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姓任，30歲，還沒有結婚。
這天她下班后已經晚上10點半，她匆匆趕到醫院附近的公交站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公交車過來。
她數次拿起手機，打開打車軟件，但看到預估的打車費后，她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滴！”
這時，一輛車在她面前停下，車窗打開，露出顧繁煙的臉。
“顧小姐！”她愣了愣。
“任護士，上車吧，我送你回去。”顧繁煙說道。
在醫院她們經常見面，很熟悉了。
“謝謝顧小姐，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你每天照顧我媽，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
車子往前開去。
到了岔路口，顧繁煙熟稔地往右轉。
任護士愣了愣，“顧小姐……怎么知道我往右邊？”
她剛才還沒來得及說。
顧繁煙微微一笑，“任護士你真不容易，雖然還沒結婚，卻幫著未婚夫照顧老年癡呆的媽媽。”
“你在醫院上班，工資用來給準婆婆請護工和買藥，過得很緊巴吧。”
任護士一臉驚訝：“顧小姐，你……”
顧繁煙讓助理查了她，對她現在的生活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找人你查了你。”顧繁煙坦然承認，“因為我有事請你幫忙。”
任護士仍然很驚訝：“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她只是一個小護士。
顧繁煙搖頭：“事情也不復雜，我只想要更加清楚的了解我媽的病情。”
“你應該找林醫生啊，你和林醫生的關系不是很好嗎？”任護士問。
顧繁煙點頭，“正因為我和他關系好，所以他為了不讓我擔心，從來不跟我說實話……任護士，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你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
她傷心地垂下眼眸：“從小，我媽就很疼我，如果我媽有什么事，我真不知道我能不能扛下去。”
任護士憐憫地一嘆，這種心情，她很理解。
“我男朋友的媽媽對我很好，我也不想她有事，所以才心甘情愿的照顧。”她說道，“但我的工資真的很有限，所以一直過得緊巴巴的。”
顧繁煙問道：“你男朋友呢，他不分擔的嗎？”
“他在國外留學，”任護士搖頭，“他一邊上學一邊打工，能賺出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就不錯了。”
顧繁煙也是悲憫地輕嘆，緩緩將車停在一個破舊的小區外。
這里就是任護士的住處了。
接著，她拿出一張卡，放到了扶手箱上。
“任護士，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她說道：“這里面的錢足夠你緩和好一陣子了，另外，你還可以去國外見一見你男朋友。”
“你們應該很久都沒見面了吧。”
這句話戳到任護士心里了，她眼眶一紅，差點落淚。
“你想要什么？”她問。
“林醫生給我媽做的所有診斷記錄、開的各種藥，不只是這一次的，而是從林醫生開始擔任我媽的家庭醫生開始。”顧繁煙回答。
任護士想了想，“這些東西還都有記錄保存，但這屬于機密，我不一定能拿出來。”
顧繁煙看著她：“我覺得有條件的話，你還是應該出國看看你男朋友，情侶如果長期分居兩地不見面的話……”
顧繁煙賭她非常想去見一見男朋友。
任護士下定決心，狠狠咬了一下唇瓣：“顧小姐，我試一試，但我不保證能不能拿到，這張卡以后再收吧。”
顧繁煙直接將卡放進了她的隨身包，嘴角翹著微笑：“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到。”
任護士心頭一沉，鄭重地點點頭，“你等我消息。”繼而下車離去。
顧繁煙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區昏暗的燈光之中。
顧繁煙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車里發呆。
忽然，云歲晚打來電話，“繁煙姐，你還好嗎，伯母情況怎么樣？”
顧繁煙振作精神，“還好。我媽也好，比你昨天看到她時，精神更好。”
云歲晚松了一口氣，轉而問道：“你和林知白怎么了？”
顧繁煙眸光微閃：“他怎么了？”
“他一個人坐在酒吧里喝悶酒，喝了兩瓶又離開了，誰跟他說話也不搭理。”云歲晚回答。
“我們……鬧了一點別扭，”顧繁煙心里嘆了一口氣，“沒事啊，等我媽好轉了，就沒事了。”
“真的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云歲晚關切地問。
“不會。”
她雖然這么說，但云歲晚怎么聽著都覺得沒底氣。
云歲晚也不好多問，只能安慰幾句。
林知白坐上了車，仰靠在車墊上，看著車頂雙眼發直。
“林少。”助理從前排遞過來一瓶水。
他接過來，喝了兩口，覺得這水和酒沒什么區別，同樣的辣喉嚨。
心里苦，喝什么都沒滋味。
“顧伯母怎么樣了？”他問。
“好多了，能下床走動了。”助理回答。
林知白的嘴角往上翹了一下，這樣，她應該很高興。
他拿起電話，不由自主找出她的號碼，猶豫片刻，還是沒撥打出去。
這些天她一直都沒打過來。
他現在打過去，她也不會接，他純屬自討沒趣了。
忽然，電話響起。
他心頭一震，期待是她打來電話，但來電顯示是另一個主管公司業務的助理。
“什么事，講。”他接起電話。
“林少，好幾個重要合同需要你簽，你過來公司一趟吧。”助理說道。
他答應一聲，示意前排開車的助理調頭。
剛走出公司電梯，卻見一個人從走廊深處往外走，眼神里帶著一絲慌張。
他看清對方的臉，面露疑惑，“顧征？”
顧征盡力壓下眼底的異樣，停下腳步：“林少。”
“我來和你的助理接洽幾項工程上的事。”
林知白點頭：“接洽好了嗎？”
“好了，”顧征已經完全鎮定下來，打量林知白，“林少喝酒了？”
林知白“嗯”了一聲，神色里浮現一絲挑釁。
他喝酒了，怎么地？
顧征接著說道：“現階段項目正是集中推進的時候，很多附屬工程也都破土動工了，林少操心的事很多啊。”
“你認為我沒法管好？”林知白挑眉。
顧征一笑：“我不敢質疑林少的能力，但，小心點總是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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