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相識在元宵佳節中的嗎？茫茫人海一見鐘情。”
“是不是因為她的離世，您心痛欲絕之下才會入宮，滿腹經綸卻甘愿在宮中做一個為人所不恥的太監？”
葉雪娥滿眼都是心疼地看著方辰，后者捂臉的沉默在她看來是繃不住情緒的至極哀痛。
那樣子讓她很是心疼，很想安慰一下方辰。
那些詩文有抒發壯志，有傾訴情緒，可惜這些他都不能和人說，只能寄托以詩詞文章，將心中萬千思緒付諸筆墨，方大人實在是可憐了！
方貂寺確實有些繃不住了，但不是心疼，他捂著臉絞盡腦汁把兩輩子最難過的事情都想了一遍，這才沒讓自己笑出聲來。
心聲不斷告訴自己。
鎮定，方辰！你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無論多好笑你都不能笑！
好一會兒，葉雪娥才看到方辰從無限的“痛苦哀傷”中收拾好了情緒。
看著她笑道：“葉姑娘，這些事就不用說了，我現在只想如何將楊花坊治理好。”
聞言，葉雪娥心中又是一疼，看著方辰那她以為是強行裝出來的笑容。
如此至真至情學富五車且心系百姓的人，老天爺你也太不公道了，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
她很懂事的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在她心中已經得到了答案。
強笑一聲，也隨著方辰岔開話題道：“方大人想好下一步了嗎？”
“知識。”方辰開口道。
“知識？”葉雪娥心不在焉地問道。
方辰點了點頭：“也就是學問，有句話是這么說的，知識就是力量，沒有學問，百姓生活再好，精神上也都是空虛的。”
“所以我打算在楊花坊辦一個免費的私塾。”
葉雪娥被他的話吸引：“免費的私塾？”
這個世界，人要想上學都是進私塾，就算是達官顯貴的后代也一樣。
進了私塾讀個十幾年書，然后科舉，要是成功高中就可以進入國子監這個王朝最高學府繼續研究學問，又或者當官。
而窮人家的，就只有在私塾讀書，讀完之后找個地方也開私塾賺錢。
除非有世家門閥的引薦或者官員的推薦，否則基本上是沒有希望參加科舉取仕的。
因此私塾相對于一些事情來說，是個十分賺錢的行當，所以大炎王朝的私塾就沒有免費的說法。
這會兒方辰居然辦一個免費私塾，這著實讓葉雪娥有些吃驚。
方辰道：“不錯，就是免費的，讓坊市里的老百姓都將他們的孩子送來私塾讀書，這叫義務教育得從孩子抓起。”
“那私塾的錢？”葉雪娥問出關鍵問題。
方辰笑著解答：“義務教育嘛，那是國家給民眾的孩子免費學習知識學問，這錢自然由國家來出。”
“這樣能成嗎？”
葉雪娥驚訝道：“楊花坊有上萬戶人家，一戶人家一個男兒都是過萬孩童，這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負荷的得起的啊。”
趙康反問道：“葉姑娘你也是飽讀詩書文章之人，你覺得讀書是為了什么？”
“讀書是為了什么？”葉雪娥被問住。
看著方辰的目光，她突感胸中小鹿亂撞，心跳加速，有些不確定道：“書生學子讀書習字，那自然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科舉高中，獲得功名利祿的同時濟世救民。”
她本以為自己這個標準答案方辰會贊賞，卻不曾想對方竟然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