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一百七十章 生日
  關然的南海游到底沒能去成。

  臺風降臨在四月底,阻斷了關然的去路。

  她本打算直接去草原的,可——

  “怎么突然就嚴重了?換了藥后不是應該能好轉嗎?”

  病房里,沈梵音握著關然的手,眉頭緊鎖。

  “其實也不算是嚴重了。”關然的唇角掛著一絲淺笑,“只是我最近精神不大好,而且想家了,就回來了。”

  她笑容溫柔,語氣更是輕松。

  她最近睡著的時間越來越久,止痛藥能帶給她安穩的睡眠,也能讓她感覺不到疼痛。

  可體力的飛快流失讓她不管去哪兒都力不從心。

  她不想助理再跟著自己擔驚受怕,于是便踏上歸途。

  若自己死在他鄉、死在某一家酒店里,會給助理和陌生的老板帶來太多麻煩。

  她回來了,盡管沒能看到貝加爾湖,也沒看到廣袤草野。

  握住沈梵音的手指,她說:“輸完液后送我回家吧,消毒水的味道太難聞了。”

  沈梵音瞥了眼還剩下一半的輸液瓶,輕聲說:“要不……再住一天院?”

  “不要。”關然笑著,任性拒絕。

  她黑了,也瘦了,發絲都有些干枯了。

  她就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花,生命在快速流逝。

  沈梵音吸了吸鼻子,壓下酸楚點頭:“好,等會兒我就送你回去。”

  “嗯。”關然輕瞇著眼睛,聲音輕緩地講起藏區。

  沈梵音靜靜地聽著,直等到她疲憊的睡去,她眼底的淚花才輕輕落到她的手背上。

  她手背上的血管和青筋交錯,虛浮的蓋在骨頭上,就像枯葉的葉脈,了無生機。

  沈梵音深吸了口氣后緩緩吐出。

  或許,她還可以為她再做一件事。

  人被逼急了的時候,什么事都做得出,除了數學題。

  幸好沈梵音要做的并不是數學題。

  關然的生日是五月一日,勞動節。她總以此自嘲說自己生來就是勞碌命。

  又是一年五月一日。

  關然睡到自然醒,望著明媚的陽光和街上的行人,她揚起唇角,笑了。

  這應該是她最后一個生日了吧。

  她從沒過過生日,小時候沒有人給她過,長大了……就不想過了。

  可她突然想過一次生日,想體會一下被祝福包圍的感覺。

  拿起手機,她剛想給沈梵音打通電話,門鈴便響了。

  “等一下。”

  她揚聲應下,心中卻有些疑惑——為了讓大家放心,她給自己找了個二十四小時陪護的護工,可這一大早的,怎么沒人開門?

  本以為是護工出門買菜沒帶鑰匙,開門后她卻愣了。

  蘇沐笑盈盈的站在門外,抱著一大束向日葵對她說:“關然學姐,生日快樂呀!”

  她的身后還跟著四個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提著個碩大的箱子。

  關然沒想到,今天第一個給自己說生日快樂的人竟然是蘇沐。

  她笑著讓開門,問道:“你怎么來了?音音呢?”

  “她啊,今兒忙著呢,沒時間。”蘇沐聳了聳肩,“我來陪你。”

  “好啊。”關然笑著,把手機放下了。

  蘇沐自來熟的進了家門,對她說:“學姐,今天中午咱們出去吃哦,我帶了化妝師來,音音前幾天給你挑了件禮服,你換上唄?”

  不等關然拒絕,蘇沐便繼續說道:“午飯訂在了凱斯酒店,音音也會去的,就咱們幾個,慶祝一下。”

  說著話,她便把關然按在了椅子上。

  關然遲疑著,微微皺起眉頭:“可是我現在……穿禮服也不好看啊。”

  她太了解自己的身體是什么情況了,松弛干枯的身體與漂亮禮服無緣。

  “哎呦,你不相信我可以,但不能不信音音的眼光啊。”蘇沐笑著說道,“放心吧,沒問題的。”

  關然沉默片刻,還是笑著點了頭。

  每個女孩子都愛美,她也一樣。

  所以,當化妝師給她精心化好妝、換上禮服后,關然笑得格外開心。

  沈梵音給她挑的禮服是長袖高領的,精致的古典蕾絲遮住松垮的皮膚,輕紗的裙擺并不沉重,她穿著也不費太多力氣。

  蘇沐別過頭去抹掉眼角的淚水,笑著從一個保險箱里拿出一對精致的黃鉆耳環,一邊給她戴上一邊說:“學姐真好看,我要是個男的,必須把你娶回家。”

  關然看著鏡子里熟悉卻陌生的自己,眼眶微微發燙:“沐沐,謝謝你。”

  “說這些干什么?”蘇沐笑著挽住她的胳膊,“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好。”關然點了下頭,卻沒立即跟她走,而是先拿了三片止痛藥咽下了。

  安城的夏天來得格外早,五月的天已有二十六度了。饒是如此,蘇沐依舊給關然披上了一條披肩。

  凱斯酒店的后花園里,一株株鳳尾蘭競相綻放笑靨,錯落有致的描繪出一幅生機勃勃的畫卷。

  青湖岸邊的涼亭被氣球和鮮花裝點得格外漂亮,亭中放著半人高的生日蛋糕,上邊插著二十五支蠟燭。

  陽光灑在湖水上,湖面波光粼粼,被風吹得皺起。

  關然被蘇沐扶著走向涼亭,亭子里,有曾茂和他的太太,有關然的助理,有楊初初,還有景澤珩和祁琰。

  她踏上臺階,朝他們露出個笑臉。

  “謝謝你們。”

  她眼眶泛紅,輕聲說。

  這里的人不多,卻已足夠。在他們面前,她無需裝模作樣,也不必強撐著說自己沒事。

  她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過生日,今天有這么多人陪她,她很滿足。

  “然然,你看。”楊初初朝她身后揚了揚下巴,示意她轉頭。

  關然猜到了,來的人應該是沈梵音。這種場合,她不可能不來的。

  可她沒想到,沈梵音竟是這樣來的。

  繁復的蕾絲和絲緞堆砌成的寬大裙擺掠過石子小徑旁的嫩芽,搭在裙擺上的一雙小手捧著一束簡潔的白玫瑰花束。抹胸邊緣點綴著的堆紗花朵蜿蜒而下直至腰間,與裙擺上的絲緞完美相連,更襯得她腰肢纖纖。

  她化著精致的妝容,長發微卷,披散至腰間,發箍上精致的鉆石與身上的婚紗相得益彰。微風拂起發絲,露出了精致的鎖骨。

  沈梵音緩步走來,停在涼亭的臺階下,她仰頭看向關然,笑容中帶著抹無奈。

  “新郎沒找到,但婚紗的確是你做的。”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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