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午已經休息過,陳嘉樹守前半宿的時候毫無困意,甚至可以說是精神百倍。可他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睡過去,直到午夜驚醒,才意識到又著了系統的道。
“星遙。”
陳嘉樹輕輕搖醒符星遙:“那三個孩子果然又不見了。”
教室里彌漫著陰森的氣息,靜得仿佛能聽到呼吸和心跳聲。風吹動窗簾,墻上損壞的掛鐘突然開始走動,滴答聲格外清晰。
符星遙深吸口氣:“我來感應一下花手絹的位置。”
她閉上眼,片刻后眉頭輕蹙,露出不解的表情。
“怎么了?”陳嘉樹問道。
“我感應到花手絹就在這間教室里,它甚至——跟我的位置重疊了。”符星遙也有點發毛,下意識往后撤了半步。
陳嘉樹跪下敲了敲瓷磚,又踩著課桌觀察了天花板,確認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后,倏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平行空間?它們在這所學校里重疊了,所以花手絹的定位才會顯示跟你同一個位置。”
符星遙走到小雪的座位坐下,托著腮道:“有道理,但我們怎么進去是個問題。”
消失的孩子們是如何進入那個空間的?
“我們再搜搜教室里有沒有。”陳嘉樹摸了摸下巴道:“按照一般的游戲設計,玩家肯定能找到線索,或者之前就已經提示過了。”
兩人一番尋找,陳嘉樹那邊一無所獲,符星遙倒是從課桌里摸到本書。
“有問題嗎?”陳嘉樹道。
符星遙隨手翻了翻:“就是本很普通的思想品德課教材。”
她倏然想起剛進到這個空間的時候,他們就是被朗讀聲吸引過來的。當時她還盯著這書看了半天,因為——
“他們把書拿倒了。”符星遙瞇了瞇眼。
陳嘉樹茫然地看著符星遙把書倒過來,緊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書中竟然緩緩浮現出幾行文字。
符星遙清了清嗓子:“《學禮儀》大人有大人的禮,小孩有小孩的禮......”
在她開口的瞬間,教室里的時間仿佛停滯了,連風也悄無聲息地消失。
“走路不要鬧,不要扯人的袖。”
陳嘉樹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突然間,一只孤零零的袖子突然從黑暗中伸出來。空蕩的袖子慢慢揮動,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見它探過來,陳嘉樹立刻把手背到身后。
符星遙心臟狂跳不已:“見人要問好,別人問你也回。”
陳嘉樹的表情一言難盡,試探著開口道:“你、你好?”
“吃了嗎?”黑暗中突然響起喑啞低沉的男聲,它的語氣似乎是在詢問,又仿佛從無盡的黑暗深處傳來,充滿了不詳氣息。
陳嘉樹:“???沒、沒吃。”
微弱的聲響傳來,原本空無一物的課桌上突然出現兩個盛滿“誘人”飯菜的碗。那飯菜上的肉塊,似乎還帶著血跡,讓人不寒而栗。
符星遙硬著頭皮繼續念道:“吃飯不發出聲,別人說話不打斷,我們都要學習禮,做一個懂禮貌的孩子。”
黑暗中,仿佛有雙眼睛在盯著一切。飯菜與教室的恐怖氛圍有種詭異的不協調,但兩人還是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咬牙送進嘴里咀嚼,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好吃嗎?那肉是人肉,還摻雜了細胞和瘤塊,用筷子攪拌一下吧,沒準能聽到奇怪的咯吱聲,或是攪到一些硬物......”
陳嘉樹雙唇緊閉,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好像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嘔吐出來。
符星遙臉色蒼白地暗自咬牙,她真的很想拔劍,奈何歌謠規定了不能打斷。
一個懂禮貌的孩子......系統去死吧!
剎那間天花板和墻角開始涌出大量鮮血,液體流淌到黑板上,滲透進地板里,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嗤嗤聲。
符星遙和陳嘉樹對視一眼,兩人皆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鮮血源源不斷地涌出,濃郁的鐵銹味撲面而來,腳下也被染成了鮮紅色。
漂浮在黑暗中的袖子消息了,緊接著一股強烈的暈眩感襲來,仿佛整座校園都在發生翻轉。
地面變成了天花板,天花板又瞬間變成了地面,教室中的一切都在瘋狂地翻轉。
“抓緊我!”陳嘉樹撲過來,把符星遙抱緊懷中。
隨著身體不斷旋轉,下一秒他們被一股力量卷入了新的空間。
陳嘉樹頭暈眼花,仍不忘第一時間關心符星遙:“沒事吧?快把剛才吃的吐出來!”
“嘔——”
兩人紛紛跑到角落里嘔吐,剛才那碗飯實在是太惡心了,符星遙甚至不想回憶那個聲音都說了什么。
等胃里的食物都吐干凈了,符星遙才臉色蒼白的站起來:“總算是進來了。”
血紅色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墻壁和地面上的血消失了,煥然一新的桌椅排列整齊,仿佛時光倒流,原本破敗廢棄的教學樓,又恢復了原有的光彩。
符星遙重新感知了一下花手絹,發現它已經換了位置,蹙眉道:“我們去天臺。”
之前他們檢查過天臺,不過上鎖的鐵門無論如何都打不開,沒成想這里反倒輕而易舉就推開了。
夜色籠罩著天臺,四下寂靜,唯有夜風呼嘯而過,刮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意。
月光透過稠密的云層,將一切都照得慘白。符星遙看到背對著他們站在天臺邊緣的龔雪,女孩穿一身紅色連衣裙,花手絹被丟在地上。
符星遙召喚出金風劍,陳嘉樹握緊長鞭,兩人敢肯定對面站的不是正常人類。
倏然,女孩雙手高高舉過頭頂,符星遙這才看清她手里握著一個孩童形象的布偶娃娃。
陳嘉樹:“???”
兩人正納悶她要干嗎,就見龔雪用力一擲,將布偶娃娃狠狠往下扔去。
布偶娃娃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墜落時竟發出孩童般尖細的慘叫,片刻后樓下傳來沉悶的撞擊聲。
“臥槽!”陳嘉樹震驚了,這是什么操作?
然而更令他震驚的是,龔雪竟然再次舉起手,依舊握著那個被她扔下樓的娃娃。就好像時間被重置了一樣,布偶再一次被丟了下去。
陳嘉樹張了張嘴,面色復雜道:“如果我們不打斷,她是不是會一直重復這個動作?”
“姐姐——”
龔雪陡然轉身,女孩眼中是與年齡不符的冷酷暴虐。緊接著她捂住嘴,露出了一個充滿了嘲諷和狡詐的笑容,像是地獄中最殘忍的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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