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皮箱打開，露出璀璨的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云歲晚驚訝：“繁煙姐，你太客氣了吧，送我這么貴重的禮物！”
顧繁煙微微笑道：“你再仔細看看。”
她別有深意的眼神讓云歲晚驚上加驚，再仔細看這套首飾，云歲晚反應過來了。
她是見過這套首飾的。
那時她才十幾歲，云家舉辦宴會，母親戴著這套華貴的首飾，贏得全場的注目和夸贊。
她和云挽清都站在媽媽身邊。
云挽清說：“媽，你今天戴的首飾好漂亮啊！”
“當然，”媽媽回答，“這是我娘家的傳家之寶，也是我的嫁妝。以后清清結婚的時候，媽媽也拿來給清清當嫁妝。”
云挽清委委屈屈：“媽，我們家這么有錢，你就只給我一套首飾啊！”
“當然不是，”媽媽笑道：“清清放心，你會擁有的多著呢！”
云歲晚一直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她也想長大后戴著媽媽的首飾出嫁，但那晚，媽媽自始自終都沒多看她一眼。
沒想到，事隔多年，今天，這套首飾被放到了她面前。
“繁煙姐，謝謝你。”她眼里充滿感激。
“你別謝我，”顧繁煙搖頭，“是陸東爵給我的，托我交給你。”
“陸東爵？”云歲晚疑惑，“他干嘛繞這么大一個圈子？”
“因為他怕你不接受。”顧繁煙說道：“這套首飾也不是他買的，而是你母親給他的。”
云歲晚一愣。
顧繁煙接著說道：“你母親將這個交給他的時候，也沒說太多，只說這是云家的東西，只有云家人才配擁有。”
“晚晚，我思來想去，今天把這個交給你最合適。”
云歲晚低下臉，心頭涌起一陣酸楚，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顧繁煙很理解，柔聲勸慰：“晚晚，你想哭就哭吧，時間還來得及補妝。”
聞言，云歲晚噗嗤被逗笑了，這下原本緊繃的眼淚反而噴出來了。
“繁煙姐，今天你是專門搞破壞來了吧。”她開玩笑的嗔怪。
顧繁煙心疼地笑著：“晚晚，今天你一定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以后的每一天，你也會過得很幸福的！”
“謝謝你，繁煙姐。”云歲晚抱住顧繁煙，輕聲說道：“答應我，繁煙姐，你也一定要幸福！”
顧繁煙望了望天，對她，也是對自己說道：“我一定會幸福的。”
婚禮開始了。
林父、顧父挽著云歲晚的手，走上了紅毯。
前方，是陸東爵高大的身影，眼里充滿期待。
顧繁煙走在伴娘的隊伍里，看著云歲晚一步步走向那個給她幸福的人，眼底不禁有些濕潤。
她腦海里浮現起白頭山的照片。
曾經，那也是她寄托幸福的想象地，但現實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她感覺到一道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臉上。
她抬頭看去，只見林知白站在伴郎隊伍里，目光癡癡地粘在她的臉上。
今天會碰上他，她早有這個心理準備，所以心情很平靜。
與他的目光短暫接觸后，她鎮定淡然地將目光轉開了。
接下來她再也沒往他那兒瞧上一眼。
“先讓我們的新娘說兩句吧，”司儀的聲音讓眾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云歲晚身上，“此時此刻，新娘最想說的是什么呢？”
云歲晚拿著麥克風，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很熟悉、也很熟悉自己的男人，腦海里浮現起他們曾經度過的好多個難忘的時刻，喉嚨里冒酸也刺痛。
“陸東爵，”她含淚一笑：“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認識你了，雖然我們現在還沒到三十歲，但我感覺我們已經一起度過了半輩子。”
“有些對的人，相遇得太晚，還沒有好好陪伴彼此就老了，我慶幸我已經陪伴了你這么久，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的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話說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滾落。
陸東爵的眼眶也紅了。
知道云歲晚身體情況的人，也都垂下了眼眸。
氣氛忽然陷入了一片感傷。
司儀見情況不對，趕緊將麥克風遞給陸東爵：“新郎，也對新娘說點什么吧。”
陸東爵抬起手，并沒有接麥克風，而是為云歲晚擦去眼淚。
“晚晚，我們還會有很多時間，”他深情地凝視著云歲晚，“你要記得你今天的誓言，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好好愛我。”
“嗯。”云歲晚流著眼淚點頭，“只要我活著的每一分一秒。”
陸東爵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顧繁煙也不禁流下眼淚。
不知道云歲晚身體狀況的人，被他們之間的深情所打動。
而像顧繁煙這樣，知道云歲晚身體狀況的，才真正明白這份誓言之中的入骨之痛。
不過還好，云歲晚的病，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儀式結束后，便是新郎新娘答謝賓客、給賓客們敬酒的時間。
顧繁煙陪伴在云歲晚的身邊，而陪在陸東爵身邊的，是林知白和沈星回。
她現在只慶幸，當時她和林知白打算結婚時，并沒有大范圍的宣揚，如今婚事取消，也沒有什么人議論。
不過，也總有些帶著惡意的。
云歲晚讓她先來餐區吃點東西，她便瞧見不遠處，有幾個圈里的中年女人圍著顧母說東道西。
她走近一聽，差點氣得肺炸。
“你太寵孩子了，本市頂尖的精英男人就那么幾個，林知白絕對能算得上一個！”
“我聽說好些人都張羅著把自家女兒介紹給林少，你這么傻，占了好位置還給別人讓出來！”
“你家繁煙和林少是不是在一起好幾年了？這事兒傳開了，你家繁煙以后怎么辦？”
“是啊，你不讓林少買單啊，你家繁煙豈不是虧了！”
顧母的尷尬和惱怒是顯而易見的。
顧繁煙正準備上前懟回去，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提前到了媽媽身邊。
“顧繁煙永遠是我的未婚妻，只要她愿意嫁，我隨時可以娶。”
“林少！”
“林少，我們說笑呢，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那邊新郎新娘在敬酒呢，我們過去看看。”
幾個長舌婦一窩蜂跑了，唯恐林知白記住她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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