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兇 > 第二章 看你長得眼熟
  李先生的棒球棍沒能落下。

  沈梵音準備反擊的拳頭也沒砸出去。

  景澤珩的大手握著棒球棍,也沒瞧見他是怎么動的,那根棒球棍便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比寒風更冷:“干什么?”

  景澤珩剛才站得遠,李先生只以為他是路人。

  他咬牙切齒的盯著沈梵音,怒吼:“別管閑事!這女人兩句話拐跑了我老婆,我讓她好好吃個教訓!”

  景澤珩回過頭,看向沈梵音的眼神格外復雜。

  拐跑他的老婆?

  小孩這是什么興趣愛好?

  “嘖。”

  沈梵音輕輕咂舌,“說話歧義這么大,你的語文是門衛大爺教的么?”

  “你、你!”

  李先生氣得要命,沒了武器,他捏著拳頭就又要往上沖。

  他再一次被景澤珩攔下了。

  沈梵音握住的拳頭再一次松開了。

  “別他媽的管閑事!聽不懂話?!”李先生氣得要命,轉身就要向景澤珩動手。

  景澤珩利落的控制住他的手腕,一推一送,便把他按在了玻璃上。

  “不管什么情況,打女人都不是男人該做的。”景澤珩淡淡的說。

  沈梵音不自覺的多看了他一眼。

  這話聽起來挺舒服。

  景澤珩轉頭看向她,問:“到底怎么回事?”

  “他和未婚妻來選婚紗,嫌貴,不租。”沈梵音言簡意賅的說道。

  景澤珩瞥了男人一眼,眼底多了抹厭惡。

  瞧他自己收拾得名牌加身的,卻連件婚紗都舍不得給妻子租?

  景澤珩的手不自覺的多用了幾分力。

  “我租不租是我的事!你說我二叔借錢是另有所圖算怎么回事?!”

  “我是夸您二叔懂事,沒說他另有所圖……你這么氣急敗壞,是我不小心說破了真相?你們真打算用這種破理由對付一個婚禮出來把人姑娘騙回家?”

  李先生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幾口氣,最終費力的轉頭看向景澤珩:“兄弟,你也聽到了,這女人說話這么損,我打她算替天行道對不對?”

  “……”

  景澤珩看向沈梵音,問:“你想怎么處理?”

  這事兒,說到底只是個人糾紛,就算報警,最多也只是調解幾句。

  瞧小孩這理直氣壯的模樣,估計警察同志磨破嘴皮都調解不開。

  沈梵音一指頭頂的攝像頭,對李先生說:“這次就算了,你今天意圖對我造成傷害的事實都記錄在監控里,我會拷貝好備份留存,你再敢來找事兒,我就把這次的證據一起交給警察。”

  “多次威脅他人人身安全,拘留加罰款,你真想嘗試我不攔你。”

  聽著她軟乎乎的聲音,景澤珩的唇角微微上揚。

  他松開手,冷眼看著齜牙咧嘴的李先生說:“若你真的傷了她,判三年也不費事。”

  李先生捂著酸疼的肩膀,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剛跑了老婆還要被你們倆威脅恐嚇,你們是魔鬼嗎?!”

  景澤珩:“我只是遵循法律。”

  沈梵音:“我這是正當防衛。”

  李先生失魂落魄的跑了,連剛買的棒球棍都沒要。

  景澤珩隨手把棒球棍扔進垃圾桶,回身對沈梵音說:“走吧,回家。”

  或許是剛站在統一戰線的緣故,沈梵音覺得景澤珩順眼許多。

  坐在他的車里,她難得沒有與男人共處一處的煩躁和不安。

  對于男人,沈梵音有植根于骨血中的排斥和厭惡。于她而言,男人是比香菜更不該存在于世的東西。

  但身邊這個……

  還不錯,綜合素質高于正常男人的均值,不招人煩。

  景澤珩握著方向盤,視線不時掃過副駕上的小孩。

  她雙手握著安全帶,防備到極致的潛意識舉動。

  眸光微暗,他想起了二叔對他的囑咐:

  “阿珩,音音這孩子命苦,當年她……咳,你好好照顧她,她一個女孩子,自己在安城不容易,你就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她還小,你讓著她些。”

  “若你真無法與她相處,你私下里告訴我,我再想辦法安排。”

  景澤珩這一輩,景家沒有女孩子,他也很少與女生打交道。

  所以對親妹妹該用什么態度,景澤珩不知道。

  但他知道該如何與沈梵音相處。

  雖然現在的她與曾經的乖小孩很不一樣。

  曾經那個乖小孩見了掄棍子要揍自己的人,一定不會淡定的跟對方普及法律知識。

  想起她剛剛的模樣,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又上揚了幾分。

  “嗡嗡……”

  手機震動聲再次響起。

  景澤珩下意識的去摸手機,身旁的沈梵音已經接起了電話:“喂,陸姐,平安夜還加班吶。”

  “梵音!你快來醫院!李奶奶要跳樓,在天臺!”

  沈梵音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她對著手機說了句“等我”,然后便轉頭看向景澤珩。

  皺了皺眉,她問:“堂哥,可以送我去九院嗎?今天不太好打車。”

  她小心翼翼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模樣,惹得景澤珩心口微痛。

  景澤珩直接點頭:“好,坐穩。”

  他加快了車速,朝著醫院的方向疾馳。

  幸而他們這兒距離九院不遠,五六分鐘后,他便把車子停在了九院大門前。

  沈梵音低低的道了句謝,推開車門跳下了車。

  她跑得飛快,身影融于夜色,幾秒鐘便消失不見。

  天邊又落下雪花,飄飄搖搖裝點著漆黑的夜。

  沈梵音上了天臺,便見到祖母佝僂著背,拄著拐杖站在天臺邊。冷風吹起她鬢邊的銀絲,卻吹不散她滿眼寂寥。

  她的身邊站著陸路,見到沈梵音,陸路立即安慰老人說:“李奶奶,您快看,梵音來了!”

  李奶奶沒有動,仿佛根本沒聽到陸路的話。

  “奶奶。”

  沈梵音柔聲喚道,放輕腳步走到老人身邊。

  她扶住老人的胳膊,輕聲說:“奶奶,跟我回去好不好?這里好冷,會感冒的。”

  她的聲音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與平時渾身是刺的模樣判若兩人。

  老人家轉頭看到沈梵音后長舒了口氣。

  粗糙冰冷的手握住了沈梵音的手,她皺著眉頭拽著沈梵音的胳膊上下檢查,生怕她受傷了似的。

  眸底淚光盈動,奶奶哽咽的聲音中盡是擔憂:“音音,你去哪兒了啊?有沒有被欺負?”

  沈梵音笑著,認真搖頭:“我長大了,沒人能欺負我,奶奶,我們回去吧。”

  “他們真的沒有欺負你?”

  “真的。”

  “嗯……那我們回去,別凍壞了我的音音。”

  老人家很聽沈梵音的話,扶著她的手一邊往回走一邊念叨著:“音音長大了,要交男朋友了。”

  “音音,咱家的女兒可不能給別人當小三知道嗎?女孩子要自尊自愛,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不能干……”

  沈梵音扶著她的胳膊,聽著這些老生常談,耐心地柔聲哄著:“奶奶放心,我不會的。”

  好不容易把奶奶哄回到病房,喂她吃了藥,等她睡下后,沈梵音這才悄聲起身離開病房。

  一出門,她便瞧見了站在病房門前的景澤珩。

  “你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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