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隊，有人找。”
“嗯。”
宮洛放下筷子出了門。
警局大廳里，他一眼便瞧見了蘇沐。
這小丫頭倒是聽話，昨晚他給她發消息說明把車停在了警局里，讓她來之前與自己說一聲，以免工作時無法顧及。
她趕在他剛打開盒飯的時候打來電話，又在他正吃飯的時候到了。
真是一點兒都沒耽誤他工作。
宮洛把車鑰匙還給蘇沐，瞧了眼她身邊的沈梵音，不自覺的皺了下眉。
這種時候只有兩個姑娘一起，也太不注重安全了吧？
他本想囑咐幾句，卻被蘇沐打斷了。
蘇沐接過車鑰匙收好，挽著沈梵音的胳膊說：“警察叔叔，這是沈梵音，昨天她也在車上的。”
“這樣。”宮洛朝沈梵音點了下頭，問，“還有什么想起來的嗎？”
蘇沐一指沈梵音：“您問她，她記性比我好。”
沈梵音：“沒有。”
她當真毫無頭緒，想不清楚是誰肯下如此大的本錢來折騰自己。
“哎？你怎么還不如我？我好歹還想起來了個祁瑾呢！”蘇沐不敢置信的望著沈梵音，“怎么著？沉浸在你哥的八卦里無法自拔，腦子都生銹了？”
沈梵音狐疑的看向她：“祁瑾？”
“是啊，”蘇沐揚起下巴，“昨兒跟我哥吵了一架，看著他那張臉我突然就想起來被祁瑾支配的恐怖歲月了……音音，你覺得呢？祁瑾有這個瘋勁吧！”
沈梵音沒順著她的疑問思考，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您負責這個案子？”沈梵音看著宮洛問。
宮洛點了下頭：“有任何線索都可以告訴我，你們覺得無關緊要的事情對于我們來說或許就是極大的線索。”
沈梵音表情嚴肅，遲疑片刻還是說：“大概兩三個月以前，我好像在火車站看到了祁瑾。不過她一轉身就不見了，我不確定是不是我看錯了，而且那個時候祁瑾應該在精神病院的。”
宮洛皺了皺眉，追問：“具體時間能確定嗎？”
“我想想……”沈梵音眉頭緊鎖，努力回憶。
那天是景澤珩帶她去火車站看那個人離開的，后來她還請景澤珩吃了頓路邊攤。
沈梵音索性拿出手機翻賬單，那天的早飯是16.5元，這她倒是記得。
時隔三個月，賬單略多，想找到的確不容易。
宮洛倒是有耐心，靜靜地等著，也不催促。
“你好，我找一下宮洛隊長。”
突如其來的一道男聲，打斷了警局的靜謐。
沈梵音下意識抬頭，看到來人后不禁愣了：“程野哥？”
程野看到她也很震驚：“小姐？”
宮洛：“你好，我就是宮洛。”
程野回過神來，立即把手里的移動硬盤遞給程野：“宮隊長你好，我的老板讓我把這些監控錄像給您拿來，他說您查車禍案或許會需要。”
“什么監控？”宮洛疑惑詢問。
程野不自覺的看了眼沈梵音，只能如實交代：“是祁瑾所在的精神病院的監控錄像，這些是四十六天前他們檢修監控錄像的視頻，通過不同的監控器斷電時間可以拼湊出一條不被監控拍到的折返路線。”
又是祁瑾。
宮洛想起昨夜連夜調查出的疑點，伸手接過后問：“你的老板是？”
“盛華集團，景澤珩。”程野微微一笑，“我是景先生的秘書程野。”
宮洛知道景澤珩，他點了下頭，轉向沈梵音問：“找到時間了嗎？”
“哦哦，等等。”沈梵音一直在聽程野說話，心中疑惑景澤珩為何會有精神病院的監控，連翻賬單都忘記了。經宮洛提醒，她這才繼續埋頭找賬單。
程野疑惑沈梵音在找什么，索性也沒離開，站在那兒等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沈梵音終于找到了那天早上的賬單，她舉起手機對宮洛說：“三月十十八日。”
“好的，我知道了。”宮洛記下日期后認真點頭，“多謝，這很重要。”
在他的調查中，祁瑾的確很有嫌疑，可他了解了那家精神病院的嚴格管理后便打消了疑慮。就在他以為這個方向是錯誤時，接連兩個人告訴他祁瑾有可能以特殊手段離開精神病院，給了他足夠的理由繼續調查。
蘇沐目光灼灼，迫切詢問：“警察叔叔，有進展了對不對？”
宮洛瞧著她明亮的眼睛，沉默片刻后只點了下頭，隨后便說：“你們回去等消息便好，有進展的話我會告訴你們的。”
“好的好的！”蘇沐一副“我懂得”的表情，朝宮洛揮揮手，“警察叔叔再見！”然后她便拽著沈梵音離開了。
程野慢了一步，低聲對宮洛說：“宮隊長，景先生讓我告訴您，就算此事與祁瑾有關，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完成的，如果有什么難辦的，您可以找他。”
說著，他把一張名片遞給宮洛。
宮洛心知景澤珩這話是什么意思，接過名片后說：“不論是誰，都不可能踐踏法律。”
“辛苦您了。”
程野朝他微微鞠躬，轉身追上了沈梵音。
宮洛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攥緊了移動硬盤。
“小姐！”
程野快步追上沈梵音，笑問：“小姐您去哪兒啊？我送您和蘇小姐吧？”
“不用送，”沈梵音說，“我想去找我哥。”
她看向蘇沐：“你要去嗎？”
“不了，我要去找個寫字樓，羅瑜入職之后總不能在店里辦公，而且我也想養一個專業團隊，要不然遇到事情太被動了。”蘇沐對沈梵音說，“對了，你問問吳葉姐，她有意向跳槽嗎？”
沈梵音錯愕的看向她：“你這是讓我挖我哥的墻角？你自己怎么不去？”
蘇沐誠懇道：“我怕景大哥整死我。”
沈梵音：“……？”
別人家的閨蜜什么樣沈梵音不知道，反正她和蘇沐都是特別能把對方舍了的人。
蘇沐舍得她，她卻舍不得自己。
沈梵音壓根兒就沒打算問吳葉這個問題，而且她覺得，這也根本就不必問——只要吳葉沒瘋，就不可能放棄盛華來她這小破廟。
她來找景澤珩，只是想問問監控的事情。
可她剛踏出電梯就聽到了辦公室里傳出的怒喝：
“沈！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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