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六十六章 真是規勸
  熬雞湯這種事兒,沈梵音自覺自己只比那些成功學專家差一點兒。

  瞧景澤珩這極不專業的雞湯里夾私貨行為,她皺了皺眉。

  “哥,熬雞湯也是需要天賦的,你別勉強硬上。”

  景澤珩:“……?”

  所以,他的暗示是被她當做催婚雞湯了?

  沉默片刻,他給她夾了塊話梅排骨:“吃飯。”

  沈梵音夾著排骨卻不往嘴里送,歪著頭看他:“哥,你不能把你的痛苦轉嫁到我身上,我才二十二,我真不著急。”

  景澤珩:“……”

  她不著急,他急!

  他……他又給沈梵音夾了塊排骨,讓她碗里的排骨也成雙成對。

  看著那一對排骨,沈梵音很利落的把它們拆散了,一塊進了肚,另一塊獨守空碗。

  還有吳俊的事情沒解決,幾個人沒心思聊天,很快便吃完了飯。

  幸而吳俊沒讓他們等太久,景澤珩剛付完賬,手機便響了。

  他掛斷電話說道:“吳俊醒了,神智清醒,但對于跳樓的事,他閉口不談。”

  沈梵音略一皺眉,沉默片刻后說:“我去和他聊聊。”

  蘇沐瞬間緊張:“音音,教唆他人自殺也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沈梵音:“我說我只是想去勸勸他,你信么?”

  “當然不信!”

  白珊珊拉著女警的手,眼淚還在掉:“自打孩子生病后,老吳一直在想辦法,他前幾天還說他們公司有個什么基金,可以解決問題的!我才不信他會看不開!”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查明原因,是不是有人推了他?這是謀殺啊……”

  女警很年輕,眼眶也紅著,她握著白珊珊的手柔聲安慰:“你放心,這是我們的職責。你是他最親近的人,也幫我們勸勸他吧,他不說實話,給我們增添了不少難度。”

  白珊珊淚眼婆娑,她點著頭,卻仍反復念叨著不可能。

  “我可以和他談談嗎?”

  嬌軟的女聲在白珊珊身后響起,她下意識轉過頭,正瞧見沈梵音站在自己身后。

  她的身邊是景澤珩陪著,白珊珊覷著他清冷的面龐,不自覺的止住了眼淚。

  她疑惑詢問:“你們是?”

  “我是你丈夫跳樓事件中的受害者。”沈梵音看著她,“婚紗店的老板。”

  白珊珊:“……?”

  女警恍然大悟:“你就是沈梵音吧?呃……你的確挺無辜的。”

  警方已經查過了監控,吳俊的鑰匙是從裝修公司偷拿的,也是自己去的婚紗店。

  并且根據律師提供的不在場證明表示,吳俊跳樓的時候,沈梵音就在家中,除了家人和客人,還有家庭醫生可以作證。

  可沈梵音卻是被罵得最慘的那一個,她說自己是受害者的確合理。

  但女警也不能讓她隨便進去,生怕沈梵音會把自己挨罵的一腔怒火發在吳俊身上。

  沈梵音見她表情猶豫,自己退讓一步:“方便的話,麻煩你陪我進去吧?”

  女警連連點頭:“好,我跟你一起。”

  景澤珩本想跟上,沈梵音卻說:“哥,我自己去就好,沒事的。”

  人太多的話,她怕吳俊會有所顧忌,更不肯開口了。

  景澤珩在門邊站定,點頭應下:“我就在這,有事喊我。”

  “好。”

  祁琰給吳俊安排了個單人病房,地方寬敞,說話也方便。

  吳俊躺在病床上,骨折的右腿打了石膏被吊起來,右臂也被固定在胸前,臉上還有些輕微擦傷。

  他皮膚黝黑,長相憨厚,雙眼空洞的看著天花板,左手死死地攥著一部手機,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他也沒反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

  女警清了清嗓子,說:“吳先生,婚紗店的沈老板來看你了。”

  吳俊表情一僵,厚實的嘴唇顫抖兩下,飛快的瞥了沈梵音一眼,然后立即別過頭去。

  沈梵音走到病床邊,垂眸看著他:“來得急,什么都沒給你買,見諒。”

  吳俊低促的“嗯”了一聲,目光躲閃不看沈梵音。

  沈梵音看他這模樣,輕笑一聲:“不敢看我?看來你知道你的行為會對我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吳俊的臉漲紅了些,嘴唇翕動半天,他只低低的說出了句“對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想知道是誰指使你到婚紗店自殘的。別說這是你的個人行為——你上午還在醫院陪女兒,中午就跑去跳樓了,就算你真的扛不住壓力想尋死,也不該從二樓往下跳。”

  “吳先生,干擾警方查案是違法行為,包庇罪犯更是要被判刑的,你確定你要因為一個想害死你的人而讓自己進監獄么?”

  她慢條斯理的說著話,聲音不大,卻直指要害。

  女警的眸光一緊,上前想要攔住沈梵音,卻被她使了個眼色制止了。

  沈梵音繼續對吳俊說:“你以為你是家中的頂梁柱,要一人做事一人當,其實你現在的做法就已經坑了你的妻女——你太太為了你、為了配合警方辦案,現在還在病房外,你們的女兒只能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里。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她們么?”

  吳俊的表情變了,他眨動眼睛的頻率快了許多。

  但他還是沒有開口,這些話警察已經跟他說過了,他心疼也擔心妻女,可他不能說,他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沈梵音眸光微暗,她瞇了瞇眼睛,索性拉過凳子坐下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有個裝修工人,他的女兒得了白血病,他負擔不起醫藥費,但他不能看著他女兒死。他向公司預支薪水,但這可能都不夠女兒一個月的藥費,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有個人找到了他。”

  “他說他可以拿錢給他女兒治病,但要求工人去他負責裝修的婚紗店跳樓。工人想啊,婚紗店只有三層樓高,而且這人也沒說一定要從三樓跳,他拼著跳一次,或許就能救他的女兒了呢?”

  沈梵音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吳俊的臉色逐漸蒼白,她緩緩問道:“吳先生,我的這個故事,您覺得如何?”

  吳俊的嘴唇顫抖著,他終于看向沈梵音,渾濁的眼底涌出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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