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二十四章 值得念念不忘
  沈梵音第一次取快遞取出了搬家的感覺。

  幸而有保安大叔和司機師傅的幫忙,她竟然真趕在十分鐘之內把這堆快遞運出了蘇家的公司,救了蘇沐的錢包一命。

  作別蘇沐,沈梵音帶著這堆快遞回了家。

  這快遞量連王叔都被震驚了,他指揮著傭人幫忙搬東西,又問:“小姐,要幫您拆了嗎?”

  沈梵音抿著唇搖頭:“不用了,放臥室就好。”

  她也不確定這里邊到底有什么,讓別人幫忙拆實在不踏實。

  “好的。”

  不多時,快遞們便被搬到了沈梵音的臥室,王叔還給了她一把美工刀。

  門關嚴了,沈梵音這才拿起一個快遞。

  收件人:小孩

  寄件人和地址都空著。

  她的眉頭皺了皺,劃開了快遞盒上的膠帶。

  防震塑料下,是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瞧著有些舊了,包裝絲帶上系著張小巧的卡片。

  “小孩,畢業快樂,前程似錦。”

  字遒勁有力,瀟灑飄逸。瞧著不是近日寫的。

  沈梵音:“……?”

  她輕咬著下唇,打開了禮盒。

  里邊靜靜地躺著一枚金色樹葉形胸針,葉片上還鑲嵌著閃耀的鉆石。

  她不是當年那個不識貨的小孩子了,這枚胸針她認得,布契拉提的經典款胸針,一枚要六位數。

  她輕皺著眉,沒心思欣賞胸針,她把盒子放到一邊,拿起刀劃開了下一個禮盒。

  “小孩,生日快樂。”

  這張卡片邊角微微泛黃,字跡都有些褪色了。

  盒子里是個精美的筆記本,溫潤滑膩的小羊皮封面,用綠松石和孔雀翎裝飾勾勒出復古的蕾絲花紋。塑封沒有拆開,真空環境使它保存著原有的模樣。

  沈梵音的手有些顫抖了。

  那家伙,難不成給她寄來的都是這些年的禮物?

  她深吸了口氣,索性一次性把所有的快遞盒都劃開了。

  “小孩,新年快樂。”

  “小孩,圣誕快樂。”

  “小孩,升學快樂,好好學習,別談戀愛。”

  “小孩,成人禮……”

  “小孩……”

  那一張張卡片,經歷的歲月痕跡不盡相同。他沒寫日期,她卻能大致排出順序來。

  從女孩子喜歡的花哨記事本和毛絨玩具,到成人禮的高跟鞋和項鏈,再到大學時候的口紅包包各色首飾……還有冬日的保溫杯、夏天的小風扇、不知來自于世界何地的明信片和發帶……

  他在暗處陪著她成長,哪怕她杳無音信。

  沈梵音看著擺了一地的禮物,眼尾微微泛紅。

  他一點都沒變。

  他又一次氣勢洶洶的闖入她的生活,告訴她他一直在,不止于文字。

  但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于曾經的她而言,在她的歸途上灑下星光的他惹人心動;

  但對現在的她來說,他的惦念只會讓她心神難安甚至手足無措。

  沈梵音合了合眼,繞過一地狼藉,從柜子里翻出了那個陪伴她多年的鐵皮盒子。

  盒子里只有一部手機和一條手鏈。

  她想開機,卻發現手機不知何時沒電了。

  等待手機充電的時間,她發現自己的掌心早已爬滿汗珠。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才一開機便有短信闖進來。

  “小孩,東西快遞過去了,有些多,你記得找人幫忙。”

  她合了合眼,深吸了口氣回復:

  “謝謝你多年的記掛,但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麻煩你給我個地址,我給你寄回去。”

  回復的短信比她想象中更快過來:“怎么?有男朋友了不方便?”

  沈梵音沉默片刻,眼底劃過一抹決絕。

  “嗯,已婚有倆娃。”

  景澤珩看著手機屏幕上的短信,愣沒想到該怎么回她。

  小孩會拒絕禮物,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做好了她會給他高談闊論掰扯沈氏哲理的準備,卻不想她直接回了個這。

  她留著當年的手機,她會答應幫他的忙,她的糾結和煩悶他也都看在眼里。

  樁樁件件都在告訴他,她的心里也是記掛著他的。

  但她偏偏又用這種絕殺的理由拒絕了他。

  她到底在回避什么?

  這個問題,他想了五年,至今未能明白。

  默然良久,他回:

  “那就當給孩子的禮物。”

  沈梵音皺起眉頭,很無奈。

  一如她當初無法拒絕他送她的手鏈,她現在也沒辦法拒絕這些禮物。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住址,甚至都不清楚她的長相。

  她連退還的門路都沒有。

  煩躁的揉了把頭發,沈梵音把手機關機。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再自欺欺人的失蹤一次了。

  反正蘇家公司里不會有一個叫聶梵音的人,他找不到自己。

  景澤珩等了小半天也沒等到她的回信,好不容易熬到了會議結束,他連辦公室都沒回,徑直去了停車場,開車回家。

  他到家時,沈梵音一反常態的沒有工作,而是跟著王叔給院子里的臘梅松土。

  她蹲在那兒,握著把小鏟子,已經刨出來了個一尺見方的坑。

  車聲不小,她卻壓根兒沒注意到。

  直等到景澤珩在她面前蹲下,她這才恍如夢醒般回過神來。

  “哥。”

  她下意識的喊了他一聲。

  她失神的模樣惹他心疼,他清了清嗓子,看著那個坑轉開話題:“準備把誰埋了?”

  沈梵音順著他的視線低頭,頓時無比尷尬:“咳咳……松、松松土……”

  景澤珩低笑一聲,把她手里的小鏟子拿走扔到一邊,順勢抓住她沾滿泥土的手,把她拽了起來。

  “行了,再松樹就要倒了,”他拉著她往里走,“洗手吃飯。”

  沈梵音本就滿心煩悶,這會兒又幫了倒忙,心虛又心煩,竟忘了要把手抽回來。

  景澤珩帶著她去洗手間洗手,見她依舊一副蔫蔫的模樣,他后悔了。

  不論如何,惹她心煩就是他的錯。

  他說:“明天周末,出去走走?”

  沈梵音下意識搖頭:“不行,我明天有事。”

  “嗯?”

  沈梵音沒回答,反倒突然看向他,問:“哥,能問你個問題嗎?”

  “可以。”景澤珩面色淡然,心跳卻加速了。

  沈梵音抿了抿唇,還是問了出來:“如果一個人明知道對方不會有回應,還始終給她發消息買禮物,這個人是怎么想的啊?”

  景澤珩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會兒,在沈梵音滿眼期待中回答:“那只能因為她值得他念念不忘。”

  他盯著她的眸子,似乎想透過這雙眼睛看清她的心。

  然后他就聽到她問:

  “有沒有偏執癥晚期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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