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她靠擺攤火了 > 第六零零章 舊怨
  陶老板都覺得愧對時落。

  要不是他帶著司機來,時大師他們就不會陷入危險中。

  幸虧時大師警覺啊!

  不待陶老板說出抱歉的話,錘子咧了咧嘴,“陶老板,你先別急著內疚,他恐怕不光對我們的車動手腳了,剛才他發動車子,我感覺你的車子聲音不對,不如你也檢查一下自己的車。”

  陶老板臉一僵。

  他撲過去,掐著司機的脖子,“你真的對我的車子也動手腳了?”

  “我,我咳咳,我說了不是我。”

  “即便不是你,你也是袖手旁觀了。”唐強鄙視地看他。

  唐強對車子比較了解,他鉆進陶老板的車里,檢查一番,車內并無異常,唐強又往車底鉆去。

  很快,唐強出來,他抹了一把汗,說:“制動系統被動了手腳。”

  “剎車片被故意磨損。”磨損的厲害會導致剎車失靈。

  “所以說,你不光要殺時大師他們,也打算同時要了我的命?”剛開始他以為老金是想要他的命,后來他以為老金是要時大師四人的命,“是我小看你了。”

  司機死死閉著眼。

  “時大師,我們怎么處置他?”生氣沒什么用,陶老板問時落。

  不用時落回答,錘子又假笑一聲,“還能怎么辦?當然是報警啊。”

  陶老板見時落沒反駁,便說:“成,那我這就報警。”

  “屈少爺剛才的話說的很對,別什么事都找時大師,警察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老板!”司機猛地睜開眼,“老板,求你別報警,你要是報警了,我老婆跟女兒肯定會沒命的。”

  對方能隨意殺這么多人,他老婆孩子在他們眼里還不跟螻蟻似的隨便打殺?

  “你老婆孩子的命是命,時大師的命就不是命了?老子的命就不是命了?”陶老板當即報了警。

  他著急看兒子,又給助理打了電話,讓助理派人過來處理這事。

  車子出了問題,陶老板去了唐強車上。

  路上,錘子有個疑惑。

  “時大師,他們應該知道陶老板找了你,也應該能猜出時大師你能看出車子跟那司機的不對,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他剛看到炸藥時確實氣的幾乎要失去理智,但是以時大師的本事,這點麻煩能輕而易舉化解。

  屈浩忍不住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腦子好?”

  誰都是自己故事里的當局者,除了極少數人能走一步看十步,其他不過都是碌碌無為之輩。

  “我該謝謝你夸我?”錘子摸了摸鼻子。

  “不客氣。”

  陶老板換坐在副駕座上,他回頭看時落一眼,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在試探時大師?”

  陶老板年長,想的自然也多。

  錘子跟唐強都沉思。

  時落掐指算,“他們很快會找上門的。”

  “時大師的事且不說,那司機對陶老板此舉真的是讓人費解。”錘子還是覺得疑惑。

  唐強看了車內后視鏡一眼,說:“這有什么不可理解的?陶老板可是有百億身家,有幾人不眼紅?”

  為錢孤注一擲的人多著呢。

  只見時落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陶老板,錘子問:“時大師,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陶老板坐立不安,額頭隱隱有汗流出。

  “這就要問陶老板了。”時落說。

  “看來陶老板還有不少事隱瞞我們呢。”錘子哼笑。

  陶老板撓了撓臉,“我這么多年對他真的仁至義盡,只有一件事我,我做的有點過分。”

  “這是陶老板自己的事,沒必要說出來。”

  可時落這么說,陶老板就更心虛,“就是有一回我喝多了,老金的女兒正好來找他,我,那個——”

  一滴汗從陶老板額頭滑到了眼睛里,他使勁擠了擠眼睛,眼睛仍舊刺痛。

  “你強迫了人家女兒?”屈浩怒瞪著陶老板的后腦勺。

  “也,也不算。”老金比他大,老金的女兒比他兒子打一歲,當年他女兒二十二,剛從老家來Z市不到一年,她見識過城市的高樓大廈,燈紅酒綠,一時被迷了眼。

  可光憑她爸的工資,哪里供得起她的花銷?

  在事情發生后,老金女兒以此為要挾,跟他要了五百萬。

  身為成功的企業家,他不能去坐牢,五百萬對他來說不算大數目,他同意了。

  女兒突然穿金戴銀,各種名牌包往家里買,老金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自然都認識這些牌子,他一番逼問,老金女兒說了實話。

  老金原想報警的,可他女兒五百萬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陶老板又跟老金說他女兒這也算是勒索了。

  陶老板有錢,能請得起最好的律師,不是他們普通百姓能抗衡的,與其兩敗俱傷,倒不如就此和解。

  陶老板為補償,又給了金家兩百萬。

  “都發生這種事了,他還愿意給你打工?”錘子覺得這事太過匪夷所思,“而且你還敢用他?你陶老板不是這種心大的人吧?”

  “我是將他辭退了。”陶老板性子多疑,他不可能讓心有芥蒂的人做他司機。

  后來老金帶著妻女回家鄉了。

  他拿陶老板給的錢做生意,老金太高看自己,他以為自己跟在陶老板身邊那么多年,耳濡目染也該會做生意的。

  然,不出半年,這兩百萬就賠光了。

  沒了錢,老金又沒什么特長,他年紀也不小了,最后在出租車公司找了個工作,但是在他家鄉,出租車公司賺得不算多,能養活一家三口,卻剩不了幾個錢。

  陶老板女兒勸他回到Z市,再找陶老板。

  當初他給陶老板當司機時,陶老板對他是真的挺大方。

  而恰在那時,他老婆身體又查出了問題,他只能硬著頭皮又帶著一家人來到Z市,他求陶老板為他老婆找個醫院,再給他份工作。

  陶老板有心拒絕,可他又知道老金一家走投無路了,要是老金一家破罐子破摔,將他跟老金女兒的事鬧出來,他名譽肯定要受損。

  陶老板還是幫了老金一家。

  老金跟在他身邊二十年,多少也知道他一些隱秘的事,哪怕他不愿讓老金再做他司機,也不會讓他做別人的司機。

  “我原本想著等著他犯點錯,我再將他辭退。”陶老板說:“但是他再回來,看起來對我更忠心。”

  他用著也順手。

  這一用就是又小半年。

  “你身上并無罪孽。”時落突然說。

  “啊?”

  “時大師,你的意思是我沒有強迫她?”

  那就是她自愿跟陶老板發生關系的,然后拿這事威脅他?

  “他們一家騙了我!”陶老板拳頭捏緊,恨不得回頭好好教訓老金一頓。

  “幸虧我報了警。”陶老板感激地對時落說:“時大師果然厲害。”

  陶老板咽了咽唾沫,趕緊說:“等這事解決了,我肯定多捐點錢,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錘子回頭看了一眼,哎了一聲,“多捐點給需要的人也比買成千上萬的魚苗烏龜之類的去放生好。”

  屈浩睜大眼,“你在說什么?”

  “放生積德啊!”錘子笑道:“這不是新鮮事了,放生是行善,行善就能積德。”

  “你親眼見過?”

  錘子點頭,“有一老頭,他兒子做水晶生意,他每周都要去河里放五千塊錢魚苗,每隔幾個月都要去寺廟里上香拜佛,寺廟里那些魚被喂得都快撐死了。”

  “有組織的放流魚苗才是真正的放生。”見屈浩信了錘子的話,還躍躍欲試,唐強忍不住提醒,“誰知道他們放生的到底是什么魚苗?萬一那些魚適應力強,繁殖能力強,很可能會破壞當地的生態系統,這就不是放生,而是殺生了。”

  屈浩頓時歇了這心思。

  陶老板坐在后頭抹汗。

  他放過鳥類,據說放生鳥類會步步高升,他還放過烏龜,據說放生烏龜能增福延壽。

  魚苗更是放的不計其數了。

  時落就在跟前,陶老板求教時落,“時大師,您說我以后該怎么做?您怎么說,我就怎么做。”

  “無需這般緊張。”時落并未看他,“你身上也有功德。”

  陶老板不好意思,“我就是會在各地需要的時候捐點錢跟物資。”

  他當時捐錢捐物資幫人是其一,也有要博個好名聲的想法。

  “無需刻意放生。”時落說:“隨緣放生便可。”

  “大師,什么叫隨緣放生?”

  “若在野外,遇到掉入陷阱的生物,可將他們救出放生,若在路邊遇到掉落的幼鳥,將它們放到它們父母可見的安全之處也是隨緣放生。”

  陶老板知道了,卻又為難,這種隨緣放生的幾率實在太少。

  他還是想要多積點德。

  陶老板視線太灼熱,時落說:“《周易》有云,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大師,我知道這意思。”陶老板重重點頭。

  “凡為善而人知之,則為陽善;為善而人不知,則為陰德。”時落見陶老板記得認真,她說:“不是有句耳熟能詳的話叫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嗎?”

  “哪怕你隨手撿一個垃圾,一句暖心的話,皆是行善。”時落終于看了他一眼,“不過對你來說,恐怕是沒空撿垃圾,也沒時間對陌生人說暖心的話。”

  陶老板日理萬機,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放大琢磨。

  “時大師,您放心,我以后肯定會多注意。”哪怕他自己做不了多少,他也會吩咐下去,讓公司里的人多說善事。

  “大師,還有呢?”陶老板心里記下后,追問道。

  “你無需按我的話,一言一行的去做,行善積德是憑你自己的意愿,若是因為聽話或者只單純為了以后有好運才刻意去做,那沒意思。”

  陶老板受教地點頭。

  “陶老板,既然你常做,這些道理你肯定都懂,沒必要做這種虛心受教的姿態。”錘子跟著說。

  在時落幾人面前,陶老板臉皮厚實的多,他也沒不好意思。

  他當然知道,不過就是想聽時落多說幾句。

  一行人到了醫院。

  陶老板到病房時,他兒子還沒醒。

  不過醫生說了,他兒子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右腿小腿骨折。

  警察隨后也到。

  監控跟目擊者都顯示,是跑車后面一輛黑色車子突然撞向跑車,導致跑車又撞上前方直行車輛,好在直行車內的司機也是輕傷。

  “警察同志,那黑色車里的人呢?”陶老板不抱希望地問。

  “已經被控制住了。”陶老板兒子也是受害者,警察并未瞞著他。

  “控制住了?”陶老板詫異地問,“車里有兩個,兩個人,都控制住了?”

  警察詫異地看他,“你怎么知道車里是兩個人?”

  想到錘子的話,陶老板沒隱瞞,直接將手機里的圖片給警察看,“他威脅我,說是看上了我的家產,他就是想殺我兒子。”

  警察神色嚴肅,他拿過手機,告訴陶老板,這手機是要作為線索,被帶走,待案子了結,會將手機還給他。

  陶老板手機里并未放重要文件,便同意。

  警察走后,陶老板將兒子轉到單人病房。

  他請時落進去,“時大師,您看看我兒子,怎么還沒醒?”

  時落上前,手自陶老板兒子臉上輕拂而過。

  沒出五分鐘,陶老板兒子醒了。

  回憶起車禍發生時的場景,陶老板兒子身體輕顫。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要死了。

  他才二十多,還有大好人生,要是真死了,他不甘心。

  “爸,有人故意撞我。”在外頭再淡定沉穩,遭了難,還是本能地要找父親,他害怕之余,“爸,你一定要找出兇手,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陶老板尷尬地看時落。

  有錢確實能做很多事,但是當著大師的面說出來,萬一惹大師厭惡,那可是得不償失的。

  “胡說什么,誰犯了事,都會受到法律的制裁。”陶老板用力握著兒子的手,說道。

  陶老板兒子也意識到自己沖動了,他抿了抿嘴,不再開口。

  陶老板也想讓兒子給大師留個好印象,他說:“這回多虧了時大師,要不是時大師,你還不知道要睡多久,還不謝謝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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