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金字塔尖的企業,盛華集團的內部向來穩定,在平和的企業文化下,公司內甚少有八卦傳出。
但今天,盛華傳出了有史以來第一個關于他們的高嶺之花老板的八卦。
先是各高管去總裁辦公室匯報工作時被要求不能大聲說話。
對此,總裁的首席秘書的解釋是——
“噓,小點兒聲,老板的心肝兒在休息室睡覺呢,敢吵著她,明天因為左腳先進門被開除你可不算冤!”
為了強調“她”的性別,程秘書特地用英文說的這句話。
翻來覆去說了七八十次,該樓層的保潔阿姨都會背了。
然后,午餐時,以往都是助理把飯送到辦公室去的總裁大人帶著個小姑娘去了員工餐廳。
眾目睽睽之下,他很淡定的給她盛湯夾菜。
此舉惹得十余名員工忘了吃飯、百余名員工被筷子戳了鼻子、被噎到的不計其數。
再后來,在總裁辦公室所在樓層的空中花園里,多了個鋪著白色蕾絲桌布的書桌,上邊擺著精致可愛的粉色系電腦和筆記本。
輕松翠柏后,中午那個小姑娘坐在書桌后,手捧奶茶,認真聆聽公關部副總監吳葉給她講課。
據不完全統計,整個下午,景先生去了空中花園十八次。
“老板,我可沒跟別人主動說過梵音小姐目前是您的妹妹啊。”臨近下班,程野進了辦公室,笑得意味深長,“他們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嗯。”景澤珩點頭,“票訂了么?”
“訂好了!”程野把兩張話劇票遞給他,“晚八點開場,本年度最佳懸疑驚悚話劇。我替您在劇院附近訂了法餐的位置,時間應該剛剛好。”
景澤珩接過票,從抽屜里拿出個紅包遞給他:“辛苦了。”
“謝謝老板!”程野笑得眼睛都彎了,他又問了一句,“老板,明天上午還是不給小姐安排課程嗎?”
景澤珩略一思忖,說:“最近我不來公司,所有的會議改線上,你把文件送到家里來。”
他是很想再帶著沈梵音在公司里轉悠幾天的。
但她還要準備比賽、要應對電影項目的設計,他這般拴著她,只會讓她更累。
而且他有理由相信,一下午的時間,足夠吳葉給小孩講明白自媒體運營的關鍵了。以免她再費心思找理由跟著自己來公司,他還是主動回家比較好。
“好的。”程野連連點頭,“您放心。”
“行了,你下班吧。”
景澤珩收好票,拿上外套出去找沈梵音。
沈梵音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今天的筆記,心里很煩。
吳葉的課講得干凈利索,三個小時就給她掰扯明白了自媒體運營,并根據她的現狀制定了很清晰的運營方向和路線。
她根本就無需動腦子,只要按著吳葉的話踏實走好每一步,下一個網紅設計師就是她。
她受益頗豐,但現在很煩。
明天她該怎么順理成章的當他的小尾巴?
她冥思苦想,不得要領。
死乞白賴的給一個男人當小尾巴這種事對她來說真的超綱了!
她正想給蘇沐發個求助微信,身后便傳來了景澤珩的聲音:“下班了,走吧。”
沈梵音轉回頭,只見他拿著自己的外套,撥開芭蕉樹寬大的葉片走向她。
沈梵音站起來,故意沒拿那個筆記本,接過外套說:“哥,吳副總監真的很專業,但我有些地方不太理解。”
她必須得給自己留條后路。
就算是會被當成傻瓜她都認了。
景澤珩看著她那苦惱的模樣,輕笑道:“不懂隨時問我,我打算休假一段時間,在家。”
沈梵音的眼睛倏地亮了:“真的?”
“嗯。”
“那可太好了!”
沈梵音長舒口氣,一把抓起那個筆記本,笑容都真誠了許多。
家中有王叔,有傭人阿姨,她的重擔瞬間輕了不少。
景澤珩拿出那兩張話劇票:“晚上有事嗎?陪我去看個話劇?”
沈梵音看到那成雙成對的話劇票,瞬間就把它們歸結為她哥愛情的遺留物。
她趕緊點頭:“有空、有空,我隨時有空。”
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景澤珩,只能對他百依百順,他想干什么,她陪著就是了。
雖然……她看話劇的時候,不幸睡著了。
這一部程野口中本年度最佳懸疑驚悚話劇,愣是起到了催眠作用。
她的小腦袋不受控制的枕在了他的肩頭,就著演員激揚的表演,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直等到散場,周圍的議論聲才把沈梵音吵醒。
她揉著眼睛,迷糊問道:“結束了?”
“嗯。”景澤珩揉了下她的頭,“回家吧。”
“好。”
沈梵音伸了個懶腰,清醒了不少。
她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竟蓋著他的外套。
趕緊把外套遞給他,她說:“謝謝哥。”
他沒答話,靜靜地看著她。
沈梵音直接拍了下自己的嘴:“習慣性禮貌,你別生氣。”
“傻。”
他吐出一個字,順勢把她的手抓在掌心。
這部話劇的觀眾很多,散場時人潮涌動,景澤珩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對她道:“慢些,別走丟了。”
沈梵音應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往外挪。
初春的晚風清涼撩人,他們站在劇院門口,望著闌珊燈火下散向四方的人,各懷心事。
他問:“要散散步么?”
她答:“我都行,看你。”
景澤珩轉過身,垂眸望著她說:“梵音,不必如此遷就我,我沒事。”
他雙眸幽深,一如既往的溫和。
沈梵音抿了抿唇,還是把憋了一天的話說了出來:“哥,你這么好,她不選你是她的損失,你別太傷心了。”
整整一天,她都刻意的回避著這個話題,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他也哄哭了。
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揚起個笑臉:“有愛者有愛,無愛者自由。哥,你除了自由,還有錢啊,比只有自由的我還好一點兒呢。”
她斟酌著語氣,拿捏著分寸,甚至都忘了自己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
景澤珩低笑著望著她,拿出錢包,抽出張卡遞向她:“我的錢分你一半,這樣,我們就都有自由和錢了。”
沈梵音:“……”
她是決定要萬事順著他,但這、這……
這讓她怎么接受?
接受,是不可能的,她成年后就沒花過男人的錢;
拒絕,是不現實的,她不確定他是否對拒絕過敏。
內心天人交戰,以致于她聽見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時,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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