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總，小姐這樣做，收益的確可觀，可風險過大，一旦失敗，不僅這個電影項目會廢掉，就連小姐也不能獨善其身。”
景澤珩的辦公室里，吳葉如是說道。
景澤珩沒答話，翻看著平板電腦上的種種言辭，眸色微冷。
吳葉試探著問：“需要控制一下輿論走向嗎？”
“不必。”景澤珩放下平板電腦，“她可以的。”
他自然知道小孩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
可選擇是她做的，他相信她有承擔后果的心理準備，也相信自己有轉危為安的本事。
揮了下手，景澤珩說：“你去忙吧，她不找你，你不必管。”
“好的。”
吳葉心中疑惑，她搞不懂老板是怎么想的。
明明可以杜絕的風險，老板卻偏偏置之不理，甚至還放縱小姐劍走偏鋒。
她思考片刻，覺得自己不能干看著，她應該做出來一份方案，應對沈梵音失敗的方案。
“老板，如果沈小姐失敗了怎么辦？”簡白望著蘇星慕，眉頭輕皺，“從我的經驗來看，她失敗的可能性超過百分之八十。”
“不用管。”蘇星慕依舊淡定，仿佛這根本就不算事兒，“她失敗了自然有人替她兜底，用不著我們來操心。”
簡白想到了匆匆趕來的程野，了然微笑。
她傾身向前，望著蘇星慕的目光分外火熱，她低聲問道：“星姐，您給我透個底，這位大小姐和盛華那位，真的只是兄妹？”
“你覺得呢？”蘇星慕嘴角噙著笑，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
她沒直接回答，簡白卻已經讀出了答案。
簡白點頭笑道：“我懂了。所以您才這般照顧她，是那位的授意？”
“還真不是。”蘇星慕搖了搖頭，“我是覺得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和你有點兒像。”
“嗯？”簡白摸了摸自己的臉，“星姐你凈會逗我，她甜得像只小兔子，跟我怎么可能會像？”
“我是說氣質。”蘇星慕食指輕點著嘴唇，若有所思的模樣，“這只小兔子，狠著呢。”
簡白望著蘇星慕，總感覺她其實是想說自己心狠手辣。
“我想挖她。”蘇星慕轉回正題，“你替我哄著她點兒，別讓王瑞那夯貨得罪人壞事。”
“明白。”簡白點頭應下。
她總算明白了老板的心思，讓沈梵音處理，根本就不是看在景家的份上縱容她，而是考驗。
“不過老板，您覺得她可能會來咱們這兒么？”簡白對蘇星慕的野心報懷疑態度，“按著那位爺的做事風格，大概率會直接給她開個娛樂公司吧？”
“誰知道呢？走著看吧。”
“就你還想跟我走著看？憑你也配！呵，我看吶，不止愛豆拍戲是笑話，愛豆出道都是笑話。”
“我出道是憑實力殺出來的，我好歹是公司練習室里無數個日夜熬出來的，總比某些人從橫店群演堆里抱大腿抱出來的強吧？”
“那也好過你……”
沈梵音看向搖搖欲墜的桑桑，誠懇建議：“要不你以后粉我吧，我人設賊穩，我不塌房。”
桑桑欲哭無淚。
她低頭瞄了眼手機。屏幕上是于晴最新發的微博：“收工啦，和雯姐小書一起去偷吃個火鍋，別告訴導演哦~”
三個人擠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模樣好像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桑桑的三觀崩塌了。
沈梵音把她推到蘇沐懷里：“搶救一下，這孩子快瘋了。”
雖然蘇沐被高數折磨得已經有報復社會的傾向了，但沈梵音依舊相信她不會親手掐死桑桑的。
她相信，如果蘇沐一定要帶走一個，那個人必然是自己。
曲起手指叩了叩門，沈梵音進了化妝間。
原本吵得熱火朝天的六個人看到她，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齊刷刷的閉上了嘴。
“吵夠了？”沈梵音掃了她們一眼，“那干活吧。”
吵，是不可能吵夠了的。此等“大事”再吵三天三夜也不會夠。
不過她們也都深切的領會過沈梵音的脾氣，不想也不敢跟她對著干。
化妝師早就到了，可一直沒能如愿開工。見沈梵音一到這幾位祖宗就都老實了，她們三人不禁朝沈梵音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沈梵音并不在意她們的眼光如何，挨個兒溝通了妝容風格，便去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了。
化妝師本已經做好了藝人和經紀人不同意妝造、再次開撕的準備，結果卻出乎她們預料，這幾人一個比一個乖，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她們滿腹疑竇，不自覺的又多看了沈梵音幾眼。
沈梵音擺弄著手機，臉上沒有過多表情，淡淡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只有她眼底偶爾閃過的冰寒彰顯著此刻的煩躁心情。
沈梵音在看微博。
微博上的話鋒如今分作兩撥。一撥仍舊是三家粉絲在互踩，不過氣勢已經弱了許多，將近尾聲了。
另一撥則是罵沈梵音的。
小部分是同行的陰陽怪氣，大部分是覺得自家偶像的委屈來自于設計師的粉絲。
沈梵音隨手劃拉了幾下手機屏幕，看到的謾罵就比過去二十年見識過的多了。
在喧囂四起的罵聲中，她看到了個有些眼熟的名字。
“怎么樣了？”
身邊一沉，蘇沐拉著桑桑坐到了她身邊。
沈梵音看著已經平靜了的桑桑，不答反問：“你這么快就哄好她了？”
偶像塌房這種悲催的事，十幾分鐘就能哄好？過分不合理了。
蘇沐“唔”了一聲，一聳肩：“簡單啊，我剛把奶奶給我留的作業給她做了。”
沈梵音：“……”
這就很合理了。沒有什么痛苦是比面對高數題更難受的。
如果有，那就是題不夠多。
蘇沐朝沈梵音揚了揚下巴，用眼神詢問她現狀。
沈梵音直接把手機遞到她眼前，示意她自己看。
蘇沐看向那條微博，輕念出聲：“米蘭達：‘自以為是的初學者連保密都學不會，這樣不遵守規則的人就是行業的敗類。’……‘朋友出差帶回來的巧克力，給你帶回家？’”
沈梵音：“……？”
她低頭一看，手機界面已經切到了微信，屏幕上方懸停著蘇沐罪惡的手指。
蘇沐壞笑著點了點手機屏幕：“什么巧克力值得景先生親自帶回家？給我嘗嘗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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