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九十五章 什么都不圖
  段傾心這房子的采光很好,陽光穿過落地窗灑滿客廳。可沈梵音還是覺得冷,冷徹骨髓,血液流速都慢了。

  段傾心捧著杯熱水,泛白的嘴唇微微揚起,對沈梵音說:“所有人都覺得我應該不知道,但他是我的枕邊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沈梵音喉嚨有些發干,她抿了抿唇,問:“你早就知道?”

  “他和我不一樣,他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愛玩、愛熱鬧,有時候……他的確會失了分寸,但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段傾心垂著眸子,很認真的說。

  沈梵音:“……?”

  戀愛腦是先天生成的,還是后天培養的?

  段傾心的嘴角染上笑意,她看向沈梵音,長發軟軟的落在肩頭,依舊是那溫柔模樣:“梵音,我知道,你來是好意,但你們對他真的有誤會。”

  沈梵音:“你誤會了,我對他沒誤會。”

  段傾心微笑著,輕輕倚在靠枕上,一手撫摸著小腹,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娓娓道來。

  “他其實是個特別溫柔的人,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我與他的學校隔了四公里,我總是賴床,他便每天早上走到我學校去,給我買好早餐在宿舍樓下等我。我從未早起過,也從沒餓過肚子。”

  沈梵音嗤笑:“你們學校的保安大叔對他都比他的老師對他熟吧?”

  明明一個外賣就能搞定的事兒,非得天天早上跑腿玩?

  這不叫情感動天,這是腦子有泡,考上大學也真是奇跡了。

  段傾心哀怨的看了沈梵音一眼,繼續說:“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他為了給我買禮物,整個寒假都在工地搬磚,怕別人知道,他還特地跑到海城去的,我是后來聽他的舍友無意間提起才知道的。”

  似乎是這事格外讓她心疼,段傾心的眼底多了抹淚光。

  沈梵音面無表情的反問:“尹大少一個根正苗紅的富二代,買禮物還得去搬磚?而且按照正常大學生的思維,就算要打工,也是做家教之類的吧?”

  她的質疑合理且正常,但段傾心就像沒聽到一樣,眾人皆醉我獨醒般,繼續給沈梵音描述著各種他愛她的證據。

  沈梵音聽著她的念叨,忍不住側頭打了個哈欠。

  人,是種很奇特的生物。

  他會替別人找理由,用顯微鏡找尋蛛絲馬跡,然后用來騙自己。

  她努力證明他愛她,卻忘了要先愛自己,也忘了真正的愛無需費力證明。

  “……圍著他轉的女孩子很多,我知道,”段傾心垂下眸子,嘴角的笑有些苦澀,“但他是愛我的,不是嗎?只要我提出要求,再難他都會做到。”

  “外邊的那些女孩,圖他的家世、圖他的錢,我什么都不圖,我只圖他對我好。這樣就夠了,真的。”

  如果可以,沈梵音真想給她一巴掌,盡可能把她腦子里進的水拍出來點兒。

  她長嘆了口氣,看著她說:“段傾心,他對你好,這不是他的優點,是你值得別人對你好,是你自身的閃光點足以配得起這樣的好,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對你好的。”

  “我……”

  段傾心還想與她辯駁,才開口,話卻被敲門聲打斷了。

  她站起來,放下水杯說:“你先坐,我去開門。”

  沈梵音被她氣得腦仁疼,正想拿出手機給段老發個消息說有辱師命,卻聽到了段傾心戒備的聲音:“怎么是你?”

  沈梵音立即放下手機,起身走向段傾心的方向。

  段傾心一手扶著門,仍舊堵在門口,并沒有要請門外的人進來的打算。

  沈梵音走了過去,看到門外的人她也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嗯?”

  門外這位,正是昨天晚上污蔑沈梵音被送進警局、據說要被拘留五天的妹妹團老大。

  段傾心疑惑,是沒想到她會上門。

  沈梵音疑惑,是——

  “你越獄了?”

  她輕瞇著眼睛,伸手把段傾心護到了自己身后。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衛子仁,”她撥弄著頭發,看著沈梵音的眼中寫滿挑釁,“我當然沒有越獄,是警察不能關我。”

  她的視線從沈梵音的臉上挪開,盯著段傾心的眼睛,緩緩開口:“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在哺乳期,我兒子還有兩天才滿周歲,警察當然不會拘留我。”

  段傾心對她在什么期并不感興趣,她的眉頭輕皺著,說:“尹洲不在家,你走吧。”

  她說著,拽了拽沈梵音的衣袖。

  沈梵音也不耐煩理她,正要關門,衛子仁卻一把撐住了門,邁步就往里擠。

  “你想干什么?硬闖?”

  “我不找尹哥,我找你。”

  衛子仁揚著下巴看著段傾心:“昨天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你這樣的大小姐可不能受這種委屈,所以你跟尹哥離婚吧,我們的兒子需要個完整的家庭。”

  她這話說得亂七八糟沒頭沒腦,沈梵音卻聽懂了她話語中的暗示。

  她懂了,段傾心也懂了。

  她懷孕才四個月,她的兒子卻已經快周歲了。

  段傾心臉上僅存的血色飛速褪去,她不禁往后退了兩步,呼吸急促:“你出去!”

  聲音夾了哭腔,溫柔被撕碎,她聲嘶力竭的喊著,想趕走這個入侵者。

  衛子仁的另一只腳卻已經邁了進來,她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目光戲謔,聲音卻楚楚可憐:

  “段小姐,你什么都有,你就把尹洲還給我、還給我兒子,不行嗎?孩子是無辜的,他從小身體就不好,他需要爸爸陪伴。”

  “你逼他和你結婚又能怎么樣呢?我知道,你們段家家大業大,尹洲在你們面前根本沒有說話的份兒……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算我求你了行么,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的孩子……”

  段傾心的肩膀劇烈顫抖著,她的眼前發黑,硬撐著才沒倒下去。

  她不信、她不信尹洲會這么對她……

  衛子仁始終盯著段傾心自說自話,根本沒注意到,她面前的沈梵音眼底只剩下了冰冷。

  孩子是無辜的,她身體不好,求你們救救她。

  你打我罵我我都認,但我求求你,你可憐可憐我的寶兒吧,她才十六歲,她不能死啊。

  昔年舊話又在腦海中回蕩,眼前的衛子仁好像換了一張臉,一張在她午夜夢回時,經常蹦出來惡心她的臉。

  “夠了!”

  衛子仁的啰嗦是被沈梵音的巴掌打斷的。

  她還沒站穩身子,那頭保養得宜的卷發就被沈梵音抓在手里。

  沈梵音扯著她的頭發把她丟出家門,巴掌毫無章法的往她身上打。

  “你的孩子無辜?她不能死?所以就要拿我的命來換?”

  “她憑什么不能死?她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有一瞬間,沈梵音的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打得到底是誰。

  她的鼻尖兒染上緋紅,軟糯的聲音雖是在質問,卻更像是在發泄積年的委屈。

  衛子仁沒想到沈梵音打架這么兇,想反擊,卻被她死死地壓在地上,除了尖叫根本做不了其他事。

  “啊——”

  “梵、梵音……”

  “救我……”

  沈梵音身體微顫,手僵在了半空。

  她轉過頭,門內的段傾心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地板,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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