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繁煙一言不發地離開。
她的助理接了一個電話，跟著她上了車。
“大小姐，醫……”
“剛才我做的匯報有沒有什么問題？”顧繁煙打斷他的話。
助理愣了愣，搖頭：“沒有問題。”
顧繁煙接著問：“看到顧征什么臉色了嗎？”
助理趕緊拿出手機：“剛才你做匯報的時候，我把現場情況錄下來了。”
干得漂亮！
顧繁煙打開視頻，專找顧征的鏡頭。
她的整個匯報過程中，顧征都是面無表情的。
他的面癱表情在她的預料之中，算他識相，沒有讓她再看到他那副輕蔑的表情。
顧繁煙將手機還給助理，問道：“我讓你聯系的ht總監，聯系到了嗎？”
助理自責地搖頭：“我聯系了好幾次，但都只能接洽到對方的秘書，秘書說總監的行程已經安排到下個月了。”
顧繁煙思考著，沒出聲。
助理建議道：“大小姐，不如我們先和其他品牌談合作？百貨商場需要的品牌很多……”
顧繁煙搖頭：“知道什么叫百鳥朝鳳嗎？ht是國際頂尖品牌，只要我們能把它拿下，其他大大小小的品牌就會聞風而動，根本不需要我們多做些什么。”
這也叫一勞永逸。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來想辦法。”顧繁煙說道。
顧繁煙決定出差一趟。
這天清早，車子剛開出花園大門，便瞧見一輛車停在門口，車邊站著一個眼熟的身影。
是林知白身邊的一個助理，顧繁煙常見的。
顧繁煙讓司機停車。
助理滿臉感激地走上前，恭敬地說道：“顧大小姐，有幾句話，我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林知白叫你來的？公事就說，私事就算了，我趕時間。”顧繁煙回答。
助理神色誠懇：“顧大小姐，林少倒是想給您交代公事，也得他身體情況允許啊。”
助理的嗓音不自覺嘶啞。
顧繁煙下車跟他走到一旁，“究竟怎么了？”
助理穩了穩情緒，說道：“林少他這些天都不怎么吃飯，誰勸都不好使……顧大小姐，請你去看看他吧。”
顧繁煙愣了愣：“我去，他就能吃飯了？”
助理搖頭：“雖然林少沒說，但我們都能看出來，林少盼著顧小姐您去。”
那她就更不能去了。
如果她去了之后，林知白開始吃飯了，她和他的關系，有嘴也說不清了。
“我現在已經有男朋友了，這種情況下去看他不合適。”顧繁煙回答。
助理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顧繁煙已經轉頭離去。
毫不猶豫。
助理也只好嘆了一聲。
他回到醫院，守在門口的另一個助理即沖他使眼色，問他結果怎么樣？
他搖搖頭。
另一個助理有點意外：“顧大小姐不肯來？就憑林少和她一起長大的情分，不至于啊……”
“你小點聲，怕林少聽不見啊？”
這時，盛心從病房里走出來。
他倆馬上閉嘴了。
“怎么見著我就不說了？”盛心打量兩人，“是在說我什么壞話？”
“沒有。”一個助理立即回答。
“我知道你們沒說，”盛心嘴角不屑，“我聽到了，你們在說顧繁煙顧大小姐。”
兩個助理直皺眉，想將話題岔過去，病房里已傳來林知白的聲音。
“進來吧。”林知白吩咐。
哎，門外說的話，怎么就傳到林少耳朵里了？
廢話，盛心說話聲音那么大，隔壁病房都能聽到了！
“你去找顧繁煙了？”林知白躺在病床上，聲音虛弱。
助理點頭：“項目上的事……我去見了顧小姐一面。”
“她沒說要來嗎？”他問。
助理愣了愣。
氣氛頓時陷入尷尬。
另一個助理趕緊圓場：“顧小姐有急事要處理，處理好了，就會過來的。”
林知白目光微亮：“她這樣說？”
“對，顧小姐就是這個意思。”助理回答。
盛心站在門外，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她都聽出來了，助理這是在撒謊呢。
這樣的謊言越多越好，等到謊言被戳破的時候，林知白的失望才會越大。
顧繁煙走進機場，直奔安檢口。
這時助理忽然打來電話，“大小姐，我們剛得到消息，ht的總監出了點狀況，你這次去可能見不著他。”
“什么狀況？”顧繁煙問。
“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他派人對我們的商場規劃做了調查，好像不太滿意。”助理回答，“一個小時前他已經離開總部，去別的國家了。”
這是故意躲著顧繁煙不見。
顧繁煙摁斷電話，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
能夠和ht總監見面，她是頗費了一番功夫的，花的錢也不少。
ht在國內最大的客戶是一位深居簡出的富太，且跟ht的總監私交甚好。
為了跟她見一面，再到說服她同意幫忙聯系ht總監，顧繁煙是不計成本的投入了精力和金錢。
可人家一句話，就讓她的努力白費。
顧繁煙冷靜下來，打給助理：“你先幫我把機票退了，再去打聽一下，ht總監對商場規劃做調查的時候，給他提供數據的人是誰。”
她心里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其實助理不用她吩咐，一直在查。
很快有了結果，顧氏這邊，提供數據的人是，顧征。
據說林氏那邊也有人提供數據了，但暫時還查不出來。
“你們繼續查，顧征交給我。”顧繁煙狠狠咬唇。
入夜。
一輛普通的轎車駛入顧家花園，緩緩停在了花園里的專用停車位。
其他車位上停著的一水兒豪車，相比之下，這輛普通的轎車更加顯得黯淡無光。
顧征從駕駛位下來，對著這一排車看了一會兒。
“顧特助吧？”管家來到他身邊，神色和善：“老爺已經在等你了。”
顧征點頭，一邊走一邊問道：“顧總為什么請我吃飯？還在顧家的別墅里？”
管家笑呵呵地回答：“按輩分，你應該稱老爺為大伯吧？你是顧家人，如果在外面請你吃飯，不是生疏了嗎！”
顧征一笑，眼底卻閃過一絲不屑。
顧家的管家也是這樣油滑奸惡，說話都是藏著掖著。
今天明明就是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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