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沖上去便將云歲晚的肩頭推了一把。
陸東爵距離云歲晚有點遠，沒來得及阻止，但他馬上就跨步上前到了顧繁煙身邊，二話沒說也沖她肩頭推了一下。
顧繁煙“砰”的摔倒在地。
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被濃密的長卷發遮擋得嚴嚴實實。
她也沒讓人看清，爬起來就快速跑走了。
林知白猶豫了一下，提步追了出去。
走廊里瞬間安靜下來。
云歲晚看向陸東爵，他也正好朝她看來。
四目相對之時，他們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欲言又止。
于是，又各自默默轉開，看著病房里的陸爺爺。
這也算是一種默契。
過了一會兒，云歲晚覺得還是要說點什么。
“陸爺爺最近身體不好嗎？”
“你最近身體怎么樣？”她開口的同時，陸東爵也開口了。
空氣又安靜了一下。
云歲晚抿唇，“我的身體情況跟你沒關系，你照顧好陸爺爺。”
說完，她轉身離去，沒再多看他一眼。
陸東爵注視她的身影離去，最終什么話也沒說。
……
林知白追出醫院側門。
只見顧繁煙快步走在這條小道上，一個不留神，她再次摔倒在地。
她會心神不穩情有可原。
畢竟，她從來沒像今天這樣，在人前折損面子。
林知白走上前，在她身邊停下。
顧繁煙沒忙著起來，而是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不扶我起來嗎？”
林知白臉色平靜，反問，“你需要我扶你起來嗎？”
“當然。”顧繁煙嘴角的笑意加深：“我相信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陸東爵這樣對我。”
她的語氣中竟然有幾分得意。
但林知白能聽出來，她的得意里面透著滄桑和自嘲。
“鬧夠了嗎？顧繁煙？”林知白問：“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嗎？”
“為什么一定要嫁給陸東爵？”
顧繁煙“呵”的一笑，“這還能有為什么？”
“別說你愛他，誰都不相信。”林知白說道。
“人是會變的，我為什么不能突然發現他的好，我為什么就不能有占有的心思呢？”
“而且我告訴你，我是一定會得到他的，我不信我會輸給云歲晚。”
她的眼神發了狠。
林知白沉默了一會兒，轉身準備離去。
顧繁煙也沒在理他，而是準備自己站起來，沒想到腳下一滑，還沒站穩又摔了。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大力扶了起來。
顧繁煙也沒有掙扎，她覺得沒有力氣，于是順勢倒在了他身上。
林知白微愣，身體有些緊繃。
顧繁煙當然是感覺到了，嘴角挑起笑意，“怎么，對我還是有感覺嗎？這里很安靜，其實我不介意的……”
意味深長的尾音包含了很多內容，令人遐想。
她的放肆，有一種自暴自棄的刻意。
“別這么說話，”林知白皺眉，“我知道你根本不是這種人。”
“哎呀～”顧繁煙若有若無的輕嘆一聲，“還是你了解我呀。”
話雖如此，她卻貼他更緊。
林知白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像一個魔術師，總能找著吸引他的點。
而他則是個傻瓜，被她的魔法騙得東顛西倒。
不，他不能這樣。
他們也不能這樣。
他扶正顧繁煙的身體，讓她與自己保持距離。
“顧繁煙，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你不要傷害自己。”他稍頓，“你是一個好女孩。”
她根本不聽他說什么，他推開她，她又貼上來。
不只是身體，還有唇。
林知白被她逼得連連后退，最后只能靠在墻上。
他想推開她，但雙手無力。
他想不受蠱惑，但頭腦發暈。
他一再往下沉淪，沉淪，燃燒，燃燒，心里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就此化成灰燼似乎也沒什么可惜。
他反而會獲得從未有過的快樂。
別人無法給予的快樂。
顧慮、后果、未來，都不想再想。
似乎總是這樣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哪怕這是他要不起的東西。
他突然轉身，將她柔軟的身體摁在墻壁上，凌亂的發絲，紅腫的唇，是她對他下的蠱。
他低頭攫取，狠狠地。
柔密的呼吸連綿不絕。
安靜的小巷熱火燃燒。
此刻的天與地，只剩下他們兩人。
劇烈的動靜很久很久才停下來。
墻外忽然傳來笑聲，腳步聲，說話聲，世界好像在這一刻才開始正常的運轉。
林知白冷靜了，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呵”，顧繁煙一笑，“現在我們扯平了，我在你眼里的狼狽一筆勾銷。”
林知白微愣，看清她眼中的勝利。
“弟弟，我是不可能輸給你的，剛才你的失控，我可都看在眼里了喲，呵呵。”
“你……”林知白不明白。
而她特別冷靜的整理好衣服，絲毫不見慌亂，仿佛她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對了，問你個事兒，”她語氣輕松地說道，“你認識一個叫盛南音的女人嗎？”
林知白眼神微頓。
“那就是認識了，”她挑了挑細眉，“告訴我她在哪里？”
“你想干什么？”林知白眼中浮現戒備。
“這時候還防著我，有必要嗎？”顧繁煙一笑，“你覺得，我和云歲晚誰在你心里更重要？”
“這種問題沒有意義，我不會幫著你對付晚晚，也不會幫你搶男人。”林知白語氣堅決。
“嘖嘖嘖，男人真是無情……”顧繁煙理好了衣服，也不再糾纏，“不幫忙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她轉身離去。
林知白抓住她的胳膊，“你想什么辦法？”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是顧家千金大小姐，長得漂亮身材也不錯，想什么辦法不能行。”
她漫不經心地推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繼續往前。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敲打在地面，也敲打在林知白的心上。
林知白閉上眼睛，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然而他腦海里，閃現的全都是她在別的男人面前媚笑的模樣……
當高跟鞋聲音越來越遠，他終于忍不住睜開雙眼，“顧繁煙，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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