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三百一十五章 限量版冤大頭
  短短幾步路,沈梵音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幾千字有關“高考失敗不代表人生完蛋”的香濃雞湯。

  可張姨沒給她說出這些話的機會。

  “小姐,是這樣的,我前幾天給竹悅收拾東西,從她那兒找到了一大包錢!現金,十萬塊。”

  沈梵音張了張嘴,把到了嘴邊的開場白咽了回去,生硬的問道:“現在的小孩都這么能攢錢了?”

  她的表情有些復雜。

  想她高三畢業的時候,別說十萬塊了,兜里的十塊錢都是問沈女士剛剛要來的。

  張姨連連搖頭,臉色更差了幾分:“哪兒能啊,我一年才能賺十萬。”

  這還是因為景家給保姆的工資高,縱使張姨現在調到了沈梵音這兒,薪水也是按著在景家的舊例來算的,加上逢年過節的紅包,這才能有這些錢。

  張姨的丈夫死得早,娘倆的吃穿、蔣竹悅的學費,還有以后上大學、嫁妝……張姨的手緊著呢,雖然心疼女兒,一個月也就三百塊的零用。

  現在這年月,三百塊錢能買什么?一中門前的文具店里,一根中性筆都要五塊錢。

  蔣竹悅絕不可能攢出來十萬塊錢,尤其那一捆捆的錢還都是嶄新的,顯然才從銀行取出來不久。

  沈梵音聽完張姨的描述,點了點頭:“您是擔心竹悅學壞了?那不可能的。”

  一提起蔣竹悅,沈梵音便想起了這小丫頭在學校被欺負的慘樣。

  張姨繼續搖頭,蒼白的臉開始漲紅。

  看她欲言又止,沈梵音也有些急了:“您就直說吧,出了事兒咱解決就是,難不成這孩子走岔了路,借了什么錢?”

  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從什么地方弄錢?沈梵音瞬間就想到了x貸。

  張姨看著沈梵音眼底的擔憂,倒情愿是自己家那死丫頭走錯了路。

  至少那樣對不起的只有自己。

  她深吸了口氣,眼睛一閉心一橫,說道:“小姐,我盤問過她了,是有人讓她勾、在大少爺面前多晃晃……”

  到底是自己的親女兒,那兩個字張姨實在說不出口。

  沈梵音:“……?”

  張姨認命一般的合上了眼,但話說出口了,心也跟著輕松了許多。

  無論如何,她這工作是保不住了,只盼著他們能念在丫頭還小的份上放她一馬。

  沈梵音愣了好半晌,終于忍不住詢問:“這可遇不可求的限量版冤大頭在哪兒呢?我最近也挺想發橫財的。”

  這冤大頭都能想到讓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去勾搭三十歲的老男人,這清奇的思路讓沈梵音覺得對方應該挺容易忽悠的。

  想賣他一幅畫。

  張姨呼吸微滯,錯愕的看向沈梵音,很難理解她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梵音看張姨那緊張的模樣,撲哧一聲就笑了。

  她給了張姨一個安撫的眼神,問道:“竹悅呢?我有幾句話問她。”

  “就在外邊,我帶她來了。”張姨說著便要跟沈梵音一起出去。

  沈梵音留下了她,毫無芥蒂的說道:“奶奶這兒離不開人,您留著吧。她在飛機上吃了些東西,估計一時半刻不會醒。”

  說罷,沈梵音就走了。

  張姨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到底還是沒敢覺得沈梵音這是要留下自己。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悄聲給奶奶收拾行李。

  女兒犯了這種錯,她沒臉再在這兒留下來了。給老人家收拾東西不能抵過,只能讓她自己心里好受些。

  沈梵音出門便瞧見了蔣竹悅。

  大夏天里小姑娘卻穿著長褲長袖,還戴著個口罩。眼睛紅彤彤的,腫著,也不知道哭過多少次。

  瞧見沈梵音,她立即站直了身體,眸光微閃,很心虛的模樣。

  沈梵音走到她面前,問:“挨打了?”

  瞧她這打扮就知道,張姨下手必然不輕。

  蔣竹悅輕輕地點了點頭,垂下眼睛看自己的腳尖兒。

  這家療養院是王叔幫忙安排的,一個獨立的小院兒,環境清幽,院子里還有個小池子,活水在假山上流淌,倒是涼快許多。

  沈梵音拉著蔣竹悅去涼亭里坐下,這才問:“說說吧,你瞞著張姨什么了?”

  張姨剛才說了不少話,可翻來覆去就是一個意思。

  沈梵音覺得,蔣竹悅一定還有話沒說。

  果然,蔣竹悅抿了抿唇,小聲說:“我見過那個人。今年過年時我家房子到期,王叔叔讓我在媽媽住的屋子借宿了半個月……我在景家見過他,是跟著客人一起來的,好像是司機。”

  沈梵音皺了皺眉:“記得他是跟著誰來的嗎?”

  蔣竹悅搖頭:“我那次是幫媽媽送東西到廚房,偶然見到的,我沒去過前院。”

  沈梵音有些無奈。

  她今年也在景家過的年,知道來拜訪的客人有多少,這范圍太大了。

  蔣竹悅怯怯的瞄了眼沈梵音,覷著她的臉色小聲說:“梵音姐……梵音小姐,我其實真的沒打算聽他的話的,只是那錢太多了,我姥姥生病我又要上大學,我、我……”

  她說著話,眼淚便掉了下來。

  沈梵音能理解蔣竹悅的感受。她小小年紀,一大堆錢丟在她面前,很難不花了眼。

  蔣竹悅抽抽搭搭的繼續說:“我、我本來想拖著他,等我上學走了,他也找不到我了……”

  沈梵音啞然失笑。

  年輕的小姑娘啊,她就不想想,人家都敢往景澤珩身邊插人,怎么可能不把她調查得明明白白?

  這世界上,沒有一分錢是好拿的。

  沈梵音暫且不想與她講大道理,還是得先弄清楚事情真相才行。

  “那他是什么時候來找你的?怎么來的?開車了嗎?”

  蔣竹悅先點頭,然后又搖頭:“是四月十八號。他怎么來的我也不知道,他讓我先走,我走了幾步再回頭他就不見了。”

  沈梵音咂了咂舌。

  有些麻煩啊。

  蔣竹悅抹著眼淚,小聲說:“那些錢上應該有他的指紋……是他抓著錢塞進我的書包的。”

  沈梵音的眼睛亮了亮,旋即便又黯淡下去。

  錢這東西,上邊的指紋不計其數。

  “還有就是……他讓我學一學你的打扮和神態……”

  沈梵音:“……?”

  勾搭景澤珩她能理解,學她是什么意思?

  蔣竹悅噙著淚,對沈梵音認真說道:“這句我也沒告訴我媽。”

  沈梵音:“……”

  大可不必再補充這一句!

  沈梵音頭疼的按著額角,想解釋,卻又感覺怎么解釋都沒用。

  她長嘆了口氣,正想著景澤珩的事兒讓他自己操心去,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了一個人名。

  她好像猜到指使蔣竹悅的人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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