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給珠峰安電梯項目
  回憶就像一根刺,平日里不會疼,可一旦碰觸,便痛到不能自已。

  展示柜里的婚紗用料考究,輕薄的白紗堆疊交織,裙擺鋪散開來,仿若一朵盛開的蓮。銀絲金線勾勒出繁復精致的茱萸云紋,再覆上一層霧一般柔美的輕紗,隱去冷硬的邊角,只留下若隱若現的紋理。

  兩顆紅寶石被做成了鳳尾花形狀的裝飾扣,鑲嵌在一字領的左右兩邊,細碎的流蘇垂下,若能隨著步履翩躚,必然美不勝收。

  玻璃柜里,橡木牌子上寫著兩個字——

  關然

  沈梵音靜靜地站在那兒,指尖碰觸到玻璃,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就是關然的參賽作品啊。

  “……我家中有急事要趕回海城,等不到頒獎禮結束領回婚紗了,我不認識其他人,只能讓你代領了。”

  楊初初站在她身旁,輕聲說道。

  沈梵音深吸了口氣,點頭應下:“好,我知道了,我帶它回家。”

  楊初初沉默片刻,望著她繼續說:“你……帶回去了之后就自己收好吧,這是關然留給你的。”

  沈梵音一愣,不敢置信的看向楊初初。

  楊初初輕輕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是關然另給了我一份遺囑,就是這件婚紗的歸屬。她說等到婚紗拿回來之后再告訴你。”

  沈梵音眼尾泛紅,她努力克制著想哭的沖動,問:“那,師姐有沒有給你其他的遺囑?”

  “你以后就會知道了。”楊初初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真的要趕不及飛機了,組委會那邊我打過招呼,你直接帶走就可以。”

  “哎?”

  沈梵音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楊初初已經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沈梵音有些失落,她還想問問,自己再解鎖什么任務才能再拿到關然留給她的東西。

  她轉回身,靜靜地看著這件婚紗,良久無言。

  她看得出,這件禮服就是按著自己的尺碼做的。那些繡花也應該是關然親手繡的,針腳的排列是她的習慣。

  她說想看自己穿她做的婚紗結婚,便用生命最后的時間給她做了一件。

  她說到做到了。

  沈梵音覺得,她也應該與關然一樣,說到做到。

  可……

  景澤珩找到沈梵音的時候,就見她站在一個展示柜前,輕垂著頭,小心翼翼的抹著眼淚。

  他快步走過去,把她擁進懷里問:“怎么了?誰欺負你了?”

  沈梵音扁著唇,抬頭看向他:“沒人欺負我,就是……爬珠峰太難了……”

  景澤珩:“……?”

  珠峰,怎么惹著她了?

  她揪著他的衣角,怕弄花妝,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用指尖蘸去淚珠。肩膀輕顫著,她委屈得要命。

  景澤珩輕拍著她的背,余光瞥到了她身后的婚紗,以及關然的名字。

  他瞬間便懂了她在哭什么。

  捧起她的臉,他替她抹去淚痕,柔聲道:“乖,不哭了,明兒我就找人研究一下,給珠峰安個電梯,讓你一天爬八次。”

  沈梵音望著他,眼眸濕漉漉的:“雖然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但謝謝你。”

  她輕輕啜泣著,小貓似的縮在他懷里,生怕自己的狼狽模樣被旁人瞧見。

  “咳咳。”

  就在沈梵音努力調整情緒想要冷靜下來時,一聲做作的咳嗽聲在她不遠處響起。

  她一愣,下意識的把頭埋得更低了。

  景澤珩循聲看去,微微頷首:“曾老。”

  曾老閉著一只眼睛,打量著他:“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景澤珩直言不諱:“是。”

  曾老睜著的眼睛里盛著笑意,似乎在對景澤珩說:小子,厲害啊。

  他當真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他的小徒弟都會往景澤珩懷里鉆了。

  瞧沈梵音至今還不肯露頭與他打招呼的模樣,顯然是害羞了啊!

  他當然不知道,沈梵音不敢抬頭,只因為自己剛剛哭過,生怕老人家看出什么來。

  關然的離世至今還瞞著曾老,他們小心翼翼的把曾老保護在象牙塔里,避免了他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傷心。

  景澤珩知道沈梵音的心思,對曾老道:“您先入場吧,梵音這會兒并不想理您。”

  “好好好,”曾老背著手轉身,總算是把兩只眼睛都睜開了,“小沒良心的嫌我礙眼了是吧?我走咯……”

  他說著,笑呵呵的走遠。

  見曾老沒有殺個回馬槍的打算,景澤珩這才拍了下沈梵音的背:“好了,沒事了。”

  沈梵音抬起頭,眼中帶著疑惑:“我怎么覺得師父的語氣怪怪的?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景澤珩裝傻:“嗯?有什么可誤會的?”

  沈梵音當真覺得曾老是誤會了什么,可來不及仔細分析,程野便過來了,輕聲提醒頒獎禮即將開始,催他們回去。

  沈梵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發,又看了眼展示柜里的婚紗,這才跟著景澤珩離開。

  她剛回到位子上坐下,便聽到左側一聲冰冷的“哼”。

  轉頭看去,是個一頭灰發、年過五十的女人。她穿著黑色的長禮服,化著清冷的煙熏妝,正用不善的眼神打量著沈梵音。

  沈梵音“認得”她。正是多次公開罵她的米蘭達。

  據她所知,米蘭達已經六十歲了,看起來保養得很不錯。

  秉承著尊重老人的態度,沈梵音問:“需要我幫你買盒喉糖嗎?”

  米蘭達狠狠地瞪了沈梵音一眼,恨不得從她身上挖下來一塊肉似的,然后便揚起下巴,轉頭看向舞臺,縱使此刻舞臺上空無一人,她也不愿意再看沈梵音一眼。

  沈梵音:“……?”

  自己如此體貼的關懷她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吧?

  她輕輕咂舌,從景澤珩手中接過奶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她把悲傷藏在笑臉之下,竭盡全力維持著平靜。

  舞臺上走過多少人、會場里響起過多少掌聲、有多少人喜極而泣,都與她無關。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了舞臺上的升降臺承載著她的參賽作品緩緩升起。

  還有人在念自己的名字。

  如夢初醒般,她回過神來。

  景澤珩已經整理好西裝外套,打算替她上臺領獎了。

  他剛要站起來,衣袖卻被她拉住。

  掌聲中,他聽到她說:“哥,我自己來吧。我想……我可以的。”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血絲已經褪去,輕顫的瞳孔中帶著些許慌亂,更多的卻是堅定。

  沈梵音放下奶茶杯,站了起來。

  迎著無數人的掌聲,她邁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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