
蘇沐還沒來得及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就聽到沈梵音說：“沒什么事，羅哥你先說。”
蘇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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