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潑皮破落戶雙手捧著林娘子的劍金釵奉承道:
“估摸著是林娘子害羞,只給衙內留下了一個金釵,依次為定情信物,咱們兄弟也跟著呢,跑不了林娘子。”
高衙內這才歡喜起來,接過林娘子的金釵,閉著眼睛放在鼻前聞了一番:
“果個清新脫俗,這林娘子該是真心要嫁給我了,走,都走,去樊樓見我家娘子,哈哈哈哈!”
高衙內便呼朋引伴,領著手下全部去了樊樓。
他們前腳剛走,張教頭悄悄打開院門,仔細驗看一番,確定無人監視,背著早已準備好的行禮帶著錦兒退出院門,也往東京南門去了。
東京南門外的酒肆內,韋小寶、林娘子、張教頭并著錦兒聚在一處各自歡喜,紛紛對韋小寶出的奇謀感恩不盡,跪地磕頭。
“都起來,小寶如何承受的起。”
安撫了一陣林娘子一家,韋小寶在村鎮內買了三個大箱子,趕了一輛馬車,來到汴京北門外,皇城司押送兩萬兩白銀的地方。
卻未曾靠近,韋小寶在箱子每個箱子底部鉆了幾個眼,命令林娘子一家各自鉆入一個箱子里。
林娘子一家不解詢問道:
“恩人為何讓我等進去?”
韋小寶解釋道:
“那高衙內畢竟是殿帥府太尉高俅的螟蛉之子(義子),在東京頗有勢力,如今這狗賊被我等戲弄,必然不肯罷休。”
“朝廷早就知曉林教頭上了梁山,你們一家失蹤,必然是往山東走的,若是有人來追,如之奈何?”
“我正要去山東辦些事,你們躲在箱子內,可避人耳目,待躲過了高衙內追兵再出來不遲。”
林娘子一家這才省得,紛紛感激點頭,唯命是從,韋小寶轉頭看向東京反向道:
“你們且在箱子里等著,我還須去一趟東京。”
林娘子一家不解道:
“恩人為何還要去那臟污納垢吃人不吐骨頭之地?”
韋小寶咬了咬牙無奈道:
“若是那高衙內發現林娘子乃是那妓女假扮,必然不肯與那妓女罷休。”
“她也是可憐人,我須救她一救,然后回來。”
林娘子一家被韋小寶之舉徹底城府,心里只把韋小寶的恩情來夸,交代韋小寶小心之后,便進去了箱子里。
韋小寶去尋了附近在此等候的皇城司軍漢,說是這三個箱子乃是私人財物,一起抬上車,押送山東。
待安置好了林娘子一家,韋小寶借了一匹馬再度返回東京樊樓。
行至樊樓內,尋了一番,卻不見高衙內等人,急急走了出來,發現樊樓后巷內傳出打罵之聲:
“你不是林娘子,你卻是誰?”
“快快說來,林娘子去了哪里?”
“你個賤人,還不說實話今日定要活剮了你!”
韋小寶仔細一聽,里面有那潑皮破落戶的咒罵聲,有那妓女的哭喊聲,心中已然了然,便立刻蒙面,騎上馬沖進那暗巷里去救人。
他本欲就此殺了高衙內一眾人惡人,但要是此刻殺了,返回山東路上必然嚴格盤查,藏在箱子內的林娘子一家必然被發現。
故而韋小寶忍住怒火,使出看家手段,只把石灰粉一撒,高衙內等人還未看清,就被突然騎馬而來的人迷了眼,不住叫罵。
救下那妓女,沖至那勾欄瓦舍之外,韋小寶如約又給了那妓女一百兩銀子:
“這些錢夠你贖身了,日后好生過活,告辭!”
如此,韋小寶便返回了東京北門外,與大部隊匯合,向山東進發。
因押送兩萬兩白銀的車隊行動十分緩慢,一個時辰后,韋小寶身后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盡是殿帥府的廂軍騎兵,為頭者乃是高衙內,正如韋小寶所料,這高衙內并未帶那五個潑皮破落戶,要不然韋小寶必然此刻要跟高衙內翻臉。
“前面的車隊且站住!”
韋小寶即刻命令停下,箱子內的林娘子一家聽到高衙內那呼喊之聲,唬的三十六個牙齒捉對兒廝打,那心頭一似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的響,渾身卻如重風麻木,兩腿一似斗敗公雞,口里連聲叫苦,只盼不被高衙內發現。
高衙內氣焰囂張,雖然看護送韋小寶之人乃是官府之人,仍舊態度囂張:
“你們是哪里的公人?”
韋小寶淡然回道:
“你瞎了不曾?皇城司!”
高衙內恥笑道:
“皇城司?哈哈哈哈!不過是一群無能的鷹犬罷了!”
那押送銀兩的皇城司軍漢皆有怒色,只是礙于高衙內身份不敢發作,韋小寶怒斥道:
“你是個什么東西?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高衙內反笑道:
“老子是當今殿帥府高太尉的衙內,高坎是也!”
韋小寶微微點頭,盯著那矮胖的高坎恥笑道:
“你便是仗著高俅權勢到處欺壓良善的螟蛉之子?似你這般東西,還能活至現在?切莫著急,日后我定親手活剮了你!”
高衙內聽了大怒,對著左右軍官命令道:
“拿下此賊,押入開封府監牢,二十斤重枷鎖了,待老子尋來林娘子再來收拾這廝!”
左右軍官不知韋小寶身份,為了在高衙內面前表現,討好高俅,立刻下馬,氣勢洶洶向韋小寶撲來。
那十個皇城司軍漢見對方人多,且韋小寶還未到皇城司赴任,故而都冷眼旁觀。
韋小寶卻不慣著這些豬狗,拿起馬鞭胡亂抽打,使得那兩個廂軍軍官難以靠近。
“好呀,不成想東京還在這般不知死的東西!一起上!”
隨著高衙內一聲呼喊,身后五十多個騎兵紛紛下馬,要來拿韋小寶,可他絲毫不懼,把玩著手中馬鞭威嚇道:
“在下乃陛下請封的皇城司使,爾等什么東西,也敢拿我?不是尋思卻是什么?”
那一眾軍官聽了韋小寶身份,這才嚇得不敢妄動,高衙內卻急了:
“區區一個皇城司使有何懼哉!爾等替我拿下,出了事有干爹頂著,怕他作甚!”
那一眾廂軍有了底氣,躍躍欲試,可韋小寶何等樣人,平西王吳三桂何人?等閑視之,朝中大學士索額圖戲耍之,便是到了羅剎國,亦不辱華夏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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