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三百零五章 怦然心動
  金融街拐角處的暗巷是被兩棟摩天大樓擠壓出的一人寬小路,陽光被光鮮的大廈買斷,此處常年彌漫著黑暗,就連正午的陽光都照不進來分毫。

  石板路潮濕不堪,臟兮兮的青苔肆意生長,偶爾有人路過,卻沒誰會往里邊看一眼。

  人嘛,都喜歡光鮮亮麗的地方,對于陰暗有本能的排斥和厭惡。

  似乎只要他們不去看,這樣的地方就不存在于世一般。

  暗巷的盡頭,兩個人相對而立,一個是個光頭壯漢,臉上都爬滿猙獰古怪的紋身,另一個則是個長相溫柔的長發女人,穿著一身職業套裝,與眼前的漢子像兩個世界的人。

  “讓你的人把她帶到你那兒去,怎么做隨便你,”女人的嘴角染著冷笑,“別讓她太快死了就行。”

  壯漢笑得很是猥瑣,舔了舔嘴唇,他應下:“好,那女人看照片就很不錯……這么嫩的女人,我的兄弟們最喜歡了。”

  “呵,”他對面的女人輕飄飄的翻了個白眼,提醒道,“那丫頭嘴巴厲害得很,你可當心別被她誑了,哦對,記得把人藏好,盡快帶出去才最好,她哥可不好惹。”

  “到了我手里,她哥是耶穌都救不了她。”壯漢的笑愈發放肆張狂,拿著手機說道,“再十分鐘,人就該到了。”

  女人看了眼手表,眼中閃爍著期待。

  壯漢問她:“到時候,要不要請司小姐你去看看?”

  “當然,不親眼看到她遭報應,我怎么能安心?要不是她,我表哥也不會破產……”

  -

  沈梵音從窗戶跳下后,就地滾了兩圈才卸下力道,沒傷到關節。

  幸而這外邊是一片草地,若是水泥地面,她滾成風火輪都得傷著。

  她一邊撲打著身上的草屑,一邊快步往正街跑。

  她心中清楚,剛才能被那“可愛”的綁匪大哥得手,必然是因為景澤珩的保鏢沒有展會通行證進不去門,估計他們就在B-16的正門附近等自己呢。

  她得盡快出去。

  她倒是也想把綁匪大哥引出去,可他手里拿著槍,雖不知道真假,但她也不打算拿自己的小命去賭。

  不過此刻,是否把綁匪大哥引出去已經不是她說了算的了。

  她沒跑幾步就聽到了身后的低喝:“站住!我要開槍了!”

  沈梵音沒站住,跑得更快了。

  這兒的街巷錯綜復雜,她一點兒都不熟,幸虧方向感還在,她直接右轉,鉆進了一條小巷。

  雖不知道這條巷子能否直接通往正街,但只要不是死胡同就好,她就能距離正街更近一點兒。

  巷子七拐八繞的,路不好走,卻讓沈梵音更安心了些——若真是一條直線,綁匪大哥開槍她都沒處躲!

  或許是她真的跑對了路,綁匪大哥心急了,再次低喝:“站住!要不然打死你!”

  沈梵音翻了個白眼。

  她得多傻才會在這時候停下?

  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低悶又陌生的聲音。

  有點兒像炮仗,帶著死亡的氣息。

  沈梵音的腳步不自覺的就慢了一分,額角落下冷汗。

  一只大手突然從拐角處伸出,攬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拽進了角落。

  沈梵音被嚇了一跳,剛攥緊拳頭就看到了景澤珩熟悉的面孔。

  她撞進他的懷里,手搭在他的肩頭,耳邊是他微快的心跳聲。

  他微皺著眉,拉她進來的手松開,另一只手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乖,梵音,沒事了,別怕。”

  沈梵音望著他,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安定下來。

  “哥。”

  她輕喘著,低聲說:“他手里有槍,咱們快跑。”

  這話說完,一縷血腥味鉆進她的鼻間。

  沈梵音微微一愣,低頭看去,正瞧見一滴鮮血沿著景澤珩的指尖滴落。

  “哥?”

  沈梵音的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聲音都顫抖起來了。

  她想看看景澤珩傷得如何了,但理智告訴她此刻應該拽著他趕緊跑。

  景澤珩的額角掛著汗珠,安撫似的朝她笑了笑:“劃傷了而已,沒事。”

  說著,他握著她的肩把她藏到自己身后。

  剛把她藏好,他便像離弦的箭一般一步邁出,左手手利落的抓住剛從拐角探出的槍身,右臂抬起,手肘撞在綁匪的肘關節上,發出讓人牙酸的“咔嚓”聲。

  綁匪手肘脫臼,吃痛之下手不由得松開,槍便落到景澤珩的手里。他的手肘并未收回,直接抬起打在男人的脖子上,打得他頭暈眼花,被他一把按在墻上,左手里的槍抵住了他的太陽穴。

  沈梵音看著這電光火石間發生的一切,眼睛瞪得圓碌碌的,眼淚噙在眼眶,都忘了掉下來。

  這利落干脆的動作,帥得過分了。

  腳步聲在巷子里響起,很快便有人上前來,從景澤珩的手中接管了這個綁匪。

  景澤珩轉回身,便瞧見小孩正淚眼汪汪的看著他,眼睛紅彤彤的,還帶著抹欽佩。

  他回到她身前,用干凈的左手揉揉她的頭:“害怕了?”

  沈梵音抿了抿唇,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哥,你受傷了。”

  她看到了,景澤珩的衣袖上有一道裂痕。

  一顆心揪得生疼。這一次她清楚的分辨出,這疼痛中除了擔憂,還有怦怦然的心動。

  或許,心動來得更早一些。

  可能是從他在雨夜中把自己擁進懷中開始,可能是他把她背在背上開始,可能是他一次次無條件相信支持自己開始,也可能是從他在圣誕夜弄響婚紗店的風鈴開始。

  沈梵音哭得景澤珩有些慌。

  她會因為心結哭,也會因為心疼錢哭。但更多時候她都是堅強的,摔得遍體鱗傷不會哭,加班累得半死也不會哭。

  可她現在在為他哭。

  為他受傷哭。

  景澤珩抹去她的淚花,捧著她的臉低聲說道:“別哭,心都快被你哭碎了。”

  沈梵音吸了吸鼻子,勉強壓下心頭的悸動,扶住了他的胳膊,聲音軟糯卻倔強:“我帶你去醫院。”

  景澤珩敏銳的察覺到她眼底的情愫,縱使一閃而逝,卻那般炙熱。

  他笑,笑得開懷:“好。”

  他隨著她的腳步離開,腳步都有些飄飄然了。

  他這般模樣,被沈梵音誤以為他是不久于世,眼淚掉得更兇了。

  景澤珩的車就停在路邊,從他口袋里拿出車鑰匙,沈梵音邊扶他上車邊顫聲道:“哥,你可不能死啊。”

  景澤珩啞然失笑,想揉揉她的頭,告訴她傷在胳膊上死不了,然后便聽到她繼續說:“要不然我欠你的錢就只能換成冥幣燒給你了。”

  景澤珩的笑僵在嘴角:“……”

  說得好,以后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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