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你知道鐵哥背后的人是誰嗎？”
陸東爵略微沉默，“你想問我，盛南音在哪里？”
看來他都知道。
而這也是云歲晚這兩天了解到的情況。
鐵哥是給霍北辰辦事的，云挽清和陳麗珍的一切動向，都掌握在霍北辰手里。
云、陸兩家經過好幾代人積累，所有東西都能拿上臺面，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
但霍北辰不是。
他正處于瘋狂積累的階段，所以他用了一些非常規的人和手段。
云、陸兩家不怕他，但也不想輕易得罪。
云歲晚說道：“你覺得霍北辰繞這么大一個圈子，是為了什么？”
“你的意思，他是為了盛南音？”陸東爵有點不相信，“他和孫笑薇不是好好的？他不怕這樣做，壞了他和孫家的好事？”
“任何人都有軟肋。”云歲晚搖頭，“盛南音就是霍北辰的軟肋。”
“今天我去見鐵哥，他一定會提出用盛南音交換。”
陸東爵老大不情愿，“云挽清這事，有很多能辦的辦法，為什么一定要交出盛南音？”
云歲晚輕輕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想從盛南音那里問出我的解藥，你相信我，盛南音會給我解藥的。”
“他們根本就是個忽悠！”陸東爵說起這個就來氣，“盛南音也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當初她不還幫著霍北辰拆散他們倆么！
“你別跟我要盛南音了，我早把她嘁嘁喳喳砍了幾百刀泄憤了！”陸東爵惡狠狠地說著。
云歲晚笑著拍拍他的臉頰。
孩子氣。
……
街邊一家小飯館里，光線昏暗，每張桌子都灰蒙蒙的……油垢積累太久的緣故。
云挽清坐在飯館一角，狼吞虎咽，她面前擺放著西紅柿炒蛋、香煎豆腐、肉丸湯這幾樣再普通不過的飯菜。
李肖云陪伴在她身邊，既心疼又感慨。
她的女兒何曾吃過這樣的粗茶淡飯，然而，她現在只能給女兒這些。
“都怪媽不好……”李肖云抹淚。
云挽清吃飽喝足了，滿臉的不耐，“說這些有什么用，又換不來錢！”
“你和云歲晚說好了嗎？”她問，“霍家以后也不會找我麻煩了吧？”
李肖云連忙點頭，“說好了，說好了。”
云挽清這才放心，站起身來。
“清清，你要去哪兒？”李肖云問。
“當然是去找個地方住，難道整天呆在這破地方？”云挽清不耐。
“你去哪兒住啊……”李肖云想追上去，卻被服務員叫住，“吃好了，麻煩結一下帳。”
李肖云結完賬，云挽清已經走出店外去了。
她緊趕慢趕，氣喘吁吁的追上：“清清啊，要不你跟我先回養老院吧，我和你爸住的是個雙人間，騰一騰還有位置。”
“開什么玩笑，”云挽清一臉嫌棄，“那是我去的地方嗎？”
說完，她往不遠處的一棟高樓一指：“你到那兒給我預定一個房間，先交兩個月房費吧。”
李肖云愣了愣，那地方她知道，一個四星級酒店。
兩個月下來，得不少錢。
“清清啊，”李肖云好言好語地跟她商量，“媽在小區里還有一套房子，但租出去了，租期還有半年。你先到養老院湊合半年，到時候租期到了，你就住那房子里去。”
“什么意思呀？”云挽清輕哼：“在你心里，租房子的人比女兒更重要是不是？”
“媽不是這個意思，”李肖云趕緊解釋，“媽不是已經收了別人房租了嗎？”
“那就是說，錢比你女兒重要。”
李肖云無言以對，心里很傷心。
都怪自己沒用，連女兒的住房問題都解決不了。
這一切，都是云歲晚害得！
“清清，你別生氣了，”李肖云拿定了主意，“我這就退房租，讓人挪地方。”
云挽清“哼”了一聲，“那你趕緊的吧，我多少天沒休息好了。”
李肖云立即打電話給云父，讓他把這件事辦好。
云父一聽不干了：“那套房子的租金是我們現在唯一的來錢途徑，你把房子收回來，我們明年的養老費用誰出？”
李肖云本來就一頭包，此刻聽到丈夫質疑自己的決定，馬上就來火氣了：“姓云的，你是孩子爸，你怎么就不心疼孩子呢？”
“再說了，那套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嫁妝，我李家的東西，我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云父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了。
云挽清還是先住進了酒店，等李肖云張羅人將房子打掃好了，她才不情不愿的退了酒店的房間。
“這什么地兒啊，整個房子加起來還沒別墅的客廳大呢。”
“這些家用電器都多少年了，還能用嗎？”
“這里面連集成空調也沒有嗎，新風系統也沒有嗎？”
“這究竟是不是人住的地方？”
來到這個房子里，她也是一通的挑毛病。
李肖云身體不好，連日來的奔波已經讓她累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云父站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清清，你要認識到你自己的現狀，現在你還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已經不錯了。”
云挽清登時發怒了：“你什么意思呀！瞧不起誰呀！我告訴你啊，再怎么樣，我也是霍家的二小姐！”
云父的面子上掛不住，當即反駁道：“那你去當霍家的二小姐啊，你回來干嘛呀！”
“走就走，誰稀罕！”
云挽清甩頭就走。
“清清！”李肖云只好站起來，將云挽清拉住，“你先別走，媽還有話對你說呢！”
李肖云將云挽清拉到里面一個房間，打開一個保險柜，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
“這什么呀？”云挽清問著，但已迫不及待地打開了。
眼前的東西讓她雙眼一亮。
珠寶，還是珠寶，十幾樣珠寶！
“媽，你哪來這些東西？”云挽清好奇。
“都是我在云家的時候攢的。”李肖云眼里放出一陣恨意，“云家老太太雖然沒給我遺產，但這些東西她也是拿不回去的。”
“媽，你這東西，現在能賣不少錢吧！”云挽清眼露貪婪。
李肖云笑著搖搖頭：“買不起別墅了，但買一套你自己住的小公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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