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三百四十九章 初戀這件小事兒
  司機功成身退,電子門沒了阻擋,緩緩閉合。

  偌大的辦公室里,沈梵音輕垂著眸子,琢磨了半天,還是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句:“我剛剛在工作,手機靜音了沒聽到,正想給你回撥電話,王叔就打來了。”

  “嗯。”景澤珩點頭,語氣溫和中帶著小心翼翼,“梵音,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沈梵音咬了咬下唇:“嗯,我也有話對你說。”

  可能談戀愛這件事根本就不適合她,這種被拉扯情緒的感覺讓她陌生又不安。

  她不喜歡猜忌,也不喜歡猜忌的自己。

  “我先說。”景澤珩不由分說道,“南郊的房子是給你,一直是。”

  沈梵音不意外他會知道這件事,但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起,更沒想到他會如此解釋。

  沈梵音茫然的看向他,濕漉漉的大眼睛里寫滿疑惑。

  景澤珩來得匆忙,并沒有太多時間給他思考如何填好這個一時嘴欠挖下的坑。

  他只能直接拿出證據來。

  “你看,這是我今年三月份時收到的設計部最終裝修圖。”他打開手機郵箱,找出那封郵件打開附件給她看,“就算這房子上沒寫你的名字,但至少這個工作間的設計你能看出來是給你的吧?”

  郵件上的日期做不得假,那與她的工作間如出一轍的設計也不會騙人。

  沈梵音看了一會兒,聲音不自覺的小了幾分:“可是他們說那是你給女朋友建的。”

  因為看照片,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沈梵音可以問道他身上縈繞著的淡淡酒氣,景澤珩也被她的發香撩撥著心神。

  這個“金屋藏嬌”的大坑是景澤珩自己挖的,但他當真不知道是如何傳出去的。

  他覷著她的眼神變化,試探著說:“可能傳變樣了?”

  沈梵音眨巴著眼睛,望著他好像在思考這事的可能性。

  相對于一個陌生的老板娘,她心中的天平當然更傾向于景澤珩。

  可她被自己繞進去了,被白月光的問題纏繞著,總覺得不安全,忍不住去瞎想——或許未來某一天,在她把心完全交付給他后,有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勾勾手指就把他搶走了。

  大部分女生在面對前女友的問題時都做不到冷靜,不可能不胡思亂想,更何況沈梵音本就沒有安全感,更缺乏對愛情的信任,想得更多亦在情理之中。

  景澤珩看著她不安的眼神,輕輕抬起手,試探著把她擁入懷中。

  沈梵音的身體僵硬片刻,到底沒有把他推開。

  可她就只是這樣僵硬的被他抱著,沒有絲毫回饋。

  景澤珩感覺得到她的情緒變化,眼底劃過一抹堅決。

  這一次,他不能再騙她。

  如果不能讓她真正的安下心來,他恐怕會永遠失去她。

  景澤珩深吸了口氣,拍拍她的背說:“梵音,這兒有些黑,去你辦公室說吧。”

  “嗯,行。”

  沈梵音輕輕點頭。

  她信他,卻不敢相信未來。

  她真的怕。

  辦公室干凈整潔,略有些小,沒有沙發。落地窗邊的小茶幾上放著平板電腦和水杯。平板電腦早就休眠了,水杯也空了不知多久。

  景澤珩看她腳步有些拖沓,心知她這是折騰一天太累了。

  他索性轉回身,抄著她的腰把她抱起來放到辦公桌上坐著,自己則雙手撐住桌沿,把她拘在了自己的懷中。

  他倒是也不想如此對她,只是他怕接下來的談話讓她難以接受,又跑了。

  這時候可沒有合適的人去替他看著奶奶的去向,她若是真跑了,那就找不到了。

  沈梵音今天累極了,反應速度都慢了許多,直至坐到桌上她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以這般姿勢相處,沈梵音的臉開始泛紅。

  她皺起眉毛,盡可能的嚴肅道:“你別鬧,我們好好說話。”

  “嗯。”景澤珩點頭,“來,我們聊聊我們的初戀。”

  沈梵音懵了。

  聊、聊初戀?

  有必要這么直接嗎?

  沈梵音的心很慌,想知道,卻又害怕直接掀開這層紗。

  如果他說他的初戀刻骨銘心無論如何都放不下、讓她不要吃醋怎么辦?

  沈梵音的手指死死地摳住桌沿,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她緊張的舔了舔嘴唇,聲音發虛:“要不……改天再說這個?”

  “不,今天說。”景澤珩的聲音低緩,卻格外堅定。

  他拉起沈梵音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捉著她的手指撫過他臉上幾不可見的傷疤。

  “梵音,你不是問我這道疤是怎么留下的么?”

  “呃……”

  沈梵音不知道他這時候提起這道疤是為什么,只能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從他的眼中看著自己的倒影。

  他的眼睛很亮,似乎有星星。

  景澤珩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他盯著她的眼睛,繼續說:“六年半以前,九月,雷雨天,我被M國的人盯上,差點死在外邊。”

  沈梵音一怔,心跳開始加速。

  她屏住呼吸,看著他的眼中緊張之色更濃。

  她不敢發問,不敢打斷他,更不敢去打開在自己心中沉睡的那段往事。

  景澤珩把她腮邊的碎發別到耳后,一字一句的說:“我這輩子都沒那么狼狽過,手機因為擋了顆子彈損毀,甩開他們后想叫人來接我都不行。”

  “我逃到一條路燈壞了小巷就再也走不動了,還好有個小孩放學路過,她借了我手機,因為害怕,連手機都沒要,丟給我轉身就跑。”

  說起往事,他的嘴角緩緩上揚,像是又看到了昔年那個膽小的小姑娘。

  血色從沈梵音的臉上褪去,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事。

  比如金織獎上,她覺得熟悉的背影,比如在最初與他相處的時候,她偶然間會覺得他格外像“他”。

  后來為什么她沒再如此感覺過?或許是因為他們越來越熟悉,她把“他們”弄混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咬了咬下唇,她艱難開口:“后、后來呢?”

  她的嗓音啞得讓她自己都覺得驚訝,期間的顫抖她自己都感覺得到。

  景澤珩的大手緩緩撫過她的背,無聲的安撫著她驚慌的靈魂。

  他說:“后來,我用她的手機給祁琰打了電話,得救了。那次傷得真的很重,我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正常行走。”

  “我去還她手機,但是臉上的傷痕太難看,只能戴上口罩,免得嚇到她。”

  沈梵音發現,她的掌心已經布滿細密的汗珠,嘴巴也干澀得厲害。

  她盯著景澤珩,有很多問題想問,有很多話想說,可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地看著他,等他揭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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