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音說得很對,第二天上午,云歲晚緩緩從夢中醒來。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出乎意料,是顧繁煙的臉。
“繁煙姐……”她的喉嚨嘶啞得可怕。
“你別說話,”顧繁煙眼里一片欣喜和輕松,“你總算醒了……我給你倒水。”
顧繁煙先是按響了呼叫鈴,接著倒來半杯水,托著云歲晚的后腦勺,小心翼翼地給她喂了水。
“謝謝。”云歲晚挺過意不去的,顧繁煙才是那個需要照顧的人。
顧繁煙微微一笑,“這幾天你反復發燒,昏睡中也一點也不安穩,把我們都急死了。”
“尤其是陸東爵,如果摘下月亮能讓你好受點,他能把月亮摘下來。”
云歲晚彎了一下嘴角,但心頭卻是一片苦澀。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情況,而以后這樣的時候,只會越來越多。
到時候,陸東爵該怎么辦呢?
“他人呢?”云歲晚發現,房間里除了她,只有顧繁煙。
“他去醫生辦公室了,”顧繁煙說道:“之前你還沒醒,他很著急,和醫生交流一會兒,反而能讓他放松心情。”
云歲晚“嗯”了一聲,“這里的醫生還挺厲害的,這么快就讓我醒過來了。”
“是盛小姐來過了。”顧繁煙說道。
云歲晚微愣,想起來很久沒見過盛南音了。
“她昨天給你喂藥之后,就走了。”顧繁煙知道她想問什么,提前說道,“她什么也跟我們說,但我看她的精神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云歲晚很生氣,一定又是霍北辰的原因!
話說間,醫生來了,陸東爵也跟著來了。
兩人四目相對,都泛起淡淡笑意。
誰也沒有流露感傷,都不想讓對方擔心。
醫生給云歲晚做了一番詳盡的檢查,各項指標都正常,建議回家修養。
實在是,醫生對她這個情況也開不出什么藥。
陸東爵點頭,“我帶她回去休養。”
他的干脆讓云歲晚微愣。
這不像他。
以前醫生說沒辦法的時候,他總會要求醫生盡全力,如果醫生推辭,他還會生氣。
“陸東爵,我們真就這么回去了?”云歲晚試探地問。
陸東爵點頭:“醫生沒有辦法,干嘛為難別人!”
通情達理。
為他人著想。
越看越不像她認識的陸東爵。
不過,她聰明的沒有追問。
她看出來陸東爵心里有事,回家后她可以慢慢地套話。
而出院時,顧繁煙偷偷告訴她,昨天盛南音離開之前,曾經和陸東爵單獨談過。
顧繁煙還說:“聽說你最近在籌備婚禮,不介意的話,我來給你幫忙。”
云歲晚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拒絕,不近人情。
不拒絕,也不近人情。
顧繁煙聰明,看透她的心思,“你不用覺得我會受到傷害,正因為我得不到那份幸福,所以我更希望你和東爵能得到幸福。”
“如果我能幫上一點忙,我會覺得我做的事很有意義。也許,那些我沒來得及為慕容墨做的事,盡到的心意,可以在幫你準備婚禮時,得到一點點心理的補償吧。”
顧繁煙說著就有點悲傷,“晚晚,你說,我還能為慕容墨做點什么呢?”
“對不起。”云歲晚眼眶發酸。
“傻瓜,根本不關你的事,”顧繁煙說道,“我只怪我自己,為什么動了惻隱之心,當初要把云挽清留在身邊。”
“你千萬別這么想,壞人有壞根,”云歲晚馬上說道,“不管你對她做什么,她該干什么還是干什么。”
“你放心吧,她已經被逮進去了,她會為她的行為付出代價!”
顧繁煙也不想說這個了,轉了個話題,“等你休養好了,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
回到家,陸東爵將云歲晚抱進房間。
他起身的時候,她順勢抓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陸東爵挑眉,嘴角勾出一抹邪笑:“現在好像不是那啥的最好時機,但如果老婆有意愿,我非常愿意配合。”
云歲晚將臉湊得更近,語調卻沒有什么溫度:“昨天你和盛南音單獨聊了一會兒?”
陸東爵表情微滯:“嗯……的確聊了一會兒。”
“聊什么呢?”
“想跟她要幾顆藥,她的藥還算神奇,能緩解你的癥狀。”
“藥呢?”
“她說要重新制作,做好之后給我寄過來。”
雖然他的回答無懈可擊,但云歲晚總覺得不太對勁。
“陸東爵,你知道狼來了的故事嗎?”
“知道,三歲時就知道。”
“很好,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信任也不被消耗。”
“不可能。”
云歲晚沒再問。
她沒有把男人逼到無話可說的愛好。
反正,說得再多,還是要看行動。
陸東爵心中輕嘆,他不是不想告訴她。
但盛南音說的話,他還在想辦法考證。
不想讓她空歡喜一場。
云歲晚在家里休養了兩天,覺得沒問題了,又繼續籌備婚禮。
今天她特地把云歲晚邀請過來,一起選婚紗。
兩人來到本市最有格調的婚紗店,店里不算豪華,也不是賣名牌婚紗的。
但店主本人就是設計師,會根據你的氣質和風格為你量身設計。
簡而言之,她做出來的每一件婚紗都是獨一無二的。
很多人都喜歡這種調調。
云歲晚倒不堅持這個,只是把這家店列為備選店鋪之一。
“繁煙姐,你當初在哪里訂的婚紗?”云歲晚隨口問。
“我沒訂婚紗,當時我和慕容墨決定旅行結婚,我倒是買了好幾條漂亮的裙子,準備旅行時拍照用……”提起往事,顧繁煙神色平靜,只是眼里還有些許悲傷。
云歲晚沒避諱,接著問:“你一定要在那幾條裙子中挑一條出來,穿著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問過心理醫生了,醫生說,回避傷痛并不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能讓顧繁煙多說出一些與慕容墨的過往,將積攢的心事清空,更有助于她從傷痛中走出來。
所以她也是故意提起這些話題的。
這時,云歲晚的電話忽然響起,竟然是林母打來的。
“林伯母?”她疑惑的接起電話。
林母在電話里抱怨:“晚晚,那個叫盛心的什么來頭啊,突然跑到我家里,沖我叫伯母,還給我端茶倒水的,什么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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