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煙和父親苦苦等候在急救室外。
中途,林知白打來電話,問她什么時候能結束?
他以為她還在試禮服。
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淚馬上就忍不住掉下來,“我媽媽突然暈倒了,現在在急救室搶救。”
她嚇懵了,都忘了要跟他說一聲。
“我馬上過來。”他立即掛斷了電話。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醫生從急救室里走出來,遞給了顧父一份文件。
病危通知書。
顧父看到這幾個字,所有的沉著冷靜被瞬間打破,差一點也要摔倒。
旁邊的助理及時扶住了他,并問醫生:“怎么回事?”
“病人情況很復雜,專家正在里面全力搶救,”醫生解釋道:“但結果誰也不知道,這份文件只是一個備份。”
“我們不會簽這種東西!”顧繁煙態度強硬:“告訴里面的專家,必須保住我媽!”
醫生面露為難:“顧總,顧小姐,你們這樣會給專家很大的壓力。”
“我簽!”顧父定了定神,不再猶豫簽下了這份文件。
醫生離開后,他緩緩地坐在了靠墻的長椅上,整個人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顧繁煙心頭擰起,“爸,不要著急,我已經讓人聯系國外的專家了,他們會馬上趕來。”
“等他們過來,還來得及嗎?”顧父嘴角苦澀,“現在在急救室里面的兩個醫生,已經是國內頂尖的專家了。”
“顧總,大小姐,院長來了,想要和你們談談。”助理走過來說道。
顧繁煙和父親走進旁邊的一間辦公室。
院長神色凝重:“顧總,顧夫人的病情非常復雜,如果能請到林廣琛醫生過來,一起會診會更好。”
對一個醫院院長來說,能把話講得這么肯定,病患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顧繁煙心有不甘,問道:“林廣琛沒來你們醫院之前,類似的病患都治不了嗎?”
“能治,”院長回答:“但每一次上手術臺都是冒險,結果是未知的,多一個有能耐的醫生,難道不更有把握嗎?”
顧繁煙心頭一沉。
從辦公室里出來,顧繁煙將父親扶回長椅上坐下,“爸,您在這里等著,我去找林廣琛。”
顧父拍了拍她的手,“你。媽媽沒白疼你。”
顧繁煙眼眶發酸,她扭頭即走,不讓爸爸看到她的眼淚。
但她找不著林廣琛。
醫院說他還在休假,沒法確定他的行蹤。
她去了林廣琛的住處,也往他父母家跑了一趟,但都沒找著。
一時間,她沒有頭緒,坐在車里,拿著手機,將顧征的聯系方式看了好幾遍……
忽然,她不經意地抬頭,卻見不遠處的店鋪里,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正是她苦苦尋覓之中的。
而對方也在店鋪的落地玻璃前轉過身來,與她目光對視。
他知道,她在找他。
“坐吧。”
當顧繁煙來到林廣琛面前,他甚至已經給她點好了一杯咖啡。
“你知道我在找你?”她問。
“我父母給我打電話了,”林廣琛不慌不忙地回答,“我有一個私人手機。”
所以,他也知道,她母親的情況了。
她不跟他廢話了,“你開個價吧,只要你現在馬上去醫院,我馬上給你開支票。”
林廣琛搖頭:“急救室里那兩個都是頂級專家,你母親現在應該已經脫險了。”
顧繁煙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林廣琛接著說:“但這種病其實很容易復發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危險,這種時候,像我這樣的醫生就很值錢了吧。”
話音剛落,顧繁煙的手機忽然響起。
來電顯示“林知白”。
顧繁煙剛伸手碰到手機,林廣琛忽然臉色一變:“不準接。”
她抬頭看向他,對他強硬的態度匪夷所思。
而他則伸出手,將顧繁煙的手機反扣在了桌上。
這下,聲音也聽不到了。
“我的條件,和我結婚。”林廣琛說道。
“你在開玩笑吧。”顧繁煙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的條件,和我結婚。”林廣琛重復了一遍。
“為什么?”他根本不需要女人。
林廣琛淡淡一笑:“你可以理解為,我需要一個男人的尊嚴。你知道你跟我談戀愛,又調頭去跟林知白結婚,我的臉上有多難堪嗎?”
顧繁煙不相信。
“什么時候想明白,再來找我。”說完,他起身離去。
他一點也沒開玩笑。
顧繁煙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拿起電話,林知白已經打了好幾個未接了。
她立即回撥過去。
“繁煙姐,伯母的手術成功了。”林知白如釋重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如林廣琛所說,兩個專家能保住她母親的命。
但是,他的話還有后半句。
顧繁煙卻感覺到了一陣恐懼。
她急忙往人群中搜索林廣琛的身影。
但他早已經不見了。
走出醫院電梯之前,她先整理好了心情。
母親已經住進了監護室,她還沒有醒來,在各種儀器的監護下昏昏沉睡。
顧父和院長站在監護室外,小聲的說著話。
“這個病就是這樣,雖然手術成功了,但一點也不能馬虎,”院長的聲音很凝重,“有些病人都能下床了,但再次暈倒也就是瞬間的事。”
“如果發生二次腦梗,情況就很危險了。”
“不過這也是小概率事件,我們會給顧夫人用最好的藥……”
顧繁煙不敢再聽下去,轉身離開,失神地走在走廊之中。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一只有力的胳膊將她壓入懷中。
熟悉的溫暖瞬間將她包裹。
她緊繃的神經稍稍松緩下來,她轉回身,緊緊貼住這個懷抱,讓自己的慌亂和失神得到一點點安慰。
“沒事的。”林知白在她耳邊輕聲說著,“伯母已經脫險了。”
“嗯。”她答應一聲,眨了眨干澀的雙眼。
林知白帶著她在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喝水。”
他遞過來一杯水,冒著些許熱氣,是用保溫杯蓋子裝著的。
她接過來喝了,水是溫熱的。
她的手很涼,不由自主握緊了杯子。
林知白微微皺眉,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手這么涼?你剛才出去沒開車?”
她該怎么告訴他,她的手涼,跟外面的溫度沒關系。
他將杯子拿了回去,接著又抓過她的手,揣入了自己懷中。
顧繁煙眸光一暖。
他懷里的溫度,比水杯柔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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