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她在無限游戲中屠神 > 第二百八十一章:你會撒謊嗎?
  蕭織淼躺在床上,望著低矮的灰色磚石天花板,許久沒能入睡。

  她的腦子里還在不斷地劃過方才和玄野的對話,師云霄就是蕭昀,蕭昀就是師云霄。

  她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臟處,在腦海中問系統:“在人偶陣結算的時候,你說我已經擁有魂珠,不能再重復獲取,除了卡爾特放在我身體中的那一顆魂珠,是不是還有人對我使用過魂珠,讓我從植物人狀態中醒了過來?”

  腦中一片寂靜,系統久久沒有回復蕭織淼。

  “回答我!”

  蕭織淼眼中聚起少見的怒意,像是一座壓抑的即將噴發的火山,召喚著系統的意識也帶著焦躁和狂暴。

  之前她在人偶鎮副本看到蕭昀的墓碑后,心底就有了些許猜測,哥哥進到游戲中來,就是為了讓她從植物人狀態中醒過來。

  而他死前進入的最后一個人偶鎮副本,通關獲得的獎勵之一就是一顆起死回生的魂珠。

  因為她是在副本之中看到蕭昀已經死了,所以她認為蕭昀并沒有通關副本獲得魂珠。

  她之前從心臟中取出的魂珠,是卡爾特的,而這顆魂珠并沒有被消耗掉,就像是存放在她心臟中的一樣,所以她能醒來,不是因為卡爾特的這顆魂珠。

  之前許知瀾也和她說了,在他們之前還沒有人能通關人偶鎮,通關率為零,如果蕭昀通關了人偶鎮,拿到了魂珠,又為什么會死在人偶鎮中,就是這一點讓蕭織淼怎么都想不通。

  現在從玄野這知道了蕭昀在游戲中的真實名字后,她的這個疑惑又浮上心頭。

  但在游戲中經歷了這么多后,她能猜想到,或許是有其他的什么道具,或者什么人的操控,造成了這種現象。

  所以她想知道,蕭昀到底是怎么死的。

  現在她得向系統確定,蕭昀是不是已經對她使用過魂珠了,她才能證明,蕭昀其實已經算通關了,但還是有人或者說神,利用什么道具或者權限控制住了副本,讓他即便成功通關了,還是死在了副本中。

  她更加傾向是那些神明動的手腳,她對上面那些神明的手段可深有體會,祂們就是想要她死,過去她還不知道自己是塞西亞的時候,在現實世界就給她制造各種意外情況,好不容易讓她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當然不會讓蕭昀去復活她。

  這么一想,蕭昀的死就說得通了。

  他是已經通關了副本,但上面的神明為了阻止他讓她醒過來,就利用權限改了副本規則,讓他死在了人偶鎮副本。

  現在,她只需要系統給她一個確切的回答。

  她的腦海中沒有任何聲音,系統界面也沒有變動,看樣子系統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

  蕭織淼閉上眼睛,將眼中的沉郁壓下。

  “薩洛斯,我知道你在,回答我。”

  過了許久,就在蕭織淼以為得不到回復時,耳邊傳來了薩洛斯那清冷的嗓音。

  “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他是你重新進到這個世界的開始,不是你的最終目的,你不該被影響。”

  “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自己決定。”

  蕭織淼聽著他那毫無情緒的音調,心中憋著一口氣無從發泄。

  蕭昀對她來說,更像是她的一個情感支柱,他支撐自己成為一個正常人,哪怕這里面有很大的偽裝成分,但至少讓她的眼睛能看到這個世界的色彩,對這個世界有那么點溫柔。

  過去的塞西亞看似一個個很難搞,但其實現在的她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她執著于蕭昀,更想證明自己是可以有普通正常的人生,現在蕭昀身份多了一層模糊性,她更想知道,蕭昀就是蕭昀,他不是其他人。

  她在害怕,害怕蕭昀不是蕭昀,害怕在她這十幾年作為蕭織淼的人生中,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她所有的猜測從來都不是空穴來風,一旦她心底有了這個念頭,就說明已經有支撐這個想法的實證。

  只是她不敢去面對,將心底唯一的真實情感撕碎,露出現血淋淋的真相來。

  “塞西亞,你可以為他的死報仇,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他的死,是注定的,你不該被他影響你的思維和情緒。”

  “薩洛斯,是不是從來沒有人愛過你,所以即便你是一個魅魔,也冷得像一個機器。”

  蕭織淼說完這句話,腦海中靜了一瞬,她現在情緒無比的暴躁,面對著薩洛斯,她的脾氣好像從來都無法控制得住,總是一股腦地對著他宣泄。

  她聽到薩洛斯緩緩道:“是,沒人愛我,你別忘了,你也是魅魔,魅魔一族擅長魅惑人心,人們總會不自覺地被魅魔吸引,魅魔得到的愛不會純粹,我想,你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蕭織淼將手搭在額頭上,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我怎么能奢望你能懂,我不會愛任何人,但蕭昀,他不一樣,他是我在那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薩洛斯:“他不會阻礙你,你是邪神塞西亞,他對你而言,只是一段虛幻的存在。”

  薩洛斯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在她的心上狠狠劃過,撕開她心底唯一的幻想。

  “那你告訴我,他是誰?”

  薩洛斯并不打算回答她這個問題,他今天就不該回應她,但聽到她呼喚自己的聲音,還是不可抑制地連接了系統。

  他就像是一個公式化機器人,回答著她的問題:“他是你的哥哥,是那個世界最普通的一個人,盡管他做到了普通人的極限,他依舊是普通人,你是邪神塞西亞,任何人都不該讓你產生羈絆。”

  蕭織淼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來,“薩洛斯,我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感受到她那泛著疲倦的意識,薩洛斯那帶著冷調的聲音不覺柔和了幾分,“好。”

  蕭織淼睜開眼睛,聲音聽不出喜怒,“你會撒謊嗎?”

  薩洛斯默了一瞬,開口道:“會。”

  蕭織淼暴躁的情緒散去,她眼中劃過一絲嘲意,不再和薩洛斯說話。

  薩洛斯關掉了系統,切斷了和她的聯絡,他站在高臺邊緣向下望去,腦子不斷劃過當年她從這里跳下去的畫面。

  她是笑著跳下去的,那樣的決絕。

  “薩洛斯,是不是沒人愛你?”

  “你會撒謊嗎?”

  腦海中又響起了她的聲音,薩洛斯看著下方層層疊疊的云層,冷漠的眼神松動了片刻。

  他一直在撒謊,但有一樣,他從來沒有騙她。

  但就像他剛剛說的,她不該被任何人束縛,他要成為她的這把利劍,為她斬斷一切羈絆。

  即便是她心中最在意的那個人。

  他知道自己很殘忍,由他開始,又由他結束。

  等到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她想要如何問責他,他都會坦然接受。

  除了她,他沒有什么不可以失去和承擔的了。

  蕭織淼睜著眼許久沒有睡著,就連小茉莉和西澤的靈體都陷入了沉眠中。

  他們現在不完全屬于活人也不屬于死人,要是想睡覺也可以睡過去,只是和正常人的睡眠不同,他們睡覺更像是手機待機一樣。

  一根柔軟溫熱的物體纏上了她的手腕,她抬手看去,是千絲。

  順著千絲看向門口,許知瀾靠在門邊,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

  這個地下室有好幾個房間,他們都各睡各的。

  “睡不著?”

  許知瀾看見她望來的目光,像是得到了她的召喚般,邁著長腿向她走來,二話不說的就在她身邊躺下。

  往常這種時候,除非是蕭織淼受傷需要他治療,其他時候她都會有些不耐的趕人,反正他臉皮厚隨便她說什么,就是不動。

  但此刻她什么也沒說,也沒有動作,躺著一動不動。

  他側過頭去看她,她望著天花板像是在發呆。

  “小知了,玄野和你說了什么?”

  方才他看他們倆在前面的甬道聊了好一會,他也沒上前打擾,只是聊完后,小知了的情緒波動很大,她的意識中又帶著抗拒,所以他也沒有問她。

  只是他看她一直沒睡,心里放心不下。

  蕭織淼聽到他的詢問,側過身來看著他,她看著面前這張蒼白俊秀的臉,伸手在他的眼瞼處碰了碰。

  許知瀾忍不住笑了下,但眼中劃過一絲擔憂,他抓住她有些冰涼的手,“怎么了?你很不開心。”

  蕭織淼嘴角牽了牽,“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

  許知瀾:“我當然是真的。”

  他覺得現在的她情緒很不對,過去她從來不會問這種問題,有這種可以說是脆弱的情緒,這不像她。

  但這種情緒不過轉瞬即逝,她眼神又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好像任何事都在她眼中激不起半分波瀾。

  她抓著千絲很快就睡了過去,陷入了深沉的夢境之中。

  夢中她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身邊都是無數人跪拜敬仰的神明。

  和她長相有幾分相似的少年,她的哥哥塞安尼亞又捉弄了她,她潔白的衣裙不知道被什么給染紅,紅色的痕跡遍布,像是血液噴濺,看著有些滲人。

  她不動聲色,在眾神明面前等待著塞安尼亞的到來,看著他抬著高傲的下巴向她走來,她手指微動,一縷緋紅魔力從她手中漫出,一只紅色的圓球形狀的魔物突然出現在塞安尼亞面前,對著他撲去。

  那是一只變異紅史萊姆,只要被黏上很難弄掉,還會不斷噴濺紅色的液體。

  塞安尼亞的尖叫聲響徹整個神殿,她站在原地笑著看著他狼狽撕扯著史萊姆的模樣。

  一個少年從她身后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快步離開了宮殿,“別讓他看到你,先躲一下。”

  她看著身形修長的少年,伸手拉住他一端的羽翼,“還得謝謝你給我找了這么好玩的東西來。”

  少年沒有說話,帶著她躲到了外面一側的圓柱后面。

  “只此一次。”少年道。

  她靠在柱子上,笑的眉眼彎彎,“薩洛斯,你這話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說著,她傾身湊到他面前,“每次只要我說好哥哥,你就幫幫我,你就會妥協。”

  薩洛斯緊抿著唇,微微偏頭躲開女孩的氣息。

  看著他躲開的動作,她故意在他耳邊道:“哥哥……”

  薩洛斯聽著那清脆的聲音因為壓低變得黏膩起來,耳朵不自覺的泛起紅來。

  他將手放在女孩的額上輕輕推開:“塞安尼亞才是你的哥哥。”

  “他不配。”

  她站直身軀,抓過他的手,在他手中拍了一個咒印,“這個給你,能幫你緩解一下圣魔力侵蝕的痛苦,也不知道你為什么非得上來,當神有什么好的。”

  “走了,我下去躲兩天,免得塞安尼亞待會又來煩我了。”

  薩洛斯看著手中閃動的咒印,緩緩合上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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