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不能跟在封見雪身邊,烏云奚是有意為之。淮安是封見雪的貼身護衛,只要他在,封見雪就必然也會在。

  為了混淆殺手的耳目,淮安走山路,那么馬車內的人就必定是瑞王。

  烏云奚和封見雪會在淮安他們離開后,騎上馬前往附近的水路,只要途中沒遇見其他麻煩,兩天后必然會在郾城相會。

  南方四季如春,春夏秋冬季節分的并不明顯。

  早已入秋的季節,水路江河兩岸的樹木,從最開始的秋季泛黃到綠草茵茵,讓人目睹了季節更迭,感慨時間如流水。

  一艘小小漁船上,扎個兩顆丸子頭的小男孩雙手托著腮幫子,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水中看,“哥哥,魚什么時候才上鉤呀?”

  翹著腿怡然躺在船尾處的少年,拿開蓋在臉上的斗笠,正是乘坐漁船走水路的烏云奚,聞言嗓音懶洋洋回答:“快了快了,你再等等。”

  “哦。”小男孩天真懵懂,信了烏云奚的話。

  船艙內,封見雪身上華貴錦袍已經換成了低調的素衣,但那張俊美的臉龐跟與生俱來貴氣,很難讓人把他當成普通的老百姓。

  “該午膳了。”封見雪瞥了眼從早上到現在一條魚都沒釣上來的人,哄騙著船夫的小孩跟他一起曬太陽。

  雖已入秋,但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曬,甚好這江河上的風中和了這份悶熱,帶來了絲絲涼意。

  “吃飯,這就來。”烏云奚麻溜起身,船夫的兒子像根小尾巴似的跟在烏云奚身后。

  清粥和咸菜干,以及新鮮打撈上來的魚,烏云奚吃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給小孩夾魚肉,細心的把刺都挑出來,還非常厚臉皮的哄騙著小孩:“我跟你說,這魚就是哥哥辛辛苦苦釣上來的,好吃嗎?”

  小男孩很乖巧的捧著碗,清澈的眼睛懵懂看著烏云奚,“哥哥啥時候釣上來的?小牧沒看到啊?”

  烏云奚歪了歪頭,毫無罪惡感的繼續胡扯:“當然是在你偷偷睡懶覺的時候,那魚一上鉤,我就把魚給你爹送去了,現在已經進了你的肚子里。怎樣?哥哥厲害吧?”

  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用力點頭:“哥哥好厲害。”

  烏云奚開心的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真乖,快吃吧。”

  “嗯。”小男孩用力點頭,埋頭吸溜著喝粥。

  封見雪斜睨了眼逗弄小孩子的烏云奚,臉上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明媚,垂眸平靜道:“很喜歡小孩?”

  烏云奚搖頭:“喜歡別人的小孩,自己養小孩可愁死了,還是別人的小孩才可愛。”

  烏云奚有一次穿入的世界,就是一部典型的家庭倫理劇,半輩子都圍繞著一家大小的孩子,現在回想起來就頭痛。

  封見雪嘴角微揚,冷凝的面色緩和了許多:“聽你這口氣,養過?”

  烏云奚嗯哼了聲:“往事不堪回首,我們得向前看。”

  他怎么可能爆出自己的黑歷史,穿書成為男女主角的婆婆幫忙帶娃,這恐怖的經歷一次就夠他終生難忘。

  封見雪放下空碗:“你越是不想說,我就越好奇。”

  “那你就繼續好奇吧。”烏云奚擦了擦嘴,“小孩,走,繼續釣魚去。”

  小孩趕緊把粥喝完就屁顛屁顛跟著烏云奚跑去船尾釣魚。

  “船家,大概還有多久到遂城?”封見雪問進來收拾碗筷的船夫。

  船夫笑呵呵道:“快了快了,還有一個時辰。”

  封見雪看了眼江邊的天色,夜幕降臨前應該能到。

  “哇啊,哥哥魚,是魚。”小男孩興高采烈的聲音吸引了封見雪的目光。

  只見船尾處,烏云奚戴著斗笠,提著魚竿上那拇指大小的魚得意洋洋道:“哥哥都說了,哥哥釣魚的技術可是頂呱呱的,崇不崇拜哥哥。”

  “哥哥厲害,哥哥好厲害。”

  烏云奚把小魚給了小男孩,興沖沖的打算上岸前釣一條大的。但很可惜他到了遂城的碼頭,什么都沒釣著。

  小男孩依依不舍的抱著父親的腿看著烏云奚。

  “等有機會,哥哥再來找你玩。”說著,烏云奚從兜中取出一張靈符折疊的平安符,“給你的,要好好保管哦。”

  小男孩開心的用力點頭,“哥哥再見。”

  烏云奚笑著對他們揮了揮手,相逢即是緣,他不介意送小男孩靈符為他當一次劫難。

  “走吧。”封見雪已經在一旁買了兩匹駿馬。

  碼頭距離遂城路程還有點遠,但估計能在天黑城門關閉前到達。

  遂城是南方地區距離郾城最遠的鄰城,烏云奚知道封見雪決定繞遠路,是想查看一下是否有難民來到此地。

  但很奇怪。

  兩人騎馬到遂城的路程里,并沒有看見一個難民,周圍百姓臉上的輕松愜意的笑容,似乎并不知道郾城那邊發生的事情。

  烏云奚若有所思。

  而封見雪眉頭深鎖,進城特意找了一間人滿為患的客棧,聽著老百姓們談話的內容,都是一些家長里短的繁瑣小事,并無一人提前郾城旱災。

  “事有蹊蹺。”封見雪想去見見當地的官員。

  烏云奚搖了搖頭,道:“我確信遂城這邊,無一人知道郾城的消息,想必是被隔絕了。”

  封見雪神色冷凝,想到國師手段,想到烏云奚說的龍穴,想到那些詭異手法,以及明明可以向朝廷,向附近鄰城求助,卻無半點風聲傳出的郾城災害。

  這一切一切,就正如烏云奚所說的,被隔絕。

  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力量,才能造成如此詭譎,凡人難以觸及的領域。

  這一刻,封見雪對烏云奚的身份,隱隱有種捉摸不住的不安感。

  “明日,直接趕往郾城吧。”烏云奚從遂城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已經可以斷定郾城被遺忘了。

  這是邪修最管用的手法,就是不知道郾城此刻,究竟變成什么樣。

  又是誰發現了這個消息傳送了回來。

  “嗯。”封見雪安耐住想要詢問烏云奚來歷的沖動。

  兩人在客棧風平浪靜的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城門一開,兩人就騎著馬趕往郾城,只是途中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烏云奚也終于知道郾城的消息是怎么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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